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本公主將你當做姐妹,你怎能如此待我,往日裡隻要父皇賞賜的好東西。
我都差人去送你一份,好的衣料也命人送去給你,你竟是這般狼心狗肺的女子!”
邕寧公主氣的發抖,她是養了一隻白眼狼嗎?
不僅沒有與自己同仇敵愾,反而想害自己性命,方才差一點她就死在湖中了……
可崔旭是何時與錦宓扯上關係的?邕寧公主有些不懂。
錦宓知道紙包不住火,乾脆撕破臉皮。
“公主說將我當做姐妹,可我隻感覺自己是公主養的一條狗……
我喜歡的,公主不費心思就搶走,然後隨手扔掉……臣女怎能不心生恨意。”
時卿氣定神閒的看這出狗咬狗的鬨劇,輕嗤一聲,“公主不妨問問駙馬爺,錦宓與他是何關係。”
幾道目光落在崔旭的身上,明德皇帝撫了撫額,有些頭疼道。
“駙馬,你與大理寺卿之女有何關係?”
崔旭神色微變,看著錦宓的目光充滿決絕,無人能擋他的富貴榮華路,崔氏滿門雖有清譽,卻也需要權勢來穩定其地位。
邕寧公主雖跋扈,卻是最好人選,至於錦宓……
她的生死與自己何乾?不過是有過一段緣分罷了,而今他有他的富貴路,錦宓算不得什麼。
“回皇上,微臣與錦姑娘素不相識,還請皇上明鑒。”
錦宓眸中的清淚控製不住的落下,過往的點滴在她心頭浮現,上元節前,他與自己花前月下,許下的承諾又算什麼……
好一個素不相識,她雖知崔旭的性子,此刻卻是控製不住的嘔了一口血,眼前一黑竟是昏死過去了。
俞貴妃大怒,命人將錦宓關進天牢,重打五十大板,不許人放出來。
五十大板……
眾人心驚,尋常的女子最多能挨十大板,五十大板是要人性命啊!
明德皇帝最終一道聖旨下了,罰了大理寺卿的俸祿,降了他的職位,事情也算揭過。
皇帝命眾人不得謠傳今日之事,公主府的眾人戰戰兢兢,他們自是不敢泄露半分,畢竟醜事不可外揚。
經過這麼一遭折騰,俞貴妃擔心事情有變故,於是命人將公主梳妝打扮一番,送去與駙馬拜了天地,送入洞房。
無論邕寧公主是否願意,婚事已經板上釘釘了。
時卿瞧著熱鬨已經看完,轉身準備離開了。
軒轅衡卻是當眾對明德皇帝說道,“皇上素來賞罰分明,微臣想為卿卿求個恩典。”
軒轅衡說話時,聲音格外的有磁性,仿佛是清玉一般,他生的實在俊美,仿若誤入凡塵的謫仙,甚是有美感。
他喚卿卿二字,時卿臉頰微紅,竟是覺得心中有些酥麻。
犯規啊,軒轅督主撩人而不自知!
明德皇帝古怪的看了一眼軒轅衡,從邊境歸來時,皇帝曾想給軒轅衡異姓王或者侯爺的位置。
軒轅衡功績甚高,一路為明德皇帝保駕護航,高位倒也配得。
隻是,軒轅衡都拒絕了,在所有職位中選擇了皇城總督的位置。
他是明德皇帝安插在朝廷中的一把利劍,斬儘宵小。
如今,卻是親自來求恩典,倒是讓明德皇帝好奇起來。
“說來聽聽,你是為誰求恩典?”
明德皇帝饒有興致的看著軒轅衡,他還是頭一次為旁人如此求恩典,倒是稀罕事。
“微臣的未婚妻冒死救了公主殿下,卻差點遭到公主的汙蔑與詆毀,皇上以仁心治國,我想為時卿求個恩典。”
此時還沒有散場的賓客,聽到這番話都覺得稀罕,目光詫異的落在時卿與軒轅衡身上,心中更是驚歎著,二人的容貌未免太般配了。
雖說時卿出身不高,隻是容色出眾,配軒轅衡亦是綽綽有餘。
明德皇帝正有此意,這姑娘臨危不亂,為自己辯解,倒是聰慧的很。
皇帝抬眸看了一眼時卿,目光如炬,聲音低沉道。
“時家姑娘舍身為己救公主,堅毅勇敢,蕙質蘭心,待你與軒轅愛卿完婚後,朕特封你為二品誥命夫人。”
眾人心中十分的驚訝,同時也羨慕時卿,竟然得到皇帝如此看重,隻是也是她運氣好,二品誥命夫人的位置,可並非輕易能封。
就連宮中的俞貴妃的母親,至今都隻是二品誥命夫人,止步在一品了。
明德皇帝身邊的太監總管笑吟吟道,“時姑娘興許是太高興了,還不快來謝皇恩。”
時卿朝著皇帝福了福身,是標準的大家閨秀的禮儀。
“臣女時卿,謝主隆恩。”
同時,皇帝還特地對貼身太監耳提麵麵,回到宮中給時卿賞賜些玩意兒。
晚會結束,軒轅衡與時卿一同離開了公主府,對於皇帝的賞賜,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回到馬車上,軒轅衡與她同乘一車,時卿瞥了瞥身旁的人一眼,聲音愉悅道。
“今日,多謝阿衡了。”
軒轅衡眉梢清冷,隻輕聲道,“隻是順道路過,幫你解圍罷了。”
“阿衡待我這樣好,等回府後,我也贈阿衡一樣物件,聊表心意。”
少女眉眼含笑,目光灼灼的看著身側的人,軒轅衡神情有些不自然,他提醒道。
“你與逍遙王妃有何過節,她似乎格外的針對你。”
時卿擅長打直球,原主與軒轅衡之間的虐戀,就是沒張嘴導致的。
於是乎,她直言道,“督主或許不知,逍遙王妃是我的長姐,父親繼室所出。
時家的事,說來也是家門不幸罷了,我這嫡姐汙蔑我與人私奔,沒想到一語成讖,她竟是暗中與人私定終身。
卻在出嫁時跳河了,父親多方派人尋找,本以為大姐姐不知蹤跡,沒想到,她竟是成了逍遙王妃。”
時家的事,軒轅衡了如指掌,時洛伊曾經的作為,他聽過一些,隻是事實與時卿說的略有出入罷了。
“原來是這樣。”
軒轅衡隻叮囑道,“日後離她遠些。”
時卿有些錯愕,軒轅衡不該陰陽自己兩句,倒是轉了性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