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舟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當年太後與薛家大公子薛應的事鬨的沸沸揚揚,甚至差點讓先帝質疑裴行舟的身世。
正是此事,讓永安帝上位後,迅速的開始打壓薛家。
“太後倒是癡心一片,這麼多年,心中竟然還有薛家的男人,嗬嗬,她終究是忘記自己的身份。”
婉妃心情有些忐忑,裴行舟這般說話,多半是有人要開始倒黴。
“此事,皇上打算如何處置?”
裴行舟並不是坐以待斃的人,尤其是和朝廷的流言蜚語有關,縱然太後耐不住寂寞,在後宮有麵首,都比和薛家人有往來好的多。
“下個月太後的生辰,此事大辦,順便邀請朝廷之人來參加宴會,務必讓薛家和時家的人來。”
雲妃這顆棋子,看來是不能留了。
她以為自己深藏不露,卻不知在雲妃和允王私相授受的時候,婉妃的人已經盯上了這對狗男女,也到了收手的時候。
婉妃勾了勾嘴角,心情倒是不錯。她與雲妃的恩怨並非這一兩日。
而今,總算等到機會。
“是,臣妾定然會將宴席大辦,不過皇上,時淑儀你打算如何安頓?”
裴行舟若有所思,倒是讓人看不懂帝王的情緒。
隻是婉妃心中卻是清楚,時淑儀在裴行舟這裡並非是利用,或許有幾分真情在。
她很少瞧見裴行舟這般溫柔的模樣,看來時家這小女娘還是得裴行舟的歡喜。
“等到她生下皇子,朕會給她後宮最尊貴的身份,隻是旁的事卻也不是朕能定下。”
半個月前,太醫章泫給他診脈,查到了他中毒多年,幾乎是病入膏肓,太後日積月累送來的補藥,讓裴行舟的身體近乎虧空。
章泫和太醫院的人,就算拚儘一身的醫術,也隻能讓裴行舟多活八年罷了。
八年,倒也足夠了。
“臣妾倒是有些好奇這位小姑娘了,不知可能去拜訪?”
裴行舟知曉婉妃並沒有惡意,後宮之中,她隻是自己的一雙眼睛罷了,囂張跋扈是她,卻也是裴行舟給她的權勢。
“你隨心就好。”
也是這時,壽安宮的宮女前來送藥,是太後宮裡的一等宮女,這幾年都是她來給皇帝送藥。
“奴婢見過婉妃娘娘,見過皇上。”
裴行舟微微頷首,“嗯,將藥放下,替朕謝過母後。”
春喜臉色不安,她心中確實惶恐,太後送來的藥是什麼,她心裡十分的清楚,正是如此,所以這些年,心中也是十分愧對皇上。
春喜跪下叩首,“是,奴婢明白。”
裴行舟眼睛也不眨,將黑糊糊的藥一飲而儘。
春喜看著空碗也是鬆了一口氣,隨後行了一禮轉身離開了。
在春喜離開養心殿後,裴行舟按了按穴道,將方才的藥直接直接吐了出來,隨後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
整個過程做的如同行雲流水一般,卻讓婉妃皺眉。
“皇上明知有毒,何必做戲,太後的權勢給的太大,難免讓她心中生出其他的想法,更是讓庸碌之人生出取而代之的心思,可江山是皇上治理,這天下沒人比皇上更是勝任這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