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幾秒,這股吸力才逐漸減弱,最終平息了下來。
“他們被吸進去了,現在怎麼辦?”阿萍望著沒了動靜的封印,有些頭疼。
閒雲卻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最能打的兩個都進去了,要是他們倆都搞不定的話,你覺得你進去能幫到什麼忙?”
阿萍扶額“就算你這麼說…”
就在她倆商討的時候,納西妲突然開口道“或許,我可以幫上忙。”
她說著,取出一張符籙,這是薩菲爾事先交給她的。
過來之前薩菲爾就預料過這種情況,如果發生這種事,她會儘力保住納西妲和昆均,一旦她被吸進去了,納西妲就要利用這一枚符籙從外部支援。
昆均是絕對不能被帶進去的,因為這涉及到若陀能否真正意義上醒來。
納西妲拿著符籙,閉上雙眸,濃鬱的草元素力從她的體內迸發出來,映得這一處洞窟充斥著碧綠色的光芒。
“這是…草元素的力量嗎。”昆均瞪大了眼睛,“你明明沒有神之眼,為何…”
夜蘭看著納西妲,眼眸眯起“真是讓人意外,這個璃月港居然一直藏著你這位神明,倒是有些沒想到。”
“你會把我驅逐出境嗎?”做完一切準備工作,納西妲睜開眼睛,微笑著看著夜蘭。
夜蘭撇嘴“既然是東家的安排,我自然沒有意見,我隻是有些好奇了,須彌那邊沒有了你,會不會出什麼亂子。”
“不會有什麼亂子的,畢竟,這麼些年我也什麼都沒做。”納西妲輕聲說了一句,隨後張開雙手,以自身的元素力溝通起了封印。
“昆均待在外麵,這樣可以保證若陀的理智不受影響,但是壞處是沒有了昆均的乾預,若陀的凶性或許會徹底爆發,所以我們要想辦法用另一個方式來抑製了。”
薩菲爾說的話在納西妲的腦海中響起,這是她之前千叮嚀萬囑咐的事。
這個決定十分冒險,納西妲的表現直接決定了這一次的行動能否成功。薩菲爾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完全相信納西妲,倒不是說她不可信,隻是納西妲從未經曆過戰鬥,還處於較為懵懂的階段。
而且沒有經曆大慈樹王事件的洗禮,她連最基本的自信都沒有,這是非常要命的。可薩菲爾毅然決定將一切賭在納西妲身上,因為隻有納西妲真正打心底裡認同了自己的能力,她才有可能在未來擺脫大慈樹王的影子,成為真正的小吉祥草王。
而不是在所有人都徹底遺忘了大慈樹王之後,被強行推到那個位置上,帶著莫名的自信與無知,強硬地扮演一個成熟的君主。
那不是她。
一個人,隻有接受了自己的缺陷並依舊堅定向前,不斷完善自己,這才是正確的成長。而不是被“過去”所束縛,穿上那一身脫不掉的長衫,徹底成為他人眼中的某個人的影子,即便那是過去的“自己”。
登臨神位的納西妲是可悲的,她可悲的點不是五百年的囚禁,也不是多托雷與斯卡拉姆齊對她的迫害,而是在治療完世界樹之後,她就再也無法認清自己的身份了。
從此,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能夠回答她,她究竟是誰了。
所有人都會說你是草王,是須彌的締造者之一,是偉大的草神,是無上智慧的化身。
包括旅行者,也隻能如此傳達。
但旅行者明明很清楚,她不是大慈樹王。或許,這就是被選擇的“真相”吧。
納西妲終究還是坐上了那個她本該坐上的位置,在那之後,草神重掌教令院,一切仿佛都回到了正軌,旅行者將秘密留在心底,維持了這表麵上的美好。
沒人在乎那個自卑的納西妲去哪兒了,在薩菲爾看來,這應該是納西妲自己做出選擇,而不是被人以大義壓之,被迫殺死懵懂的自己。
納西妲不知道薩菲爾究竟在考慮什麼,她的心中有一個信念,那就是無論如何,不能背棄這一份信任,這是她第一次參加的戰鬥,是薩菲爾第一次拜托她幫忙。
她不想搞砸,她想做到最好。
“我是,月亮吧。”納西妲碧綠色的眼眸閃著綠光,麵容肅穆,“真正的太陽,早已經不在了,可是,即便是這樣的我,也有屬於我的堅持,屬於我的尊嚴,我不想認輸,即便是懸掛於夜空之中,我也要儘我所能去照亮夜歸人回家的路。”
黎明前的黑暗是最深的,但隻要皓月當空,前方就是一片坦途!
磅礴的草元素被彙聚起來,源源不斷地注入封印之中,被吸收進去的幾人立刻感知到了這個變化。
不同於鐘離與熒略顯驚愕的神色,薩菲爾咧嘴笑出了聲“做得好,納西妲,就是這樣,再努力一點吧。衝破所謂的命運,成為真正的你自己吧。”
“咚咚咚…”空曠的洞窟中回蕩著沉重的心跳聲,這是蘇醒的若陀龍王體內傳出的鼓蕩。
他不斷抬起四肢,又落下,原本佇立在他身體周圍的岩脊被震碎,岩龍龐大的身軀脫困,走向了落在地麵上的眾人。
“摩拉克斯!是時候,清算一切了!”若陀憤怒的咆哮響徹在這片空間,震得幾人耳膜生疼。
薩菲爾捂著耳朵戴上了痛苦麵具“嘶,這家夥,嗓門真大啊!”
“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鐘離表情輕鬆,淡淡看著越來越近的若陀。
熒早已取出了斫峰之刃,嚴陣以待。小派蒙則是飛到薩菲爾身邊想要躲進對方衣服裡。
但這一次她沒能成功,薩菲爾抓住了小家夥的腦袋,笑著道“這一次不行。”
“為什麼啊?薩菲爾你每次打架不都是躲在後麵用技能支援嗎?”小派蒙不解。
薩菲爾搖了搖頭“這一次,我要親自上了。小派蒙你和鐘離待在一起吧。他會保護你的。”
鐘離皺眉看著薩菲爾,看到她無比認真的神色後,終是輕輕點了點頭“注意安全,我會隨時用玉璋護盾支援你的。”
“這就足夠了。”薩菲爾輕笑著取出了無哀?戾空,又召喚出維羅妮卡,讓它幫忙給自己上buff。
最後,她緩緩取出一個麵具,猶豫了幾秒後,毅然將其覆蓋在了自己的臉上。
無心麵覆戴上,薩菲爾隻感覺頭腦一陣清明。在熒和鐘離察覺不到的,她的雙手掌心,一抹黑色緩緩蔓延開來,仿佛紙張被染上了墨跡。
“若陀,雖然不知道你經曆了什麼,但,我認為,你應該保持冷靜。”
薩菲爾的聲音有些冷,在她說話的同時,幽冥鏈獄瞬間發動,狠狠紮進了若陀的身體之中。
若陀被鎖鏈紮穿的部位瞬間出現無數裂痕,他體內的能量化作碎石不斷掉落著。
劇烈的痛苦徹底激怒了若陀,也激發了他的凶性“吼!凡人!休得僭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