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啊!你不知道,我還去找過呢!備足了乾糧和水,在無妄坡等了好久好久,都沒見到他,爺爺他啊,就像之前他自己說的那樣,生於生時,亡於亡刻,遵從自心,儘人之事。他走的好果斷,怕是知道我會尋著他,躲著我呢。”
說到這裡,胡桃自己都笑了出來“那時候我也是著了相,爺爺多通透的人啊,怎麼會像迷茫的亡靈一樣徘徊在兩界之間呢?他也相信我可以打理好往生堂,正如我一直都相信他一樣。這大概也算是一種默契吧。”
薩菲爾點了點頭“事實證明,你做的很好。”
胡桃咧嘴笑了起來,露出一口白牙“所以說啊,茫然無措才是對逝者最大的褻瀆,走了就該讓他們了無牽掛的走,如果讓他們知道咱因為放不下而搞砸了一切,那才會死不瞑目吧?”
薩菲爾感覺自己豁然開朗是啊,林逸最後的選擇也是這樣的吧,他認為這樣做是正確的,所以了無牽掛的走了,而我卻因為一些事被絆住了,人們記得他也好,忘了他也罷,對他來說有什麼區彆呢?
這個世界已經和他沒有關係了。
想到這裡,薩菲爾也露出了笑容“桃兒,幫我個忙。”
“要訂購業務嗎?我可以給你打八折哦!”胡桃古靈精怪的眼珠轉了轉,笑著問。
薩菲爾情不自禁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惹得胡桃驚呼一聲“乾嘛!”
“幫我弄個送葬儀式吧,在絕雲間那邊挑個地方,立衣冠塚。”薩菲爾看著炸毛的少女輕笑著說道。
胡桃捂著自己的臉頰氣鼓鼓的說“辦業務可以,優惠不給你了!”
薩菲爾笑著點頭“好,我另外多給你一些,辦的風光點。”
看在摩拉的麵子上,胡桃重新坐了回來“那就以高官的級彆來辦咯?墓碑怎麼刻?”
薩菲爾想了一下,然後才回道“立無字碑吧。隻要我還記得就行,彆讓彆人去打擾了。就當是紀念一下朋友了。”
“無字碑,衣冠塚,官員待遇……”胡桃掏出一本小冊子寫著,“嗯,知道了,賬單回頭寄岩上茶室可以吧?”
薩菲爾自無不可,點頭答應。
了卻了一樁心事,薩菲爾放鬆的躺在了地上,胡桃也跟著躺下。不過她還是摘下了頭頂的帽子,小心翼翼的放在旁邊。
薩菲爾看她這個動作,知道這姑娘很是寶貝自己的乾坤泰卦帽。
“桃兒,你聽過一句話嗎?”薩菲爾想到了之前看過的一些青春疼痛文學。
胡桃反正沒事做,順著她的話問道“什麼話?”
薩菲爾想了想,回道“生是亡者的想念,死去的人對我們的牽掛,在冬夜變成了雪,春日暖陽漸起,日出後,雪化作了整個春天。”
胡桃細細品味著這句話,皺著眉說道“不知道該怎麼說,這算是對生死的浪漫表達嗎?有點押韻,又不完全押韻,不太像我們璃月的詩詞,至冬的文學嗎?”
“哈哈哈,你就當是吧,我挺喜歡這段話的,有點祖先保佑的意思。”薩菲爾輕笑著,她也忘了這句話是從哪兒看到的了,“但至冬國不相信眼淚,也沒有春天。”
“無論多浪漫的詩詞,都逃不過活在當下的現實。”胡桃捏著身體周圍冒出來的小幽靈,“每個人都可以對生死有不同的見解,但他們都活著,而且總會死去。曆史就是一代又一代人的故事。”
薩菲爾點了點頭,然後起身伸了個懶腰“謝了胡堂主,我想明白了很多事,葬禮的事就麻煩你了。”說完她準備離去。
胡桃見她要走,隨口問了一句“準備乾啥去啊?”
“嗬嗬,今日無事,酒館聽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