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殺之術威能,被無數因素左右。
——咒殺之術本身的威能,施咒者的道行,受咒者的道行,作為“媒介”的與受咒者相關之物,還有咒殺所用的靈材……
林林總總算下來,起碼有十多種因素,影響咒殺之術最後的威能。
而如今,釘頭七箭已是餘琛最強的咒殺術,他的道行和第一教子的道行也在短時間內不會有任何改變,他手中的“媒介”和“錨點”也隻有那一縷殘留在銅鏡上的氣息……
幾乎一切,都是無法改變。
唯有一樣。
咒殺所使用的靈材。
而隨著鏡麵之中,餘琛的身影黯淡,整麵黃鏡徹底失去光澤。
卻有一副奇景。
但現在,他活了下來,也知曉了我們的計謀,等他回頭對那摩柯聖寺和閻魔聖地一講,那些家夥自然就曉得了我們的計策,哪怕他真上了瑤池,也真被您所殺了,三大聖地恐怕也早就猜到是我們出手。
你想,那看墳人知曉我們會在瑤池有動作以後,定然會上報給聖地和天機閣。
看那第一教子許無道的目光,不似在看人,更像是在看怪物。
就像是養蠱那樣,將很多很多隻蟲子放在一個甕裡,相互廝殺,相互吞噬,相互毀滅。隻有最後勝出的那頭蠱王,才是老師所看中的。
第一教子咧開嘴,好似猙獰的惡鬼。
說罷,灰袍老道人歎了口氣。
其中竟還能隱隱看到無數人類模樣的生靈,穿行而過。
咻!
一道血光,撕裂域外。
而我那師弟,在瑤池仙境功敗垂成,重傷垂死,蠱王之爭……便真正結束了去。
搭弓,拉箭,一氣嗬成。
但那一旁的合道境老道人朱闕,卻是驚恐地瞪圓了雙目!
燃燒的血的火焰,流淌下來,化作一枚鮮紅的骨箭,乖巧地落在餘琛手裡。
他第一教子許無道,便是本真教唯一傳人!
王座之下,有個老頭兒,身穿灰衣,氣息內斂,但同樣無窮恐怖,怕是合道之威。
宮殿之內,一座偌大的殿堂。
但立刻反應過來,趁第一教子許無道還沉醉時候,趕緊收回了目光。
一朵猩紅的鬼火,落在他的手中。
但隨後又眉頭一皺,道“可教首大人……不會怪罪嗎?”
到時,將堂堂天人策反,又斬殺了那看墳人,實乃大功。
所以無論我還是那混賬師弟,明爭暗鬥也好,爾虞我詐也罷,老師看到,老師知曉,但不會管。”
當初這場計劃開始之前,我曾請天卜大人算過,他算出的結果,乃是隻有一絲可能性,會失敗。可偏偏,那看墳人就是抓住了這一絲可能性。
那年輕人伸手一點,黃銅鏡便一瞬間灰飛煙滅。
“老朽,明白。”灰袍老道人點頭。
一石二鳥!
“絕!”
對於“生靈”來說,本應當好似禁忌之地一般的域外,無數可怕的邪穢盤踞之處。
他見第一教子許無道粉碎了黃銅鏡,方才皺眉,出言“教子,老朽並不理解。”
但現在,既然“媒介”太過與受咒者之間的聯係,太過稀薄,那便在其他的方麵,彌補回來。
說話之間,第一教子許無道站起來,走出宮殿,來到那巨大的陽台之上,深吸一口氣,意氣風發!
跟在身旁的那合道境的灰袍老道人也是被他說得熱血沸騰,連道三聲“好”!
恐怖的聲浪翻湧而起,合道之威,無窮無儘!
“那看墳人的事,暫且擱置一邊。如今要緊的,還是燭龍世家——龍昊那蠢貨吐露了龍脈布置之法,過幾天日子,我會打通龍脈,溝通燭龍——那個老家夥,受了那麼大的氣,卻礙於摩柯聖寺和閻魔聖地無處發泄,應當會有突破口。
當古神的精血儘數灑落在那刑柱的人形之上,暗紅的血混雜著無窮無儘的古老凶威,浸染而下,讓白骨森森的祭台,變得血一般的猩紅!
到了那時,他許無道再突然出手,斬殺天葬淵上的餘琛。
而那些見了人就像是野獸見了血一般的可怕邪穢,卻絲毫不敢靠近那宮殿分毫。
冥冥域外。
我一定……一定……要吃了他……他也隻能……死在我的手裡……其他人……誰都不行……呲溜……”
“怪罪什麼?”第一教子許無道緩緩搖頭“老師不是那樣的人,他要挑選的繼承者,是在相互鬥爭,相互廝殺之下,唯一活下來的那個人,而不是什麼無能的庸才之輩。
而同樣因為這個情報,聖地和天機閣的重心,必將放在瑤池仙境上。
像極了那忘乎所以的癮君子,撕裂了溫文爾雅的偽裝,露出好似野獸一般的……本性。
但那第一教子許無道,聽完以後,卻是緩緩搖頭,
“其一,一開始,我是為了引動三聖地動亂而要殺他,為了做出這般功績來,徹底壓倒我那師弟。
灰袍老道人明悟過來以後,伸出一個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