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星空,無晝夜之變。
隻有那好似純黑綢緞一般的宇宙原暗上,五彩斑斕閃爍的茫茫星辰。
天機閣的“瓊樓”號巨船,從升空至天外以後,其中內置的無數動力熔爐運轉,無數陣法展開,燒著巨量的靈銖,爆發出恐怖的速度,在星空之中航行而去。
已過一月。
餘琛每天都站在甲板上,諸多陣法閃耀,化作屏障籠罩了船體,屏蔽了極速所帶來的種種危險。
一些飛射的隕石砸在那屏障上,也瞬間被燒毀。
所以哪怕是在這星空之中,船上也無比舒適。
半個月裡,餘琛眼見航船穿越那無比瑰麗的茫茫星空,見識了無數奇景——密密麻麻的黃金隕石帶;呈九彩之色的茫茫雲團;巍峨龐大的荒蕪星球……
這些在東荒大地上從來無法見到的事物,讓他看了個夠。
——倘若不是有著沉重的使命和目的的話,這般在星空中的航行也頗為新奇。
當然,一路之上,也遇見了不少凶險。
——生命繁衍至今,戰勝的可不止是大地和海洋,連同在這星空之中,也孕育了奇形怪狀的生命。
蜿蜒盤旋的千裡長蛇,人頭大小的鐵甲飛蟲,還有那渾身燃起火焰的怪異大鳥……這些星空中的生靈,讓餘琛有種探索原始叢林的感覺,一不留神就不知到了什麼怪物的老巢,爪牙猙獰。
但“瓊樓”號畢竟乃是天機閣鍛造,除了擁有恐怖的動力和防禦以外,那船頭的十八枚名為“天河”的恐怖主炮也並非浪得虛名。
餘琛便親眼見過,當那十八枚主炮齊射時,好似在茫茫宇宙當中拉出十八條耀眼的星河,一瞬間將一頭堪比合道境的金甲巨獸淹沒,化作齏粉。
甚至天眼司命斐晟還親自出手,將那巨獸殘肢拉進來,供船員們大快朵頤了一番。
卻是讓餘琛也是感歎,不管是在大地,海洋,還是星空,人類果然都是最頂級的掠食者。
而就在“瓊樓”號瘋狂朝那聖洲島駛去的時候,眾人卻渾然不知。
——那遠方星空的星空的陰影中,已經有幾道詭譎的目光,將其盯上。
瓊樓號前方,昊天聖地的方向,數萬裡開外。
一片密密麻麻的隕石帶中,三道身穿紫袍的身影,好似如履平地那樣,在星空中邁步而行。
三道身影,兩男一女。
那女子嫵媚動人,身姿窈窕,麵容美豔而肅穆,好似那高不可攀的雪嶺之花,特彆是那一雙眼睛,其中蘊藏無儘紫光,對視之時,好像要將人都吸進去那樣。
而剩餘的兩位男子,一個看起來隻有十八九歲,年輕得很,身材也並不高大,紫色的道袍穿在他身上顯得有些寬大,而那籠罩在紫色道袍中的身軀,好似蘊藏著一股可怕的驚人力量一般,虛空在他周遭,都為之扭曲。
甚至他呼吸之時,蒼白的氣流被從那鼻息之中射出,都有那融穿金鐵的恐怖高溫!
最後便是一名老人,身影佝僂,手持蛇形拐杖,麵容陰森,而在他背後,是無窮無儘的茫茫怪物,好似海潮那般,無窮無儘!
三人屹立於星空之上,好似燃燒的熊熊烈火一般的可怕氣息從其頭頂奔湧而出,浩浩蕩蕩,化作三朵恐怖的陰雲。
那女子看向遠方,雙目之中,茫茫的紫光迸射,使她的目力得到了恐怖的加強。
於是,便好似穿越無儘星空,看到了那航行於群星之間的鋼鐵巨船。
正在這時,那手握蛇杖的老頭兒眉頭一皺,發出蒼老和沙啞的聲音“金角,死了。”
而後,那女子眉頭一皺,也是點頭“看到了,死因為那天機閣的十八枚主炮,它的威能足以平息摧毀任何道果之下的存在。”
話音落下,無論是那老人還是女子,都皺起了眉頭。
隻有那少年眼中,綻放光芒!
好似躍躍欲試!
舔舐嘴唇,如那興奮而渴血的可怕野獸那樣。
老人和女子都顯然都曉得他的德行,並不理會他。
“所以,倘若想要將他們截下來,必定要正麵麵對那十八枚主炮。”老人皺眉開口。
“不,不一定。”女子輕輕搖頭,“那主炮雖強,但畢竟隻是外物而已,甚至那艘艦船都沒有器靈,必須依靠船員操控。
所以,隻要那些孱弱的船員不在,它便隻是一件空有其形的廢品而已。”
老人眼中一亮,再問“除此以外,天機閣還派了多少戰力?”
女子目光閃動,開口道“一位合道,乃是天眼司命斐晟——精通虛空之道,但並不擅長鬥法廝殺,其餘還有……三位天尊和諸多通天護衛,不值一提。”
“那便可成事矣。”老人深吸一口氣,開口道。
頓了頓,他看向女子,繼續道,“等他們行至黑鐵隕帶,玄清你便展開小千世界,控住那些船員,使那船艦主炮停擺;而老夫召喚群星巨獸,將那斐晟牽製;而玄空……”
頓了頓,老人看向那瘦弱的少年,開口道“——玄空,獵物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