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菲爾搖了搖頭“潘塔羅涅,你不是這麼天真的人吧?還是說,你真覺得他死了?治不了你了?”
“當然不是。”潘塔羅涅看著薩菲爾拿起艾達遞過來的一塊茵糕,一口咬下去,細細的咀嚼著,“其實他的死活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放棄了‘岩王帝君’這個身份。
而璃月失去了岩王帝君,那麼七星的位置就有了一些價值,畢竟一個已經死掉的人再跳出來指手畫腳,可就有點不太禮貌了。”
潘塔羅涅的眼神盯著薩菲爾,讓她感覺如芒在背,一瞬間,薩菲爾覺得這家夥似乎不僅僅在說摩拉克斯,更是在隱喻什麼。
薩菲爾緩緩咽下口中的食物,喝了一口茶水,衝淡了舌頭上殘留的味道“所以,你盯上七星的哪一位了?”說完,她又拿起一個盤子遞給了斯卡拉姆齊,“這個味道不錯,比你媽做的強多了。”
斯卡拉姆齊臉都黑了,接過盤子坐到一邊,一邊吃一邊生悶氣。而潘塔羅涅也得到了一盤同樣的茵糕,但他沒有動,繼續說著“我盯上誰了,你心裡不清楚嗎?”
薩菲爾皺著眉,稍作分析就得出了結論“七星目前還算穩定,如果真要說有退位可能的人,那就是天樞星了吧,你準備派人接替這個位置?”
“嗯,不錯,你的腦子還是和以前一樣靈活。”潘塔羅涅讚揚一句,但薩菲爾完全不會因為他的表揚而感到高興。
她咂了咂嘴“天叔人挺不錯的,就是不太好溝通,你想讓他舉薦你的人,可不太好辦。”
“舉薦?我為何要多此一舉?”潘塔羅涅冷笑一聲,“阿芙羅拉,我要你重拾你的老本行,殺了他。”
氣氛一下子凝固了,薩菲爾拿著茵糕的手停留在了半空中,眨了一下眼睛,似乎是剛從衝擊中緩過來一樣,她凝視著潘塔羅涅“繼‘周轉著血淚與哀嚎’的北國銀行之後,你又打算塑造一個建立在某位老人的屍身之上的天樞星?”
“彆說的那麼難聽,而且,北國銀行背後的血,不正是你親手塗抹上去的嗎?”潘塔羅涅微笑著揭開薩菲爾的傷疤,“要說冷血,你勝我百倍不是嗎?那麼多人都殺了,不缺這一個。”
潘塔羅涅露出了他的獠牙,一步一步地逼迫著薩菲爾“阿芙羅拉,不要掙紮了,我們早已沾染了洗不清的罪孽,撕下你偽善的麵具吧。擁有影舞者之名的你,什麼時候這麼在乎一條無關人員的性命了?”
潘塔羅涅是故意的,他在試探薩菲爾的底線,這樣說,薩菲爾一定會出現強烈的情緒波動,這樣一來,她的思維就會變得簡單好懂,潘塔羅涅正在嘗試拿捏薩菲爾。
可惜薩菲爾並未如他所願。她淡然搖了搖頭“抱歉,我不會答應你的。至於你說的那些偽善與否,我不在乎,我隻會做我有必要做的事。殺天叔沒必要。”
潘塔羅涅沒想到薩菲爾居然這麼果斷拒絕了他,這讓他笑容更冷冽了“你變了。”
“沒那麼好騙了?”薩菲爾一隻手撐著頭,斜眼看他。
潘塔羅涅搖頭,又點頭,他預想中薩菲爾會有拒絕的可能,但不該如此果斷。
現在看來,這個小丫頭的變化真的很大。不過他也沒有氣餒,整理了一下思緒後,接著說道“你不想殺他,那就不殺吧,但滲入七星內部是必行之事,你不能拒絕。”
“天樞星很快就會退下來,如果你要安排人坐上那個位置,也不是不行,但這些必須我來辦。”薩菲爾沒有解釋,隻是強硬的聲張了她的主權,“因為璃月現在,是我負責。”
“這個沒問題,隻要能夠辦好就行。”潘塔羅涅是不在乎過程的,這點他和多托雷完全不同,多托雷注重過程,但潘塔羅涅注重結果,說完,他緩緩站起身。
就在薩菲爾以為他準備離去的時候,潘塔羅涅再次開口了“不過我很好奇,如果你拒絕了搞小動作的提議,天樞星的選舉,你該如何操控呢?那個天權凝光可不會因為‘摩拉’屈服於你。
身為愚人眾的你,如何影響彆國內政呢?是憑借武力,又或者……”潘塔羅涅走到了薩菲爾身邊,俯下身,幾乎貼在了她的耳邊,低聲說道,“你仙人‘歸終’的身份?”
一瞬間,斯卡拉姆齊,薩菲爾,艾達,包括岩上茶室員工在內的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
薩菲爾的右手緩緩握緊了,過了好幾秒才說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歸終已經死了,我不是她。”
潘塔羅涅站直了身子“你看上去有點緊張?一開始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隻當是個笑話,但現在我突然覺得這件事也挺有趣。”
“潘塔羅涅,你過了。”這時候,斯卡拉姆齊突然站了出來,“隨意探尋彆人的秘密,這好嗎?而且,她自幼就加入愚人眾,這件事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不是嗎?她不是歸終。再說,阿芙羅拉究竟是什麼身份與你有何關係?”
潘塔羅涅沒想到斯卡拉姆齊會突然站出來維護薩菲爾,這倒是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斯卡拉姆齊雖然腦袋不太靈光,但畢竟是第六席,比他這第九席高了很多,他不能隨意忤逆斯卡拉姆齊。
“隱瞞不報,視為背叛,阿芙羅拉,你……”潘塔羅涅還想施壓,卻被斯卡拉姆齊粗暴的打斷了。
“要我說幾遍,我說了她不是!你聽不懂嗎?”斯卡拉姆齊已經站了起來,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架勢。
潘塔羅涅皺著眉,臉上的笑容也維持不住了。
薩菲爾從他說出歸終身份的時候就沉默不語,顯然是有問題的。但斯卡拉姆齊站在這,不允許他就這個話題探討下去。
潘塔羅涅看了看斯卡拉姆齊,又看了看薩菲爾,他的臉色不太好看,確實,如果隻有薩菲爾在這裡,對方或許會顧及麵子,說話更委婉一些,但斯卡拉姆齊從不會給人留麵子,直接把他懟了回去。
冷哼一聲,潘塔羅涅就要直接離開,誰知,薩菲爾在這時候開口了“你把要安排的人送到這裡吧,我會幫你安排好的,但是潘塔羅涅,不要試圖威脅我,這是我最後一次容忍你的自作聰明。
如果你認為我們之間的關係已經差到了需要用武器交流的地步了,不妨去問問多托雷他是怎麼和我說話的,再有下次,我不介意讓你也體驗一下。”
少女猩紅的眸子盯著潘塔羅涅,仿佛盯上了一個獵物,這讓潘塔羅涅感覺很不舒服,但他沒有多說,直接離開了。
走出岩上茶室,潘塔羅涅深吸一口氣“嗬,果然是這樣嗎,從來都不是什麼第十二席……”
這是在離開至冬之前,普契涅拉對他說過的話“薩菲爾那家夥是極其特殊的,或許她自己還不自知,但女皇一開始根本沒想讓她成為什麼十二席執行官,這個名號也隻是掩人耳目罷了。
她從來都不是什麼第十二席。”
“多托雷的好幾個切片都失聯了,是誰乾的不言而喻,對此無論是前三席還是女皇都沒有動靜,這可不是巧合。”
“潘塔羅涅,這次去璃月,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行為,如果真的激怒了她,北國銀行可就要換個行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