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卿拜彆老夫人後,回到了蘭亭苑,她將房中的物件兒收拾了一番。
院中的婢女原本有十人,她隻留下了三人伺候,其他的都讓管家重新安排去處理。
茯苓趁著這會沒人,將酒樓的賬本拿給時卿,“小姐,最近薛府在酒樓的賬單都在這裡了。”
薛令卿掃了一眼,上麵大多都是陳氏充臉麵帶著相識的好友去望江樓吃飯,然而卻總是沒有結錢,包括江裕安,零零總總算下來,竟然有數千兩銀子。
陳氏和江裕安隻以為望江樓是薛令卿在管,卻不知是她名下的酒樓,卻從沒有想過給銀兩,可謂無恥。
“茯苓,讓望江樓的掌櫃上門討錢,不必擔心事情鬨大,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我隻怕事情沒有鬨起來。”
茯苓聽到這兒,就知薛令卿的意思,忙不迭點頭。
“是,奴婢知道了。”
說完,茯苓拿了時卿的印章下去辦事了。
時卿覺得手裡的人手有點不夠用,於是將灑掃庭院的湘雲給喚了過來。
湘雲有些拘束的行禮,“見過大姑娘,不知您有何事安排?”
時卿瞧著她緊張的模樣,有些忍俊不禁的笑了笑,這丫頭莫不是以為自己會吃人,倒是可愛的緊。
“倒也沒有旁的事,隻是方才回府時,謝家的祖母送了不少好東西,我瞧著妹妹才回府中,想送給她一些,到底是姐妹,總不至於關係太僵了。”
湘雲鬆了一口氣,原來是這等事,倒也不是要緊事,隻是大姑娘待二姑娘倒是真真兒好。
“是,姑娘您的意思,奴婢會下去照辦。”
時卿將送禮的清單劃了一番,遞給了湘雲,這姑娘原先是在薛家公子身邊伺候,隻是陳氏擔心湘雲勾了哥兒的心,就讓她來蘭亭苑伺候。
湘雲在府中可沒少被冷嘲熱諷,她明麵上雖沒有說過一句話,可心中到底是有些委屈。
府上的主子都不敢用她,唯獨大姑娘待她這般溫和,讓湘雲心中有些惶恐。
湘雲按時卿的吩咐,去她的私庫尋了一對貓眼石手訓,一隻鑲嵌著寶石的純金項圈,還有古法的燒藍發簪和一對宮裡賞賜的東珠,可謂貴重極了。
薛令婉收到湘雲送來的禮物時,看著金貴的首飾,眼前一亮,然而心裡卻終究有些想法。
她皺了皺眉頭,有些疑惑的詢問湘雲,“你家小姐怎會這樣好心給我送首飾?”
湘雲臉色羞憤,咬牙切齒道,“大姑娘心中疼愛二小姐,所以命奴婢送來,都是大姑娘的一番心意。”
薛令婉原本是欣喜,隻是身邊的婢女麗兒聽完這番話,怒罵湘雲道。
“你這小賤皮子,竟是來糟踐咱們姑娘,這些首飾看起來貴重,可怎麼配的上咱們姑娘的身份,淨是大小姐不喜的,難道我們姑娘隻配她不用的?”
麗兒三言兩語,就將事情變了一個意思,原本以為令卿服軟的薛令婉,臉色徹底的繃不住了,她重重的將首飾摔在地上,咬牙切齒道。
“薛令卿,你奪走了我的一切,如今還想輕賤我,天底下便沒有你這樣黑心爛腸的女子。”
說著,她將麵前的首飾全部都摔的稀碎,然而心裡仍然是不解氣。
若不是那老虔婆偏心薛令卿,她真想使點手段將薛令卿整死。
深宅大院的女子大多身嬌體弱,她對付薛令卿,必然也不會費多少心思。
直到麗兒看到被摔碎的東珠,臉色頓時變了,她沒想到竟有宮裡賞賜的物件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