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忙於沉玉穀之事,卻未曾想過遠方的歸離集究竟發生了什麼。
等藥君帶著滿腔恨意趕回來對主上露出獠牙的時候,靈淵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歸離集被毀了,塵王歸終隕落,他們與摩拉克斯團體徹底鬨翻了。
而執著於拯救難民的浮錦,則耗儘了自己的力量,遁入來歆山,再也無法覓其蹤跡。
可是那時候,一切都已經發生了,根本沒有任何彌補的可能性。靈淵選擇了沉默。
眼看著藥君被主上斬為幾節奄奄一息,又眼看著尋仇的摩拉克斯將碧綠的長劍刺入主上的胸膛,結束他的生命。
這隻是魔神戰爭的一角,就是這一角,那個曾經輕笑著向她們討要茶葉的少女化作了塵埃,消散在天地之間。
靈淵不止一次地想過,如果當初,她可以勇敢一點,站出來,阻止主上的話…
沒有如果。
歸終死了。摩拉克斯瘋了一般以強大的武力鎮壓了一整個璃月。
他是天命所歸,但他失去了摯友。他贏了魔神戰爭,卻失去了更重要的東西。
靈淵閉著眼,想了很多很多,她想到了曾經的荒山,想到了被少女悉心栽下的茶樹,想到了古亭中品茶的愜意,也想到了朋友們相聚在一起相談甚歡的舒心。
“抱歉啊,浮錦,我們或許再也不可能見麵了。”靈淵本想通過攪動靈脈與仙力的方式來讓沉玉穀回到最初的樣子,這樣一來,浮錦就可以找回曾經的力量,再一次一臉驕傲地站在她麵前了。
死亡的痛苦遲遲沒有到來,靈淵緩緩睜開眼睛,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卻看到薩菲爾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她的麵前,正緩緩伸出右手,伸向她的額頭。
“你在做什麼?”靈淵剛想開口問話,就被薩菲爾以中指彈了額頭。
力道很大,宛如重錘。
一個彈指就讓她有些昏昏沉沉的。靈淵不禁有些生氣“如此羞辱於我,你的本性有這麼惡劣嗎?”
薩菲爾搖了搖頭,她轉身看向了不遠處“你是靈淵,對吧。”
“!”靈淵眼眸睜大,她不明白薩菲爾為什麼會突然得知她的名字。
薩菲爾依舊看著不遠處的某個方位,仿佛那裡有著什麼很重要的東西“在你受到死亡的威脅時,我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你這樣做,大概是為了浮錦吧,剛才你說過的,如果我叫出你的名字,你就收手,現在怎麼說?”
“哼,事到如今,我還能提什麼要求呢?即便我不願停下,你也會把我乾掉吧。既然如此,你隨意便是,當然,我不會食言。引動靈脈這件事,我會停下的。”靈淵明白自己這是逃過了一劫,更加明白,她這條性命算是莫名其妙撿回來的。
薩菲爾回過頭看了靈淵一眼,覺得有些好笑,雖然她笑不出來。
如果不是剛才的一瞬間,他腦海中浮現出了過去的一些事,靈淵已經死了。
明白了過去發生過的事以後,靈淵的立場就變得清晰了。
正如她所在的摩拉克斯仙人團隊那樣,靈淵,藥君與浮錦三人的關係也非常不錯。
她可以為了若陀承受磨損,靈淵當然可以為了浮錦去冒天下之大不韙,即便犧牲整個沉玉穀也要換回自己的朋友。
雖然這個做法有點慷他人之慨的嫌疑,但既然是真心為了朋友,薩菲爾覺得留她一命也沒什麼不好的。
薩菲爾伸手按在靈淵的腦門上,認真說道“不是停止,是撤銷之前的所有影響,將沉玉穀的水土恢複成之前的樣子。”
“但是,我做不到。”靈淵搖了搖頭,她可以破壞目前的水土,卻並沒有治理水土的能力。
聽到這個回答,薩菲爾歎了一口氣“所以,還是得去找浮錦。”
靈淵彆過頭,不敢看她“浮錦好些年沒見到過了,我也不確定她現在的狀態怎麼樣,所以我才會想要利用靈脈來恢複她的力量。”
薩菲爾聽了這話隻是無奈歎了一口氣“可你所做的並不是她想要的,你這樣有可能把她逼出來,但也會將她推到你的對立麵上去。完全就是野獸的簡單思維。”
“我本就是野獸,不了解人類的那些謀略有什麼問題嗎?”靈淵反問道。
這話讓薩菲爾一時有些語塞,靈淵說的也沒什麼毛病,但這樣一來,她就不得不繼續尋找浮錦了,原以為擊殺了靈淵就能扭轉這一次的變故的,現在看來,還不行。
不過了解了靈淵的心思對她來說是好事。凡事最怕摸石頭過河,未知才是最可怕的,現在靈淵的心思被她知曉,解決辦法就有了,剩下的就是浮錦那邊了,隻要能找到浮錦,沉玉穀這一次的變故大概率就能迎刃而解了。
而浮錦所在的地點,其實也很好猜,當年她就喜歡待在來歆山之中,靈淵也說了,失去力量之後,浮錦就化作一尾錦鯉沉入了來歆山的水源,消失不見了。
薩菲爾讓靈淵去停止對靈脈的乾擾,自己則出發往來歆山而去。
再過幾天就是逐月節了,她可不想錯過這個節日。
還有岩上茶室的生意,拖一天就是一天的損失,這可是實打實的摩拉,一直拖下去她會很心痛的。
終於,薩菲爾利用聖潔之翼飛入來歆山境內,剛落地就和一尾錦鯉大眼瞪小眼。
“嗯?浮錦?這麼快就找到了?”薩菲爾訝然。
那錦鯉則更加吃驚“你…你是哈艮圖斯?你還活著?我不是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