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潮水般的攻擊持續了好幾秒,這期間空至少擋了數百次攻擊,等一切結束,漆黑的影子遍布整個空間,劇烈的爆炸發生,炸得空灰頭土臉的。
薩菲爾在釋放完影斬?亂舞之後就沒有了進一步的行動,轉而靜靜地站在了原地。
“結束了嗎?”空看著不再有反應的薩菲爾,略微鬆了一口氣,然後開口道,“卡帕奇莉我要帶走,你不會阻止我吧。”
“嗬嗬嗬…”麵具下傳來了低低的笑聲。
空立刻意識到不妙,就看到薩菲爾緩緩向他伸出右手,握成拳,拇指朝上,然後她的頭輕輕歪了歪,將右手翻轉,成了拇指朝下的手勢。
同一時間,劇烈地爆炸在上空發生,被幽冥鎖鏈牢牢禁錮的卡帕奇莉被淹沒在了爆炸產生的死亡迷霧之中,連哀嚎都沒能發出。
空目眥欲裂,他這次過來本是突發奇想,看到薩菲爾追捕卡帕奇莉,想要依靠二人之前的合作關係來分一杯羹的,誰知道對方居然失控,直接抹除了卡帕奇莉的殘魂。
隨著卡帕奇莉的消失,籠罩鶴觀的迷霧徐徐消散了。
原本一臉緊張看著這一切的阿瑠身上冒出了星星點點的熒光。
他神色複雜地看了看一身漆黑的薩菲爾,又看了看高空中尚未散去的黑霧“卡帕奇莉…”
卡帕奇莉的殘魂消散了,阿瑠也擺脫了輪回,想起了一切,原來,他早就死了啊…
自己隻是一個因為地脈異常而被困住的執念,僅此而已,他身上的熒光越來越亮,身形已經出現了潰散的趨勢,但他還不想走,努力地想要維持身形,可是身體崩潰根本不受他的控製。
“不,不要,我還不想走,我要救卡帕奇莉…拜托了,不要帶我走…”他口中呢喃著,與那股力量抗爭。
可是,失去了卡帕奇莉的維持,鶴觀的一切異象都會消失,這不是阿瑠可以決定的。
終於,如一陣微風吹過,他如一縷清風被帶動著離開了這裡,飄向遠方。
他將手伸向卡帕奇莉原本所處的位置,那裡距離他不遠,也不近,偏偏就是處於他能見到卻觸不可及的地方,他拚命呼喊著卡帕奇莉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無人能夠聽到了。
看著鶴觀逐漸恢複正常,空的心情有些複雜,他本想把卡帕奇莉帶回去改造成兵器,現在,這個算盤也落空了,都是因為薩菲爾。
他看著薩菲爾緩緩取下麵具,又解開遮住眼睛的黑色布帶,隨意擦掉眼角溢出的血淚。
“你知道你做了什麼嗎?”空有些氣憤,忍不住質問道。
薩菲爾揉了揉太陽穴,無心麵覆帶給她的負荷並不低於達達利亞的魔王武裝,她現在頭很疼,被壓製理智的感覺很不好,剛才她甚至感覺自己快要迷失在殺戮的欲望中了。
聽到空的質問,薩菲爾輕笑一聲,回答道“我做了什麼?殺了卡帕奇莉,解開了稻妻的地脈封印,有問題嗎?”
“你怎麼可以殺了它?”空有些氣急敗壞道,“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會對我造成很大的不便?”
薩菲爾瞥了他一眼“裝什麼呢?你的那個計劃什麼時候和卡帕奇莉沾邊了?你要說特瓦林我還可以理解,說卡帕奇莉你是不是有點無理取鬨了,再說了,我為什麼不應該殺它?
我要解開地脈封印,它把自己和整片地脈融合起來,我隻能把它弄死了。再說了,剛才你也看出來了,我有些失控,刹不住車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空聽了這話不禁有些惱火“哼,冰神也是瘋了,居然會給你這麼危險的東西,你們至冬國都是一幫瘋子。”
“我是璃月人。”薩菲爾無所謂地聳聳肩。
不過女皇有點瘋這個觀點她還是十分認同的,如果得知幽冥模式有這麼重大的缺陷,鐘離一定會勒令她不允許使用這樣的力量,或者是尋找到可以抑製她瘋狂的方法,而不是如女皇這般。
賜予無心麵覆這樣的東西,通過徹底解放瘋狂來換取強大的攻擊性。
雖然,薩菲爾自己並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的。
空又無能狂怒了一會兒,這才恢複了平靜,皺著眉頭看著已經坐在地上休息的薩菲爾,他突然道“如果你想擺脫這樣的特質,可以來我這裡,通過深淵之力的洗滌,或許可以幫你抑製住瘋狂。”
“抱歉,我對深淵沒什麼興趣。”薩菲爾直接拒絕,她還沒活夠,不想找死。
空不以為意,繼續道“看得出來,你這種狀態已經持續很久了,想要治好幾乎是不可能的,我的意思是,可以嘗試一下,當然,你若是不願意,我也不會強迫你就是。
在馬斯克礁有個深境螺旋,你可以到那裡尋找一番,說不定可以找到對你有幫助的東西,前提是,最高隻可攀登至十二層,再往後千萬不可深入,否則會有大禍。”
“我說了,沒興趣…”薩菲爾無力地擺擺手,她不想再踏足深淵了,哪怕是半步都不會。
空定定地看了她一眼,轉身離去了,他記得北邊有個異界的扭曲魔物,貌似是萊茵多特的造物,他準備把那玩意兒降服然後帶走。
等空徹底離開後,薩菲爾突然脫力,倒在了地上,維羅妮卡趕緊飛過來“你說你,硬撐乾什麼。”
“沒辦法啊…那家夥很難對付的。”其實剛才空來了以後她就幾乎恢複了神智,但她很清楚,如果不殺了卡帕奇莉,讓它被空帶走的話,鶴觀這邊的異變永遠不會結束。
所以她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和空大打出手,最後強行滅了卡帕奇莉的殘魂。
如果讓空知道她早就恢複神智了,這梁子可就結下了,到時候難保深淵教團不會做些什麼。
柳達希卡和瓦倫季娜還在淵下宮,這個時候跟深淵教團結怨會給她們帶來危險,所以薩菲爾才頂著壓力演了這麼一出戲。
卡帕奇莉她要殺,深淵教團又不能得罪狠了,這還是很難做的,還好,她辦到了。這也讓薩菲爾在心底鬆了一口氣。
雙目無神地看著鶴觀的天空,薩菲爾輕聲哼唱起了阿瑠之歌,就當是超度此處的亡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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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瑠…阿瑠…”空靈地聲音緩緩響起,呼喚著少年的名字。
少年回過神來,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處在一片迷霧之中,他一點都不害怕,覺得這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帶給自己的驚喜“卡帕奇莉,是你嗎?你怎麼樣?還疼嗎?”
卡帕奇莉被泯滅的全程,阿瑠都在一旁看著,他的心痛如刀絞。
卡帕奇莉沉默了片刻,最終,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它輕聲道“抱歉,因為我的任性,讓你受了這麼多苦。”
阿瑠已經完全明白事情的前因後果了,他笑著搖搖頭“沒關係的,都過去了。”
是啊,都過去了,現在的他們不過是一縷即將消散的意識,很快就會徹底泯滅了。
“阿瑠,在最後的最後,你能再唱一次歌嗎?”卡帕奇莉還想聽他唱歌。
“嗯,我會一直,一直唱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