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蘭雙手抱胸,看了看不遠處沉睡的小派蒙“總之,我們現在必須儘快想辦法離開了,這地方比我們想的要詭異。”
說著,她看向魈“降魔大聖,我不是想要阻止你,但現在的情況你應該清楚,再逗留下去,你自己的生命得不到保障,還有可能會害死其他人。”
“我會送你們離開,但我不能走。”魈理解夜蘭的意思,但找到浮舍是他的執念,他不可能放棄。
夜蘭眉頭微皺“如果你的舉動也會害死東家呢?你如果不走,她不會走的。”
魈抿了抿唇“歸終大人,還請先行離去。”
“彆扯淡,一天天搞得跟生離死彆似的,就算這裡塌了,把我給埋了,我也不會遇到危險。”薩菲爾瞪了魈一眼,彆人不知道,但她很清楚,這個時間點,鐘離就在層岩巨淵的上方關注著這裡的一切。
一旦發生危機,他就會直接出手,救彆人或許會因為對方很脆弱而來不及,救薩菲爾還是很簡單的。
畢竟以薩菲爾的身體素質,即便被埋在這裡幾天都不一定會出事,幾天的時間都夠鐘離把層岩巨淵翻過來再犁一遍了。
“說起來,夜蘭到這裡似乎是為了坎瑞亞的事?”薩菲爾將話題引到夜蘭頭上,現在如何離開還暫時沒有頭緒,她覺得可以先討論一些彆的事。
夜蘭點了點頭“準確的說,是坎瑞亞魔獸入侵時的真相。”
坎瑞亞,魔獸入侵,五百年前。
夜蘭看了看自己這邊的幾個人。
阿蕾奇諾,薩菲爾,魈,加上她自己。
如果是他們三個,即便說出了那種事也不會有什麼問題,夜蘭雖然不信任阿蕾奇諾,卻很清楚一點,愚人眾與坎瑞亞的關係並沒有那麼簡單。
所以她並不擔心自己說出這個話題會有什麼問題。
阿蕾奇諾顯然是提起了興趣“坎瑞亞…有趣的話題。”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抱歉。我所說的真相並非是坎瑞亞的真相,而是我家族的事情。”夜蘭知道阿蕾奇諾大概是誤會了,“東家剛才已經說過了,無名夜叉將魔獸封印在底部,很多人未能回來。
我的家中,有兩名祖先參與了那場戰爭。一人再也沒能回來,而回來的那個人也變得瘋瘋癲癲…一切都很古怪。”
聽著夜蘭的講述,薩菲爾苦笑搖頭“你想探尋的東西,即便是七星也不了解,而了解真相的人都已經死了,即便運氣好,活著回去的,多半都因為嚴重的心理創傷而瘋癲。
這個真相…不好找。除非…”
她說著說著,突然感覺腦海中掠過一絲信息,她隱約記得,夜蘭他們最終離開是利用了某個東西,但…那是什麼?
她不記得了,夜蘭應該知道。
“除非找到那個先祖,他一定會留下一些信息,以及…遺失在這片空間中的那個東西。這才是我這次過來的目的。”夜蘭坦然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聽了夜蘭的話,薩菲爾了然點頭,隻要有那個,離開就不是問題了。
那麼,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等待其餘人調整完畢了。
她一過來就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這片空間的時間流速十分詭異,像險灘湍流,讓人不敢輕易觸碰。
小派蒙已經睡著好一會兒了,熒正一臉擔憂地看著她,荒瀧一鬥和久岐忍也在旁邊。
薩菲爾向那邊走去,就聽到荒瀧一鬥嘟囔的聲音“阿忍,你為什麼攔著我啊?”
“老大你彆說話!你不知道那兩個人有多危險!”久岐忍恨鐵不成鋼。
荒瀧一鬥有幾把刷子她一清二楚,如果招惹了薩菲爾估計被玩死都沒人知道,想到這裡,久岐忍又無奈扶額,說起來,自己還欠了對方一頓飯錢呢。
她是真的不想接觸薩菲爾,但沒想到在這裡還能遇到,而且對方身邊還有個看起來就不是善茬的女人,這就更棘手了。
“你們在嘀咕什麼呢?”薩菲爾湊過去,輕聲問道。
久岐忍想也沒想直接回答道“還不是老大,整天惹事,竟然招惹到那個暗牧頭上了,我怕他吃苦頭。”
“哦哦,這樣啊,原來如此。”薩菲爾點頭,順手把小派蒙從地上抱起來,抱在了自己懷裡,“但我覺得暗牧還是挺溫柔的吧,你看,她還會哄小孩呢。”
說完,她就抬頭對上了久岐忍錯愕中帶著驚恐的雙眸。
氣氛有些凝固,小派蒙在薩菲爾懷中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沉睡,還咂吧了一下嘴。
打破沉悶氣氛的是荒瀧一鬥,他一把攬過久岐忍的肩膀,哈哈大笑道“我就說嘛!這個額…叫什麼來著?蘇老師!蘇老師還是很善良的嘛,看她長得這麼漂亮,人也不會壞的!上次還幫我們結賬,是好人沒錯的!”
“老大…”當著薩菲爾的麵,久岐忍也說不出對方的壞話了,隻能用無奈的語氣控訴自己的老大。
輕輕撫摸了一下小派蒙的腦袋,薩菲爾衝久岐忍歪了歪頭“我知道你對我或許存在一些誤解,但是沒關係,我們可以慢慢認識,現在我們先出發吧,一場一同經曆的冒險應該足夠我們認識彼此了,就像我和你姐姐一樣。”
“姐姐…”久岐忍愣愣看向抱著小派蒙離去的薩菲爾,心裡有些猶豫不決。
久岐幸完成了神櫻大祓的事她是知道的,但她隻知道這其中有熒的幫助,並不知道薩菲爾也參與了其中。
她扭頭將求證的目光投向了熒。
熒眨眨眼,突然反應了過來“稻妻居然不知道神櫻大祓是誰做的嗎?屑狐狸這麼黑啊?幫她做那麼多事居然連個名聲都不給嗎?這也太過分了吧。”
熒是真的替薩菲爾感到不值,因為神櫻大祓和狐齋宮的複活都是薩菲爾一手策劃的,事情解決以後,她就離開了稻妻,從頭到尾都沒見到任何好處,反而在清籟島和雷電將軍打了一架。
可以說,影離開一心淨土也是薩菲爾的功勞,做了這麼多事,居然連個名份都不給,薩菲爾居然還就這麼認下了,這讓熒覺得驚奇。
因為在她的印象裡,薩菲爾這家夥是絕不會做虧本買賣的,稻妻之行明顯虧出血來了,十分違反常理,她下意識就想替薩菲爾喊冤了。
但轉念一想她又覺得這其中有貓膩,至於具體是什麼,就不得而知了,畢竟無論是薩菲爾還是八重神子、狐齋宮和影,包括那個不太熟悉的雷電真,都沒有提到過這檔子事,她也沒想著要問。
現在想來,熒覺得果然問題很大,既然沒有見過報酬,隻能說明報酬早已支付,而什麼東西才能讓薩菲爾心甘情願做這麼多事呢?
答案隻有一個神之心。
熒的心中產生了一絲明悟,同時又有些惱火,接近一年之前的事,她今天才反應過來,她開始懷疑自己的智商了。
對於熒的想法,薩菲爾並不知道,在她看來,熒沒必要去考慮愚人眾的事。
正如鐘離所說的那樣,旅行者,是為觀察與記錄而來,讓她去思考其他東西比研究愚人眾的動向要有意義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