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府樓之內,一位年紀看起來四五十歲,身穿大紅血袍的道人,正盤膝而坐。
在他下方,是一個石質的平台,平台之下,又是一座方圓百丈的滾滾血池。
其中鮮血,咕嚕咕嚕冒著泡兒。
滾滾的血氣,從那血池中升騰而起,湧入血河老祖的身軀當中,好似百川歸海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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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一位渾身血袍的男子,出現在血池前,躬身跪地,開口道“老祖,那位大人在洞天福地裡,與其餘六位老祖相談盛歡,您不必擔憂。”
血河老祖睜開眼眸,那血色的眸子中,竟是漆黑的豎瞳。
流露出一縷放鬆之色。
“那便好,那便好……”
血袍男子沉默片刻,道“老祖,既然那位大人對我們很滿意,而那十五禦之一的空位又空空如也,是不是說……”
“住嘴!”血河老祖突然一聲冷喝!
那血袍男子頓時渾身戰栗!
“不早說這種話了,那不是我們能圖謀的位置……”血河老祖緩緩搖頭,開口道“十五禦啊……那都是通天之家……想不得……想不得……”
血袍男子好像想起了什麼“老祖,最近外邊兒都在傳,當初被您殺死的那個惡徒……好像是當代閻魔聖主的道侶的侍從……”
“道侶?”
血河老祖聽罷,卻並不擔憂,道“幽紅,你想得太簡單了,那聖女能當上聖主,絕不是泛泛之輩,那天葬淵上的毛頭小子怎麼可能高攀得上一位聖主?
充其量,也不過是一具爐鼎罷了。而一具爐鼎的奴仆,更是無足輕重。”
頓了頓,他看血袍男人,“還有,你莫非以為當初殺那惡徒,是本尊自作主張?”
血袍男人一愣。
“你太年輕了。”
血河老祖搖頭道“從幽広被殺的那一刻起,無論是老夫,還是兄長們,亦或是那位大人,都已看透,那惡徒正是天葬淵上的侍從,也就是你口中閻魔聖主‘道侶’的奴隸。
當時老夫和幾位兄長,詢問那位大人,你可知那位大人如何說的?那位大人說,正好借機,試探一番這位新任的閻魔聖主幾斤幾兩。
畢竟那位大人背後,同閻魔聖地關係一直頗為不和,那惡徒隨從,不過是吾等扔過去一枚棋子而已。”
血袍男人瞪圓了眼,又問“哪怕這仆從當真不重要,但那閻魔聖地正好借題發揮呢?”
“借題發揮?”
血河老祖哼了一聲“幽紅,彆忘了,天葬淵背後是閻魔聖地,吾等背後,也有燭龍世家。
當力量的相差不過太多的時候,便要先講一個理,這件事,吾等絕對占理——那惡徒隨從殺了我天蚺府的嫡血,便是天大的理虧!
閻魔聖地倘若借此發難,燭龍世家的大人們,也絕不會有任何退讓!吾等啊,隻要靜靜站在大人們的背後,便是了。”
血袍男人這才恍然大悟,完全放下心來。
同一時刻。
天蚺府前,天血坊,紅袖街。
一間茶鋪。
昨兒下了一夜的雨,太陽升起來後,秋高氣爽。這種天氣,最是適合喝茶,聽曲。
哪怕正午之時,茶鋪中,也有好多人。
窗邊,一個書生模樣的年輕人,要了一碟花生米,要了一壺靈蕎茶,坐在那兒喝,喝了有兩刻鐘了,不時望向窗外,那龐然大物一般的天蚺府。
“老板,添茶!”
突然間,那書生喊了一聲。
掌櫃的立馬小跑過來,添上熱茶,“客官,您慢用!”
“老板,那是什麼?”那書生一邊倒茶,一邊指著天蚺府門前,那血紅的雕塑,問道。
掌櫃的臉色一苦,一五一十,將他知曉的,儘數道來。
說這是幾年前,天蚺府新立的天妖血蚺的雕塑,作為整個天蚺府的門麵,震懾四方。
末了,又抱怨了句,因為這血蚺石雕太過逼真,太過猙獰,太過恐怖,導致這兩年來他這兒喝茶的,都少了好多。
就看那看墳人喝了一口茶,放下銀錢,站起身來,走了。
末了,轉過頭來,朝掌櫃的咧嘴一笑。
“——老板,生意興隆。”
掌櫃的一愣,還是下意識拱手道謝。
收了茶水,匆匆去了。
也沒把那書生最後那句話當回事兒。
直到他重新從後廚出來,突然聽聞一聲恐怖巨響!
轉頭一看,瞪圓了眼珠子,滿眼驚駭,瞠目欲裂!
隻看那萬丈高,投下茫茫陰影的天妖血蚺石雕轟隆一聲,塌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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