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夫人,見過父親。”
鄒氏皺眉,忍不住挑刺了,“沒看到你姐姐在這裡,怎的還不行禮,真是一點規矩都沒有,實在是上不得台麵。”
時洛伊眸中帶著清冷的笑意,她喝了一口茶,目光看向時卿時漫不經心。
“夫人說笑了,這位是逍遙王妃,與姐姐有何關係,大姐姐不是嫁給劉泓途中逃走,跳水自儘了嗎?”
時卿哪壺不開提哪壺,鄒氏聽到她的話,差點一個白眼翻了過去,她咬牙切齒的說道。
“混賬東西,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時卿眨了眨眼,“夫人難道聽不懂,也不過就是字麵上的意思而已,需要我翻譯?”
時建鄴如今更偏心時洛伊,雖說她算二嫁的身份,隻是劉泓沒有出現,算不得什麼。
時家若是能高攀上逍遙王府,何愁以後他的職位不水漲船高,果真是他的大女兒有出息,竟然能讓逍遙王青睞有加。
“卿卿,不可對你母親無禮,你姐姐如今是王妃,日後咱們時家也有人幫襯,你也是要嫁給軒轅衡的,姐妹間互幫互助不好?”
時卿隨意尋了個位置坐下,“那是父親的事,反正我也要嫁人,爹爹想認哪個王妃做女兒,和我都沒有關係,隻是此事一旦被言官抓到把柄,後果可不輕。”
時洛伊看了一眼身後的侍女芙兒,意有所指。
芙兒明白時洛伊的意思,起身就走到了時卿的身邊,冷冷的開始怒斥。
“時姑娘,竟敢對王妃無禮,還不跪下!”
春霖十分護主,她將時卿護在身後,冷聲道。
“我家小姐說錯了什麼?無非是提醒大小姐罷了,若這也算錯,真是天大的冤枉,反倒是大小姐,您這是想做什麼,以權壓人嗎?”
時洛伊目光陰沉的落在時卿的身上,她知時卿能言善辯,隻是若失了未來夫君的寵愛,時卿又算什麼東西呢?
她沉聲對婢女芙兒說道,“罷了,與她計較做什麼。”
時卿隻在花廳逗留了一會兒,目光落在時建鄴身旁,那沒有開封的箱子前若有所思。
“女兒身體有些不適,先告退了。”
說著,時卿盈盈一拜轉身離開了。
時洛伊長舒一口氣,目光幽冷,當初自己差點死在護城河裡,若不是時卿苦苦相逼,她何必淪落至此。
她絕不會讓時卿如此的舒坦,總有一天,讓她下去陪她短命的娘。
待時卿離開後,時建鄴連忙說道,“洛兒,方才你說的那番話,可是真的?”
方才,時卿還沒有來時,時洛伊神秘的說起,王爺打算提拔時建鄴,想讓他幫忙運送點東西,每個月中旬和月尾送到京城的碼頭就可以了。
也隻是對接的活,隻是給的錢,比時建鄴的俸祿多了不知多少。
“王爺說,爹爹清正廉明,隻是年紀大了也該享清福了,於是托我詢問爹爹可願意,每月最低五百兩銀子。
碼頭那邊也是有人接應,爹爹又是禮部侍郎,與駐守碼頭的陳大人相識,讓他通融一番就好了,您說呢?”
鄒氏倒吸一口涼氣,連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五百兩銀子?竟然這麼多,王爺出手未免太闊綽了。”
時洛伊羞澀一笑,臉頰上浮著紅暈,“都是王爺疼我罷了,所以想著爹娘,我是家中長女,該時刻為爹娘著想。”
鄒氏感動的很,她聲音都有些激動,“不愧是我的好女兒,心裡想著爹娘,不像咱們那位二小姐,眼高手低,竟然還想著讓她的草包弟弟考過秋試,若她真的有前程,過去我怎麼沒發現?這天殺的小賤人!”
時洛伊寬慰了鄒氏幾句,將話題轉移到時建鄴的身上,她緊張的提醒道。
“爹爹,讓您做的事,可記下了,等子夜過了,醜時送去碼頭,會有人接應。”
時建鄴有些猶豫,“洛兒,這錢來的是正途嗎?為父心中還是沒譜。”
時洛伊連忙說道,“我有何事都想著爹爹,為何您心中竟然會對我質疑,莫不是不疼洛兒了?”
這當然也不是,隻是時建鄴還是覺得錢財來的太快,像是催命錢一般,他一向謹小慎微,這會也十分的猶豫。
時洛伊似乎已經猜到了這一點,所以命芙兒拿出一個錢袋子遞給了時建鄴。
錢袋子沉甸甸的,時建鄴隻稍微掂量了一番,就知道裡麵放了不少銀子。
當初時卿將柳氏的嫁妝給拿走,府中的開銷一下拮據起來,時洛伊的舉動無疑是雪中送炭。
況且時洛伊如今嫁給了逍遙王,以後前途不可限量!
時建鄴臉上帶著笑容,他終歸是將錢袋子接了過去,應下此事。
“洛兒的話我怎會不信,罷了,爹爹會按你說的去做,你放心就是,不過,王爺何時登門,他到底是你的夫婿,三聘六禮也沒有,到底是不妥啊……”
時洛伊心中有些不悅,她的父親到底是更看重銀錢,其實這一點她早就清楚了,隻是心裡有些不痛快罷了。
“父親放心,待王爺得了空閒,女兒會讓他來府中拜訪,您且放心。”
時建鄴心情愉悅,命人下去準備午膳了,做的都是時洛伊喜歡吃的江南菜,濃油赤醬的味道雖然他不喜,但陪著吃點也無妨。
當晚時洛伊沒有留宿時家,而是回去王府住了。
時卿則是帶著糕點與新買的禮物去了暖閣,鬆芝聽到有聲音傳來,連忙過來迎客,看到是時卿,有些激動的喚道。
“奴婢見過二小姐。”
時卿讓春霖分了一些點心給鬆芝,讓她下去歇著了,她行至庭院,遠遠的就看到少年意氣風發的舞劍,身姿矯健,婉若遊龍,劍氣如虹。
比起初時,倒是進步了不少。
時卿拍了拍手,鼓掌笑吟吟的說道,“韞兒越發的進步了。”
時逍韞聽到時卿的聲音有些驚訝,連忙放下手中的劍朝著時卿走了過來,他的目光中帶著不可置信的喜悅。
“阿姐,你回來了怎的不與我通知一聲,我在府中快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