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卿去謝家學堂不過日,原本聽課的女子不多,隻是在得知是薛令卿做夫子後,倒是有不少族中小姐過來。
長安城不乏有聰慧過人的貴女,唯獨時卿講授的課,生動有趣,而她傳遞的思想,更是讓族中的小姐們心上敬佩。
倒也有不知情識趣的人,知道時卿和薛家退婚的事,想借此調侃,不過都被謝家的表兄暗中處理了。
時卿的族譜記在謝家,旁人稱呼她一聲表小姐,且有謝老夫人撐腰,在謝家族學中,也沒人看輕慢時卿。
而想看時卿笑話的人,都被謝老夫人暗中斥責,如此一來,她在謝家也是立穩腳跟。
隻是,謝家那位表兄,看著端方君子,卻總是借故來女學,與女子隔著屏風,一起聽時卿講課。
晚間時族學放了,時卿打算去小廚房吃點東西,卻被謝小將軍攔住去路。
“令卿表妹,不知明日打算授何課?”
薛令卿聽到這兒挑眉一笑,“見過表兄,明日我會教姑娘們射箭,在謝家的練武場,不知表兄有何事?”
謝呈鄞俊美的臉上帶著笑,時卿心中若有所思,謝家這表兄這是作甚?每日來族學聽他授課,也不知是何目的。
他抱著長劍挑眉,笑的肆意風流,俊美無雙的模樣,引得路過的小丫鬟臉色緋紅。
謝小郎君容色出眾,且武藝高強,得今上的重用,未來的前程不可限量。
小丫鬟暗暗感慨,不知誰家小娘子能嫁給謝小郎君。
“不如,明日我親自教你們射藝?本將軍的箭,例無虛發。”
時卿當然聽過謝呈鄞的傳聞,他曾在沙場上百步穿楊取下對方的首級,不損絲毫,旁人豈有他半分英武。
若是有他幫忙,明日的課程當然輕鬆不少。
隻是,時卿不蠢知曉旁人的相助,絕不可能是單純的,所以她謹慎的問道。
“表兄與我,不過一麵之緣,為何幫我?”
謝呈鄞的眸中情緒莫名,他輕笑道,“隻是與令卿表妹一見如故罷了,像是相識多年一般。”
這話,像是玩笑話,隻是時卿琢磨不透這位大將軍的想法,於是漸漸的歇了心思。
“表兄願意幫忙,令卿感激不儘,若他日需要幫忙,儘管說來。”
謝呈鄞從腰間取下酒囊來,待取下蓋子,頓時酒香四溢。
他抬眸對時卿說道,“上次命人給你送的見麵禮,可有看到?”
時卿這才記起來,初次見麵時,他命人送了物件,不過那時太忙,倒是沒有處理。
這會聽到謝呈鄞如此說,她坦率道,“待我回去看看。”
說完,時卿便打算離開謝家,卻聽到身後的謝呈鄞聲音低沉的說道。
“不知令卿表妹,可有去過祁山?”
時卿腳步微頓,心中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總覺得謝呈鄞在試探什麼。
她轉身瞧了一眼謝呈鄞,他的眉眼倒是有些眼熟,不過她記得不清。
“我自幼在長安長大,不曾離開過,表兄何故如此問?”
謝呈鄞收回目光,重新揚起笑臉來,“無妨,隻是隨口問問罷了。”
時卿這會也沒了乾飯的心思,與謝呈鄞客套兩句就匆匆離開了國公府,隻是身後那道探究的目光,不曾離開過時卿的身影。
【團子,給我出來。】
原本在休眠升級的團子,聽到時卿在識海中說話,連忙強行啟動,懶洋洋的小奶音詢問道。
【宿主我在,不知有何訴求。】
時卿哼了一聲,沉聲道,“謝呈鄞方才問我是否去過祁山,你說,他過去與原主相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