熒看了看小夥伴,沒有說話,她大概能明白申鶴的意思,關於期許什麼的,雖然還不理解,但她能意識到,薩菲爾一直在試圖讓她成長的更加迅速一些,不僅是實力,還有其他方麵。
想到這裡,熒咬著嘴唇,仿佛下定決心一般“選擇沒有對錯,隻看結果。我們走吧。”
一行人前往荒廢神社。
很快,穿過了一片樹叢,從岩窟之下走進一個山洞,幾人就看到了與井底如出一轍的景象。
“是明神門和樹根!”小派蒙看到熟悉的景象來了精神,“看來這裡就是第二處地點了,熒,我們趕緊開始祓除儀式吧!”
熒找到祝禱用的台柱,看到空空如也的台柱,她皺起了眉頭。
“怎麼了嗎?”阿幸見熒沒有動作疑惑地問道。
熒轉頭看向阿幸“不行,我們沒有鎮物。”
“啊?鎮物!”阿幸這才意識到這件事,確實,沒有鎮物自然是無法開啟祓除陣法的。
申鶴這時候出聲提醒道“那個花散裡說,荒廢神社,看來那個神社我們不得不去一趟了,想必鎮物就在那神社之中了。”
熒點了點頭,她明白了一件事,接下來的祓除應該都是這樣,在儀式開始之前必須要先找到鎮物才行。
幾人又離開了這一處山洞,向荒廢神社走去。一上午的時間也隻夠這麼來回走一趟。
等幾人到了神社,小派蒙提議先吃飯,於是她們回到了塵歌壺。
薩菲爾與柯萊也回來了,出乎薩菲爾意料的,莫娜在等她。
“有發現了?”薩菲爾走到莫娜跟前問道。
莫娜去調查九條孝行的犯罪證據了,薩菲爾還是清楚這一點的,莫娜點了點頭,拿出了一遝筆記。
薩菲爾接過莫娜遞過來的筆記,翻了翻,隨後挑眉“半途沉其船?九條孝行那個老家夥有點狠啊。”
“你都不覺得殘忍嗎?”莫娜對薩菲爾的平靜頗感意外,自己第一次看到這個筆記的時候渾身都在顫抖,她不敢相信居然會有如此草菅人命的事情發生。
薩菲爾沉默了一會兒“是很殘忍,一村的難民就這樣被幕府給殺了,他們是無辜的。”
莫娜看著薩菲爾,她發現自己一點都不了解這個少女,明明二人年紀相仿,可對方的表現卻像她的師父一樣,仿佛對什麼事都波瀾不驚。
莫娜皺著眉頭,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心裡的感覺“你看上去,平靜到不可思議,仿佛這些人的死對你來說就隻是個遙不可及的故事。”
“難道不是嗎?”薩菲爾抬起頭,對上了莫娜的眸子,反問道,“實際上,他們的死對我來說就是一個遙不可及的故事啊,我不認識他們,沒見過他們,甚至在你帶回來這些情報之前我都不知道他們的存在,不是嗎?”
莫娜張了張嘴,有些語塞,她是想幫這些人報仇來著,本以為薩菲爾也會這樣想,可現在,對方似乎不是這個意思。
薩菲爾知道莫娜在想些什麼“無辜者遭遇的不公想要得到平反,必須要通過強者的惻隱之心,這本身就是另一種不公。莫娜,我能體諒你的憤怒,我也很憤怒,但隻是流於形式是沒用的。
我承認,一開始我隻是想給九條孝行下個絆子,得知了這件事之後對我來說是個好消息,因為我拿到最好的證據了,隻要利用好這份情報,九條孝行就完蛋了,很不錯的收獲。”
莫娜的瞳孔劇烈顫抖著“這和我想的不一樣,我的意思是……我……”莫娜淩亂了,薩菲爾的話讓她很震驚,她感覺這些死去的人更可憐了,即使死了還要被利用在鬥爭之中。這讓她有些接受不了。
諾艾爾已經在招呼二人吃飯了,薩菲爾朝諾艾爾揮了揮手表示馬上來,然後拍了拍莫娜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
“我知道你是什麼想法,但是莫娜,這個世界上沒有完美的事,一廂情願往往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無論我這麼做是出於什麼目的,最終都是讓你所認為的罪魁禍首萬劫不複。
我這麼做了,就是比什麼也不做要好。你不能因為我帶著私念,就否認我這麼做的價值。送你一句話吧,君子論跡不論心,論心世上少完人。”薩菲爾說完,轉身走向了餐桌,今天諾艾爾試著做了須彌的菜,納西妲吃得很開心。
莫娜停在原地,不斷回想著薩菲爾所說的話“論跡不論心……”
薩菲爾做什麼事都是帶著很強的目的性的,她很少會出於所謂的同情去做什麼事,對九條孝行的清算,更多的是出於他倒向了多托雷的報複。這和莫娜的觀念相悖,對此,薩菲爾也沒有辦法。
她出自愚人眾,太過單純早就被吃得骨頭都不剩下了,哪有環境讓她和莫娜一樣保持善良的品格。
這件事對莫娜的衝擊也很大,她第一次如此深切的體會到了世間的殘酷,但她並沒有責怪薩菲爾,其實仔細想想,薩菲爾做的並沒有錯,無論她的目的是什麼,所做的事都是和莫娜的期望一致的。
莫娜沒有精神潔癖,更不會聖母一般的要求薩菲爾去做一個百分百的好人。
隻是躊躇了一會兒,莫娜就走到了餐桌旁,還把薩菲爾身邊的熒擠到了一邊,強硬地湊了過來。
對此,熒十分不爽,用力地瞪了莫娜一眼,卻被莫娜無視了。
看到兩小隻的互動,薩菲爾知道莫娜想通了,放下手中的圓米塔,她笑著問道“想明白了?”
莫娜拿起一個椰碳餅,皺起眉頭看了兩眼,最後轉頭塞進了小派蒙嘴裡“算是吧,是我鑽牛角尖了,明明師父早就告誡過我的,不用去懷疑你的動機的。”
說著,她拿過一份蔬菜沙拉,還是這玩意兒合她的胃口“其實師父的意思大概是不要去探究你的動機吧?反正,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麼,總歸不會故意害人的,對吧?”
“說不準,畢竟,我是壞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