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就開始布菜,將菜夾到了錢餘莉的粥裡。
錢餘莉笑笑,當著裴易的麵吃了,然後對雲聲道“昨晚半夜鬨得本宮好生不悅,裴默身邊那個小廝既然不能拉著裴默不讓他做錯事,還跟著裴默跪在外麵鬨,看來他是忘記了自己真正的主子是誰了。吃裡扒外的東西,給本宮拖下去處死,讓偏雲院的下人看著,以儆效尤。”
夾著菜的裴易筷子一抖,他眸光微閃,壓住了那點慌亂,裴易的小廝阿德更是恨不得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雲聲卻習以為常,領了命令就下去了。
很快外麵就傳來了李宏驚恐絕望的求饒聲,裴默虛弱又帶著憤怒的聲音也夾雜在其中,但很快李宏的聲音就沒了,隻有裴默害怕的尖叫和哭聲。
裴易眼睫微顫,絲毫沒有注意到身邊的錢餘莉盯著他許久了。
“裴易。”直到錢餘莉叫了一聲,裴易才猛地回過神,他有些惶恐的看著錢餘莉。
“殿下恕罪!”
他是真的被嚇到了,裴府裡的裴正夫和裴母都從未這麼果決的處死下人,錢餘莉卻輕飄飄的幾句話讓那個李宏死在了青竹園外麵。
這讓他想起了當初第一次見麵時女子狠厲質問他是否和裴家人串通一氣算計她的殺意。
裴易覺得他總是會在自己以為接近了錢餘莉的時候又被對方的行為嚇得退避三舍。
就連裴易的小廝阿德都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起來,你不是說要給本宮布菜麼?發什麼呆呢。”錢餘莉拉起裴易的手,“你彆怕,本宮之前還不知道你這麼膽小,你和你的小廝都得跟著雲聲好好學學,練練膽量,我王府的側夫可不能這麼膽小如鼠。”
裴易被說得臉上有些發熱,也意識到自己剛剛的失態,“是,我們一定會和雲姑姑好好學的。”
“嗯,繼續布菜吧。”
吃完早飯,錢餘莉起身,裴易跟著她出了門,此時在外麵得了消息的雲嫋走進來,在錢餘莉耳側邊道“殿下,雲嫋得到暗探消息,二殿下在昨日下朝之後被陛下身邊的秦公公帶走了,陛下掌摑二十,罰跪不起,是皇夫去求情才得以回府,現在朝也不讓二殿下上了。”
錢餘莉挑眉,“看來父後昨日就是因為這個才讓宮人來找我的。”
雲嫋低著頭,語氣裡帶著幾分不滿,“聽說二殿下極力否認和裴公子之間的私情。皇夫也明裡暗裡表示是裴公子勾引的二殿下。”
“她又不是傻子,這種丟臉的事情她若是敢承認,母皇就不隻是給她這二十巴掌了。”錢餘莉身邊的氣息變冷。
“還有……”雲嫋忽然停頓了一下,對上了錢餘莉的目光,她還是說出了她查到的,“今日一大早,皇夫就讓人暗中送了無數補品物件到二殿下的王府裡,二殿下的王夫還特地進宮謝恩。”
錢餘莉輕笑一聲,帶著幾分淡漠。
一旁聽著的裴易和雲蝶都不禁為錢餘莉這聲輕笑心生悲涼。這樣不堪的人最終落到了他大女兒的後院裡,這莫大的羞辱就如巴掌一樣扇在了殿下臉上,可皇夫卻滿心滿眼都是錢星玥。
當幾人走出青竹園,看見地上還有未收拾掉的血漬,裴易還是得強壓心裡的懼意,而那灘血旁邊就是驚魂未定的裴默。
“怎麼還沒收拾掉!”雲蝶見到錢餘莉微微蹙起的眉頭,上前就去質問外麵的人。
“殿下,是、是裴公子剛剛一直拽著李宏的屍首,不讓我們收拾,這才汙了殿下的眼。”那邊的小廝跪在地上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