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之暗牧!
我是赤王阿蒙,阿赫瑪爾,黃沙的主人,也是猩紅之王。
我窮儘半生,在追尋智慧的道路上求索多年,見證了形形色色的人與神,也勉強算是有了一絲自己的感悟。
我發現,人也好,神也罷,求知的欲望沒多大區彆。他們,或者說,是我們。我們總是在獲得了一定的智慧後,才會意識到自己的愚蠢。
而後,為了擺脫這樣的愚蠢,我們就會更努力地,拚命地去索取更多的智慧,就這樣陷入了一個循環。
到頭來,卻不過是一步一步地,深刻地體會著自己的無知與狂妄。
從天空被遺落至此,我虛度半生,追求著我所認為的,至高的真意,可她以生命為引,打開了禁忌的大門,將我的無知毫無保留地展現出來,那一刻,我知道,我已經無法回頭了。
瓦利崩塌於一夜之間,那一天,仿佛是我這輩子都揮之不去的夢魘,從此,我便背負著無知與狂妄,一頭埋進了所謂的對智慧的追逐之中。
我明明不是這樣的,我不明白是什麼讓我變得如此偏執,是失敗嗎?還是瑪莉卡塔的不辭而彆?如果死亡算作離去的話,她的確離去得突然。
現在我才明白,當初的我愚蠢得可笑,我理解不了她所追逐之事,認為那一定是有苦衷的,我要帶她回來,想告訴她,我可以保護好她,我想重現三神共治的鼎盛畫麵。
可這終究是天方夜譚,瑪莉卡塔死了,不是因為陰謀與殘害,而是因為,這就是她的追求。
花的盛放,便是為了於華麗中凋零,一如現在的我一樣,當死亡成為了最終的解脫,不,死亡隻是結果,最終的安寧才是解脫,正如我如今所追求的那樣,我早該明白的,困住我的從來都不是智慧與阿如,而是我無法忘卻與釋懷的執念。
我曾樂此不疲地與無知的自己鬥爭,日複一日地扼殺這過去的愚昧,殊不知知識無窮無儘,而力有不濟之時,一葉障目的後果不外乎如是,獨留寂寥與哀歎,我渾渾噩噩過了一千年。
愚蠢是殺不死的,智與愚是相對的兩麵,正如光與暗。
小家夥,我很慶幸,在我最後的時光中遇到了你,雖然我們共度百年,我卻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但這並不妨礙我看好你,你的堅韌令我折服,所以阿如便是我送給你的最後的禮物。
希望你可以明白,愚者不死,而智者不朽。
在你登上高處,俯瞰眾生,將一切踩在腳下的時候,那片獨一無二的風景,便是你追逐智慧得到的勳章,它將銘刻在你的記憶中,與你長存。
很抱歉,做了十分任性的事,還請不要自責,我隻是去了我該去的地方,而你,也該回到屬於你的地方了,你的故事還沒有完結,帶上我這個老家夥的祝福,走得更從容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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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赫瑪爾消失了,他最後的留言隨著阿如幻境的運轉滲入了薩菲爾的腦海之中,這一刻,她突然發現,自己擁有了阿如的控製權。
試著伸出手,整片阿如在她的心念中不斷變化著,這是阿赫瑪爾創造的奇跡,是具現出來的,於現世得以長存的夢。
“所謂阿如,不過大夢一場。”薩菲爾喃喃自語,收回了手,“阿赫瑪爾…”
百年的折磨曆曆在目,她現在一閉上眼就仿佛能看到那鋪天蓋地的獸潮和從心底源源不斷滋生出的絕望,無儘的磨損陰冷如九幽之下的寒冰,陰魂不散地糾纏著她的靈魂,讓她如墜冰窟,遍體生寒。
所幸,一切都結束了,阿如幻境中的點點星辰開始扭曲,鑽進了薩菲爾的識海,而薩菲爾的身體,因為磨損與折磨,漆黑早已蔓延全身,她幾乎變成了一個類似於黯色空殼的怪物。
不過,在枷鎖斷裂的一瞬間,原本籠罩在她身上的漆黑物質變得脆弱不堪,現在正在逐漸脫落,消散著。
薩菲爾坐在地上,等待著身上的骨質被剝離,恢複著體力“百年…好漫長啊…”
她並不是對外麵的一切一無所知,神誌恢複的時候,之前經曆的那些事,一絲一縷的記憶都會逐漸回歸。
她回顧了一百年的記憶,全部都是廝殺廝殺廝殺,磨損磨損磨損,她能看到的隻有地上的殘片,身上的血,以及高高在上,漠視著這一切的男人冷漠的眼。
與阿赫瑪爾的相遇,更像是一場命運的玩笑,她來到這裡,他接納了她。
沉淪地獄百年,她打破了枷鎖,重獲新生,卻是踩著他的屍體,拾級而上。
阿赫瑪爾自己都沒想過吧,某一天,他居然能夠成為彆人的光…
“救贖嗎,被他人以犧牲自己為代價進行拯救,原來,是這種感覺嗎。”薩菲爾扯開包裹著她軀體的骨質外殼,露出白皙的身體,又隨意取出一套衣服換上。
她麵無表情,拖著及地的銀色長發離開了這裡,擺脫了磨損,卻消耗了這麼長的時間,她不知道外界會變成什麼樣子。
熒的旅程進行到哪一步了?如果是覲見阿如,為什麼沒有見到哲伯萊勒和薩梅爾?
帶著心中的疑問,薩菲爾出現在了赤王陵的頂層房間,看著周圍被破壞的痕跡,她微微眯起雙眼。
這是她動手破壞的,而且痕跡還很新,這就意味著,雖說她經曆了百年的折磨與廝殺,實際上過去的時間並不長,甚至還很短,從牆壁上的痕跡和周邊綠植的狀態來看,可能剛過去一兩天,甚至更短。
確定了時間節點,薩菲爾鬆了一口氣,抬腳走了兩步,她感覺頭發拖在地上實在妨礙行動,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忍受如此礙事的長發的。
隨意找了個台階坐下,她取出無哀?戾空,就割斷了過長的頭發。
北鬥三人急吼吼闖進來的時候,映入三人眼簾的,是一片狼藉的大廳中,薩菲爾嘴裡叼著一根發帶,正在給自己紮馬尾辮的場景。
薩菲爾自然看到三人了,她手上動作沒停,將長長的發絲攏起,然後用發帶紮了一根高馬尾,因為原本帶兜帽的衣服已經爛掉了,她新換的衣服是一身黑色的內襯,外側隨意搭了一件黑夾克。
下半身依舊是一條熱褲,然後就是白皙筆直的雙腿,不加任何裝飾地隨意曲在那邊。
“額…”見到薩菲爾略顯慵懶地整理著自己的儀容,狐齋宮甚至不知道該露出怎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