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之暗牧!
薩菲爾並不知道柯萊與提納裡的談話,她已經離開了這裡,前往了化城郭與離渡穀之間的沼澤區域。
這一帶剛好處於地脈活躍區域,奔湧的地脈能量在地下流動著,湧向化城郭外的七天神像處。
感受到了活躍的地脈能量,薩菲爾停下腳步,開始探查四周的情況。
據她所知,阿巴圖伊研究用的能源就是地脈能量,為此,他還利用了地脈能量提取器,雖然在他死後,失控的地脈能量提取器讓這裡的地脈流動出現了紊亂,但這個想法還是很聰明的。
而現在,這個想法卻成了薩菲爾追蹤他的依據,很快,她就察覺到了地脈流動的異常,順著地脈的流向,她逐漸靠近著導致異常的地點。
阿巴圖伊死都不會想到,自己為了節約成本采取的措施,居然會為他引來人生的重大轉機,或許是變故?
就在薩菲爾踏足洞口的同時,已經臥病在床,無力行動的阿巴圖伊立刻收到了警報聲。
“咳咳咳…有入侵者?”阿巴圖伊勉力支撐著身子坐起來,有些慌亂,因為他的研究是不被允許的,在學術界,賦予機械生命思想本就是個禁忌課題,他也是因此而遭受了排擠,不得不躲到這裡。
失去了資金支持,他的研究不斷受挫,甚至陷入了停滯狀態,看著默默陪伴著自己的爬行機器人卡卡塔,阿巴圖伊心中有些悲涼。
他已經是將死之人了,就算被風紀官抓捕,也沒幾天好活了,他真不在乎自己的下場了,隻是卡卡塔,好不容易有了一點成果,他真的不甘心,如果卡卡塔被銷毀了,那麼他長久以來的堅持,豁出性命的堅守,還有什麼意義呢?
這一刻,他突然有些理解一個父親的心情了,卡卡塔對他來說早已不是一個作品,而是一個孩子,在生命所剩無多的時候他未曾感到恐懼,卻在卡卡塔有可能麵臨危險的時候,感到了強烈的不甘與不舍。
“卡卡塔,躲起來,不要被任何人發現你的存在。”阿巴圖伊發出了從未下達過的指令。
雖然知道這種躲藏不可能生效,在這個地方,唯一一個機械造物實在是太顯眼了,但他還是希望卡卡塔能夠晚一點被發現,再晚一點。
卡卡塔左右踱步,最後,躲在了一個箱子後麵,進入了休眠狀態,全身都蜷縮著,宛如一個鐵箱子。
看著這樣的卡卡塔,阿巴圖伊微微點頭,這樣就好,雖然這樣的躲藏聊勝於無,但,萬一混過去了呢?
阿巴圖伊無力地躺在床上,口中彌漫著血腥味,他知道,自己快死了,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肺宛如一個老舊的風箱,每一次的呼吸都伴隨著奇怪的聲音和劇烈的痛苦。
每一個夜晚他都在煎熬中度過,隻有勉強睡去的時候才能享受到片刻的安寧,恍惚中,他想起了夢中見到的那個身影,那道溫暖的光支撐著他,讓他苟延殘喘到了今天。
可是,已經是極限了吧,身體已經瀕臨崩潰了,他幾乎可以感覺到靈魂在逐漸剝離,他的意識宛如風中殘燭,隨時都有可能消散。
“希望…那個闖進來的人,可以善待卡卡塔…”阿巴圖伊閉著眼睛,喃喃自語,“拜托了。”
出乎他意料的,有人回答了他的祈求,是一個少女的聲音“自己的作品,自己維護。彆想指望彆人。”
這是什麼意思?阿巴圖伊睜開眼,努力地想要看清楚來人樣貌,可惜他的眼中一片朦朧,隻能看到一片模糊的黑影靜靜站在他的身旁,被遮住的陽光在他的臉上撒下一片陰影。
阿巴圖伊感覺到有一道目光灼灼盯著自己,讓他有些不自在,可是他說不出話了,自從這個人來了以後他體內僅存的生機就在不斷流逝著,仿佛開了閘的水庫,再也止不住了。
薩菲爾感覺這個人受到自己的影響已經快死了,嚇了一跳,隨後想起來自己因為要搜索地脈,開啟了暗殺領域,隨後忘記關了。
明白了事情的緣由,她不禁有些汗顏,迅速關閉了暗殺領域之後,切換回了熾天使模式。
阿巴圖伊無力地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是說不出口。
薩菲爾對他想說的話不感興趣,隻要把人救回來就行,至於遺言…一個活人的遺言,存在的價值還不如發了炎的闌尾。
她伸出手輕輕點在阿巴圖伊的額頭上,瀕死的阿巴圖伊隻感覺自己的靈魂安定了下來,腦海也逐漸清明了,雖然還有些暈,卻沒有了那種奄奄一息的感覺了。
隨著薩菲爾指尖的移動,阿巴圖伊的身體機能開始恢複。薩菲爾這是在為下一步的治療做準備,病痛與傷痛不一樣,受傷的人身體本身並不虛弱,直接注入生機治療就可以。
但是阿巴圖伊這樣,因為長時間的病痛折磨,身體機能衰退,生機枯竭的情況,直接注入生機或許反而會成為導致他暴斃的導火索。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隻是簡單的接觸,薩菲爾就明白了阿巴圖伊的症結所在。
她盯著阿巴圖伊的胸口,眼睛仿佛透過了衣服皮肉看到了裡麵的肺。
“嘖,居然是癆病,提瓦特這邊對這玩意兒沒有有效的治療方式嗎。”薩菲爾自言自語著。
阿巴圖伊雖然不能說話,卻很清醒,他聽到了薩菲爾的話,有些震驚,這個少女居然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病症。
過了幾秒,薩菲爾點點頭“咳嗽,吐血,沒錯了,已經是晚期了,還好這邊沒什麼人過來,不然怕是會引起瘟疫了。”
她不由得替提納裡和熒捏了一把汗,雖然不知道元素力對結核病有沒有抵抗能力,但還好原本劇情中他們來到這裡的時候阿巴圖伊已經死了有一段時間了,沒有了排菌性。
否則這兩個人也會成為病毒的宿主,然後將病毒傳染至整個須彌。
那將是一場災難。提瓦特的醫療水平並不高,還處於摸索試錯的階段,治療癆病的能力恐怕有,但治療費用一定很昂貴,這大概就是阿巴圖伊放棄治療的原因之一吧。
心中思索著,薩菲爾手上地動作卻不停,她首先使用了淨化,先幫阿巴圖伊清理肺部,把肺裡的痰液與病毒排出來,消除炎症。
然後再利用治愈祈禱緩慢地注入生機。
阿巴圖伊隻感覺自己的肺感受到了一陣溫暖,隨後就是瘙癢難耐的感覺,他鼻翼輕動,薩菲爾注意到這一點,直接從一旁拉過一個木桶放在了阿巴圖伊的身旁,然後一把扶起他,把他的腦袋按在了木桶上方。
阿巴圖伊劇烈地咳嗽了起來,不斷的咳出血痰和血液,一直在往木桶裡吐,很快,木桶中就積累了一層汙穢之物。
咳了一陣子,阿巴圖伊麵色蒼白如紙,但是第一次感覺到了呼吸輕鬆,他知道,肺裡的臟東西怕是已經清理乾淨了,雖然少女的手段粗暴了一些,但效果卻是實打實的好。
見到阿巴圖伊咳完了,薩菲爾麵不改色將木桶移開,拿出一個毛巾,沾了一些水,為他洗了一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