餘琛看著他,卻是愣住。
要說這摩柯佛子信仰虔誠吧,他直說倘若那佛諭讓他傷天害理,他不會做。
但你要說他不虔誠吧,佛諭傳下吞噬金身遺骸這種事兒,卻也能毫無負擔地做了。
倒是個奇人。
“那明日便啟程,先尋回那佛經,再做定奪吧。”餘琛開口說道。
——如今摩柯佛子鬼魂之身,卻是影響不了陽間之物,哪怕就是那佛經掉地上,他都沒法撿起來。
妾身從來沒想到,聖主竟需要處理那麼多事兒。不過幸好,老師會在一旁幫助妾身,要不然妾身可能連修行的時間都沒了。”
方才反應過來,傳聞中,天葬淵上的看墳人,似乎的確和閻魔聖地關係匪淺。
“實不相瞞,我想再借一次……閻魔聖令。”餘琛深吸一口氣,也不賣關子,直接開口。
見了餘琛,那疲倦的雙眼中,卻是有了一絲光亮,頗為驚喜。
她秀眉輕皺,“你若是晚幾年提這事兒,妾身都可以完全做主。但如今,聖主之位雖然已有妾身繼承,但老師手上的權力,還未完全交接過來。你要借聖令,妾身自然是沒意見,但卻要征求老師同意。”
餘琛笑道,隨後皺了皺眉,看著虞幼魚雙目被血絲布滿的憔悴疲憊的麵孔,“這聖主之位如此難坐嗎?我看當初薑老聖主挺如魚得水的。”
虞幼魚瞳孔一縮,明悟過來。
閻魔天宮。
思來想去,連夜啟程。
餘琛一個外人,想要從閻魔聖地借走閻魔聖令,無異於想要從摩柯聖寺借走摩柯古佛金身……
“可貧僧未曾想到,那天葬淵上看墳人,竟真是……大名鼎鼎的判官!”摩柯佛子深吸一口氣,道。
餘琛究竟為何而來。
正所謂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
虞幼魚一愣。
二來,二品宏願的獎勵,太誘人了。
手裡捏著一塊暗紅的令牌。
嬌小的姑娘還在書房裡伏案而作,麵前是一大堆卷宗,高高堆起。
閻魔聖令。
“那你先等等,妾身這就去同老師商量。”
摩柯佛子自然早有耳聞。
至於凶險嘛……
倘若先前玄天罡的二品遺願他沒有冒險去完成,沒有獲得那斡旋造化神通,恐怕那天晚上他就已經被那本真教首給殺了。
說罷,虞幼魚便起身出去了。
況且你也說了,二品的凶險……應當和那大日聖地是差不多的,也就是幾乎同一尊古神為敵,如今饕餮也沉睡了,你確定要去冒這個險?”
餘琛還能有什麼依仗呢?
後者望著虞幼魚的背影,又看了看餘琛,滿眼都是笑意,良久才道“兩位施主喜事廣為人知,貧僧也曾有聽聞,如今一見,果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一段佳話也!”
也唯獨在餘琛麵前,她才不是那個雷厲風的新任聖主,而是一個柔弱的丫頭。
可如今古神饕餮因為背負鎮壓封印同三足金烏一戰,已是陷入沉睡去了。
從大日聖地,古神饕餮等等,自然確定了,餘琛就是判官。
她上上下下,打量著餘琛,“看墳的,你到底給老師灌什麼迷魂藥了?若是妾身想把這聖令帶出聖地,老師怕都不會同意,但一說是你要借,馬上就答應了。”
感受到那股浩蕩而偉岸的力量,餘琛的心頭,方才稍微有了底兒。
餘琛也不辯解,擺了擺手,“行走江湖多個身份,自是好的,佛子不會介懷吧?”
閻魔聖令。
餘琛和石頭還有李元清打了一個招呼後,直接帶著摩柯佛子的鬼魂,踏空而起。
更是……同那閻魔洞天中沉睡的可怕存在,有所聯係——可借閻魔聖令,借出那沉睡的古老者的力量來!
上一次,要不是餘琛將閻魔聖令帶去了南海禁區。閻魔聖主薑嶽隻要聖令在手,直接就能鎮壓那叛徒朱歧允,而不必被永夜封天禁封那麼久。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說罷,虞幼魚擺了擺手,看向餘琛“另外,看墳的,說吧,你到底乾嘛來了——明明昨天才寫了信,妾身還不信伱這麼黏人。”
——古老者!
閻魔聖地的古老者。
它在閻魔聖地的地位,就很摩柯金身在摩柯聖寺的地位一樣。
哪座峰頭和哪座峰頭關係不好,需要時刻注意;哪座峰頭天尊長老太多,不能讓其一家獨大;鍛天峰和禦寶峰又因為爭搶秘庫的材料打起來了,要妥善處理;治下哪裡又有妖魔作亂,根據其危險程度,看是派長老清剿,還是設置成宗門任務讓門徒曆練……
念頭探入那閻魔聖令。
他甚至覺得,要不是餘琛和閻魔聖主是道侶,他提出這個要求後,今兒甚至出不了這個門……
——雖然未曾正麵答應,但餘琛卻是已決定了,隻要那下一步佛諭,不是什麼傷天害理,殺人害命,他都接了。
先前玄天罡的遺願完成以後,直接讓他獲得了古老神庭的帝主神通“斡旋造化法”,讓他硬接了本真教首的命運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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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突然來了?”疲憊的少女帶著餘琛和摩柯佛子的鬼魂來到另一件會客廳,讓侍者端上茶水以後,開口問道。
但和上次一樣,哪怕是決定了要去冒險,要去完成二品遺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