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顧陌和顧榮進了大殿,滿朝文武看見他們滿身是血搖搖欲墜的樣子,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氣。
皇帝臉色也變了,他這還是第一次看見滾鐵釘床的人,沒想到威力這麼大。
“快請太醫!”
太醫到了殿上給兩人看傷,也是忍不住咂舌。
兩兄妹都是實打實滾過來的,一點都沒有摻假,真的是遍體鱗傷。
太醫建議要給兩人私下包紮傷口,否則隻怕傷口感染,導致情況更加嚴重。
但是包紮傷口,就要清洗傷口、消毒、上藥……
一天都搞不完,還告什麼禦狀?
兩兄妹都拒絕了,皇帝也是一臉無奈,到了這一步也不得不麵對這兩人是鐵了心要告狀的事實。
“鎮國公、魯國夫人,你們到底有什麼天大的冤屈要敲響登聞鼓?”
兩兄妹跪下,“陛下,今天我兄妹二人敲響登聞鼓,不是為我顧家,是為了兩次與胡人交戰戰死的二十多萬將士,是為了整個晉國的江山社稷!”
皇帝,“……?”
在場立刻有朝臣說道“鎮國公,兩軍交戰有所損傷在所難免,這既不是國家的錯,也不是將士們的錯,你敲登聞鼓做什麼?”
顧榮悲憤的說道“若是將士們技不如人戰死沙場,為國儘忠自當無悔,可這些戰死的將士,他們不是戰死,他們是被人坑死的!”
顧陌也說道“二十多萬男兒,他們也有妻有子,他們也有父母親人,可這一去,竟是再也沒能回來,這背後是有多少個家庭的絕望和痛苦?他們本不該輸,他們本不該永遠的埋葬在戰場上,他們本該帶著戰功回來,封妻蔭子,成為我晉國的榮耀,可他們卻因為一些人的私心,永遠回不來了,請皇上為二十萬將士做主,為二十萬將士身後的婦孺幼兒做主,還天下一個公道!”
皇帝有點懵逼了,“魯國夫人,你這話從何說起,是誰坑死了那二十多萬的將士?”
顧陌,“坑死這二十多萬將士的第一個仇人,就是兵部、戶部!”
被點名的兵部戶部,“……?”
這女的有病吧?關他們什麼事?
兵部尚書和戶部尚書立刻就跪下了。
“陛下,臣冤枉啊,又不是我們帶兵,戰敗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兵部尚書看了顧陌和顧榮一眼,“誰都知道,宛穀之戰是故去鎮國公帶的兵,要說是誰坑死了這二十萬將士,那也應該是故去的鎮國公吧?”
顧陌冷笑,“一年前,胡人進犯,我父帶兵二十萬應戰,勢如破竹將胡人打的節節敗退,足以可見我父的軍事能力和這支軍隊的戰鬥力,根本不是胡人能比的,可三個月後,戰況陡轉急下,晉軍被胡人反撲,於宛穀一戰,二十萬將士全部陣亡,皇上,難道我晉國的將士真的那麼不堪一擊,戰鬥力如此低下,在士氣高漲的情況下,二十萬人竟然打不過五萬胡人嗎?”
皇帝臉色凝重,這一點他也懷疑過,可當時滿朝文武都說是鎮國公戰術出了問題,是鎮國公驕兵自滿,貪功冒進,最後才輸了這場戰。
他當時也被滿朝文武說的氣憤不已,鎮國公戰死後,他不僅沒有給予顧家寬慰,反而冷著顧家,還在顧陌孝期的時候,就把顧陌賜婚給了南宮玨。
然而如今讓顧陌這麼一說,真是哪哪兒都不對。
他的臉也忍不住火辣辣的,都不敢去看顧陌的眼睛了,隻得盯著彆處,僵硬的問道“魯國夫人,你認為故去鎮國公戰敗,是因為什麼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