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芽意識到不對勁,連忙抱著時卿想要離開禪房,隻是還沒離開,忽然出現的黑衣人迎麵打了綠芽一巴掌,主仆二人暈倒在地上。
黑衣人將時卿二人給綁了,對著暗處的人說道。
“大小姐,事情已經辦妥了。”
禪房的屏風後麵,有個女子走了出來,她臉上帶著冰冷的笑容,看著時卿猶如看著死物一般,她捏緊時卿的臉頰,抬手用匕首劃了一道,鮮血瞬間流了下來。
雲婉柔的美眸中帶著冷意,她嘴角微微上揚,聲音卻讓人如墜冰窟。
“雲卿,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十年前你爹不是我父親對手,而今你同樣也不是,想安穩的在沈家做妾室惡心我,我不會讓你如願以償。”
時卿臉上有血迅速的滑落,將衣衫染紅,雲婉柔知道今日就是除去時卿最好的時機。
她低聲對暗衛吩咐,“我記得城郊有個乞丐窩,她的容色不錯,就這樣死了未免太浪費,送去好好服侍那群乞丐,再殺了她!”
黑衣人眸中閃過錯愕。平日裡最是溫良的大小姐這會倒是手段狠辣。不過世家大族的小姐自然不會是泛泛之輩。
他恭敬的朝著雲婉柔行禮,“屬下明白應當如何去做,還請您放心。”
雲婉柔冷冷的轉身拂袖離開,他原本就沒有將時卿放在心上,這會更是如此。
然而,雲婉柔還沒有離開,原本昏迷不醒的時卿忽然睜開眼睛,她的雙眸帶著冷厲,手中的軟刀不知何時抵住雲婉柔的脖頸。
時卿臉上帶著淡然的笑容,卻是漫不經心的對雲婉柔說道。
“夫人是想做什麼,妾身幫你如何?”
黑衣人手中鋒利的劍刃抵住時卿的脖頸,眸中帶著殺意。
“你竟然沒事,方才難道是裝的不成?”
時卿手中的劍刃劃破雲婉柔的臉頰,血珠頓時流了出來,雲婉柔情緒有些崩潰,一切都在自己的算計之中,卻不知被她視為羔羊的時卿竟然有如此殺氣。
也是此時,雲婉柔心中忽然害怕起來。
時卿輕嗤一笑,“若是我猜的不錯,老夫人和主君已經離開了吧,就憑著你和這武功稀爛的殺手,當真以為能將我拿下?”
雲婉柔當即命令黑衣人,神色帶著幾分猙獰,若她掙脫時卿的束縛,必然要將她直接殺了!
“賤婢,竟敢暗算我?我待你不薄,難不成你想殺我?”
時卿手中的刀刃加深,雲婉柔臉上的傷口的痕跡越發的大。
她有些痛苦的捂著臉,疼痛蔓延開,她莫名的感覺臉頰處的疼痛加倍,若是眼神能殺人,雲婉柔心裡已經將時卿殺了千百次。
黑衣人見事情不對勁,也知道眼前的女子並非是想象中那般嬌柔。
隻是大小姐若是受傷,被問責的隻有自己。
他起身抓起地上昏迷不醒的綠芽,同樣用手中的劍鋒抵住綠芽的脖頸,語氣森冷。
“若是我家大小姐有何損失,就等著給她收屍吧,宵小之輩竟敢和大小姐叫板,莫不是不知死活!”
黑衣人提劍就想殺了綠芽,時卿雙眸幽冷道。
“那你就殺吧,不過是區區丫鬟罷了,可若你主子出了何事,屆時你如何與右相交差呢?”
這番話說的漫不經心,黑衣人不知是否該賭,若是危及大小姐的性命,丞相是不會輕饒自己。
“隻要你放開我家小姐,我就放了你們!”
黑衣人咬了咬牙,他的武功高強,這次卻被小女子算計,心中甚是不悅,看著時卿的目光也是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一般。
然而,就在二人對峙時,黑衣人看準機會,手中的暗器朝著時卿的方向投擲過去。
綠芽這會意識緩緩的清醒過來,連忙掙脫黑衣人的牽製,朝著時卿的方向為她擋。
“小姐,快逃!”
綠芽被飛鏢射中,一口鮮血吐了出來,雲婉柔和黑衣人暗中交換眼色,趁機將時卿的後路斷了。
黑衣人吹響暗哨,小小的禪房外,數個黑衣人重重包圍,如鐵桶一般誰都進不來。
時卿將雲婉柔一腳踢開,扶著綠芽朝著另外的方向小跑離開,雲婉柔眸中閃過冷厲,臉頰的疼痛讓她起了殺心。
今日,她要時卿死在這裡。
她拉起長弓,箭矢朝著時卿的方向飛過去,就在離時卿越來越近時,忽然被橫空出現的劍隔空斬破。
男人手中持著一把劍,眉目如畫,它將時卿護在身後,擺了擺手,壓低聲音道。
“有人意圖行刺皇上,來人,抓刺客!”
雲婉柔臉色微變,她看著長相清俊絕塵的和尚,心中有些不解,這和尚看著倒是陌生,隻是他方才才說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是將自己視為亂黨了嗎?
雲婉柔連忙解釋,她相信以自己能夠讓旁人折服。
她漠然看著男人,厲聲發號施令,隻當雲湛是自己的手下一般。
“這二人是亂賊,還不快快將他抓住,若是驚擾了香客,你們這些禿驢難道做保嗎?”
雲湛話音剛落,便有穿著飛魚服的錦衣衛出現,守在他的身側,聽候命令。
“絕塵大師,有何吩咐?”
錦衣衛心中暗暗驚愕,絕塵大師的身份他們心知肚明,隻是他從來不認,錦衣衛指派護著這位大師,多少有些大材小用。
沒想到,今日這絕塵大師倒是開竅,竟是為了護著那兩個小女子,錦衣衛紛紛咂舌,莫不是鐵樹開花了!若是這樣,今上也該安心了。
“抓住暗處的刺客,還有這二人,他們想對聖上不利。”
黑衣人聽到這話,明白自己碰到硬茬了,心中驚愕不已,這會想脫身,然而短尾求生已經來不及了。
重重劍雨之下,黑衣人和雲婉柔被拿下,許是臉上的傷口太過疼痛,雲婉柔疼的暈了過去。
時卿扶著綠芽,朝著雲湛行禮,“多謝絕塵大師相救,下次定會添香油錢。”
殊文和尚不知從哪裡躥出來,像隻野猴子一樣,他臉上帶著笑容,樂嗬嗬的說道。
“施主若是心善,不如幫我們一件事,如何?”
時卿指著懷中的綠芽,為難的說道,“我的婢女受傷了,可否等她安頓下來,再言其他?”
還沒等殊文和尚說話,雲湛徑直點頭,“阿彌陀佛,施主,這邊請。”
說著,殊文和尚和雲湛帶著時卿二人,走到了守衛森嚴的禪房,這裡香客零星,侍衛臉色十分的冷酷。
綠芽被和尚帶下去治療,她身上倒是沒有太重的傷,也是不妨事。
時卿隱約猜到雲湛出手是為了什麼,無非是幫自己,隻是礙於情麵罷了,她這一招以退為進用的也合時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