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條終於還是支撐不住,一下子斷開,失去了支撐的少女也從崖邊一下子掉了出去,朝著地麵墜落。
失重感充斥著少女的身體,她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旅途會在這裡結束。
就在她心灰意冷開始等待死亡的時候,不遠處的山崖旁,一隻藍色的野獸蓄勢待發,正準備躍出,救下她的性命。
但出乎它意料的一幕發生了。
漆黑的鎖鏈破空而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纏繞在少女的腰間,更多的鎖鏈纏繞上來將少女死死包裹住,然後才減緩了下落的速度。
藍色的野獸驚疑不定地看著這一幕,它看得出來,鎖鏈是準備救下那個失足少女的,正因如此,它沒有選擇貿然露麵,而是默默地觀察起來。
因為鎖鏈之中蘊含著讓它感覺十分不好的氣息。那是死亡與絕望的氣息,與它這樣的存在天生對立。
“啊!是姐姐!”小茂臉色蒼白,飛快跑向了被鎖鏈緩緩放在地上的冒險家少女。
這一刻,他無比慶幸自己遇到了姐姐,因為如果沒能看到這一幕,姐姐大概率會直接摔死吧,他突然為出發的時候自己心裡祈禱不要遇到姐姐的行為感到羞愧。
還好,神明沒有聆聽到他的禱告,他和薩菲爾遇到姐姐了,雖然這意味著他這一次的冒險結束了,但是沒關係,冒險永遠都有下一次,姐姐的生命更重要。
看著被自己救下的少女,薩菲爾眉頭微蹙“冒險家協會的成員?”
“沒錯,她是我的姐姐,是一名冒險家,之前我們兩個經常一起上山,到處跑。”小茂看到姐姐沒事,安心不少,對薩菲爾解釋起來。
薩菲爾了然點頭,她倒是沒有懷疑眼前這個少女的身份,隻是她怎麼看這個少女都覺得眼熟,大抵之前見過?
被救下之後,有些驚魂未定地少女這時候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眼前熟悉的麵龐,她這才相信自己真的沒死“小茂!真的是你嗎?嗚…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少女一下子抱住了小茂,眼淚唰唰地流了出來,冒險家也是怕死的,不怕死的大概隻有狂戰士吧。
“姐姐,是我,彆怕,已經沒事了。”小茂輕輕拍著姐姐的後背,輕聲安撫道。
大概是察覺到還有個人在場,少女擦乾自己的眼淚,緩緩站起身來,她的個子比薩菲爾還要高一些,但她卻絲毫沒有輕視薩菲爾,畢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在那種情況下都能救下自己,這個人一定強到不可理喻。
她朝薩菲爾鞠了一躬,十分鄭重地道了謝,然後才自我介紹道“我的名字是誌瓊,璃月冒險家協會的成員。”
“誌瓊…”薩菲爾盯著眼前的少女,逐漸想起了這個人為什麼會讓她感到眼熟了,這個誌瓊就是未來會在層岩巨淵失蹤的那個冒險家。
冒冒失失地還一頭勁,總是不自量力去做一些事情,最終弄得自己傷痕累累。
其實一開始的時候,薩菲爾不喜歡誌瓊這個角色,因為她覺得總是不自量力很蠢,人應該更加腳踏實地才對。
過去這麼久,發生了這麼多事,再一次見到這個敢於挑戰未知,挑戰凶險的小姑娘時,她突然發現,她當初討厭的其實不是誌瓊,而是心底藏著深深怯懦的自己。
雖然不討厭了,但對於誌瓊這個姑娘,薩菲爾還是不太認可她在層岩巨淵的一些做法。
薩菲爾目光灼灼地盯著誌瓊,大概是因此,讓她感覺有些不自在,還把這個目光當成了探究的眼神了,誌瓊又解釋道“其實,我並不是小茂的親姐姐,我們也是在山間偶然認識的,這孩子自來熟,我也喜歡交朋友,一來二去就姐弟相稱了。”
薩菲爾聽到這個解釋明白了誌瓊是誤會了什麼,便點了點頭“你們之間關係可真好,像親姐弟一樣。”
“這樣啊?哈哈哈…”誌瓊聽了這話笑出了聲,對於誌瓊未來的事,薩菲爾不打算乾預,這姑娘那麼奮力逼迫自己無非是想要證明人沒有神之眼一樣可以做到擁有神之眼的人才能做到的事。
雖然她實力不強,但她一直在為之努力著,薩菲爾不好插手這一切,因為她一旦插手,保不齊天空島又要和她搶人,補給誌瓊一個神之眼,就像哲平那樣,那樣的話,對誌瓊來說其實是個惡劣的玩笑。
想到哲平,薩菲爾就想到了淵下宮和奧羅巴斯,也不知道那邊現在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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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達,帶我出去轉轉,老在這邊悶著,我都快發黴了。”尖細的聲音響起,在淵下宮回蕩。
艾達有些無奈扶了扶額“奧羅巴斯大人,您現在處於破殼的關鍵時期,還請不要如此任性。”
沒錯,奧羅巴斯到孵化器已經接近尾聲,經過雷電真的一刀,它漫長的孵化時間被大大縮短了,為了將奧羅巴斯孵出來,愚人眾花費了極大地代價,耗費無數物資。
現在奧羅巴斯確實穩定下來了,但這一筆支出卻是薩菲爾獨自承擔的。
她沒有走北國銀行和軍用物資的報銷流程,而是從她的私人賬戶撥款,幾乎榨乾了他錢包裡的每一分摩拉,為此,差點連月光酒館和岩上茶室的工資都沒能發出來,要不是從愚人眾內部購買有折扣,加上她執行官的麵子賒了一些,她怕是要沿街乞討了。
她這麼做其實就是想要瞞著其他人,不讓奧羅巴斯複活的消息傳出去,但她知道,女皇大抵是已經察覺到了,為此還叮囑過潘塔羅涅和普契涅拉,不然,這一批物資怕是沒那麼容易送達。
不過薩菲爾不在意,女皇心思深,她猜不透,既然沒有阻止,那就是不反對她的做法,這讓她安心了不少。
薩菲爾之所以這麼關心翹英莊的事,一定程度上也是源自於經濟危機,她現在太窮了,窮到最近一批的酒水都是找迪盧克賒的。
被那個紅毛冰山似笑非笑地盯著,說著“沒事,這些酒就當是送給你的好了。”這樣的話,薩菲爾感覺很沒麵子。
養活一個摩拉克斯已經很難了,再開發一個暫時沒有任何收益的淵下宮,她的錢包已經被榨地一滴都不剩了。
送走了誌瓊和小茂,薩菲爾終於可以獨自行動了,剛才誌瓊遇險的時候,她就已經察覺到了一道若有若無的視線。
她感覺那道視線大概就是阿藍了,也就是說,即便她什麼都不做,誌瓊也不會遇到危險,但她還是做了,因為她想要表明自己無意與這裡為敵的態度。
阿藍應該是知道誌瓊和小茂的關係的,她救下誌瓊的話,與阿藍的交涉應該會輕鬆一點。
帶著這樣的想法,薩菲爾向山野深處走去,很快,周圍起霧了,一個高大的黑影緩緩從霧中顯現,薩菲爾明白,阿藍終於露麵了。
“真讓人意外啊,哈艮圖斯,你居然出現在這裡了。”阿藍雖是野獸,卻口吐人言,死死盯著薩菲爾,“怎麼,帶著這麼濃重的殺氣,是來報仇的嗎?”
阿藍的話讓薩菲爾有些吃驚,她不太理解自己為什麼要來報仇,但麵上卻是不動聲色,想了一會兒,她開口道“我見過藥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