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露皺著眉仔細盯著祖拜爾的臉,過了幾秒才說道“可是,祖拜爾先生的笑容很勉強,讓我感覺,你藏了心事。”
“你這丫頭,不要整天瞎想,趕緊去找人把物資入庫,然後再檢查一下花神誕祭的流程,這一次是最為隆重的花神誕祭,可不能出岔子。”說完,祖拜爾就離開了。
留下一臉懵逼的妮露怔怔看著他遠去的背影。
“怎麼樣,我就說他不會告訴你的吧。”妮露的身後,一道女聲響起,將她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妮露回過頭,臉上滿是不解的神情“迪希雅,你剛才說祖拜爾先生有事瞞著我們,指的就是他的心事嗎?”
來人正是迪希雅,因為大國主陣的效果,迪娜澤黛的身體還算硬朗,雖然魔鱗病一直在侵蝕她的生機,但每天晚上她都會夢到一個渾身散發著金色光芒的天使向她灌輸生機。
所以,迪娜澤黛的身體比原本要好很多,雖然她的生機就像是沙漏中的沙子,每時每刻都在流逝,但每天她都會補充一定量的生機,這居然形成了一個微妙的平衡,讓她得以暫時忘卻病痛。
因此,迪希雅保護迪娜澤黛的緊迫感也消除了很多,她現在有大把的時間外出,不需要寸步不離地跟著迪娜澤黛了。
今天她剛好來到大巴紮,目睹了物資到達的這一幕,同時,還發現了一個驚人的事實。
這個運送物資的商人,她有印象,應該說,她曾見過這個人。
這人的名字叫做伊凡諾維奇,隻是聽名字,或許已經有人發現了,沒錯,他是來自至冬國的商人。
迪希雅見到這個人也是在一次機緣巧合之下,那是奧摩斯港,她看到愚人眾的船在那裡卸貨,而與之對接的人正是這個伊凡諾維奇。
這就不得不把他和愚人眾關聯起來了。
迪希雅眉頭緊鎖,祖拜爾應該是知道一些事情的,但他不肯說,除了祖拜爾之外,大巴紮的居民們都聽信了伊凡諾維奇所謂的民眾捐獻物資的說法。
這個說法騙騙小孩子還可以,卻騙不過已經產生懷疑的迪希雅,愚人眾為什麼要瞞著所有人向大巴紮捐獻物資?
而且還是通過伊凡諾維奇來運作,要知道,伊凡諾維奇明麵上隻是單純的至冬商人,並沒有愚人眾的背景,這麼做顯然是在試圖掩人耳目。
要說須彌現在的愚人眾,迪希雅首先想到的是博士多托雷。
因為之前薩菲爾找她借過虛空終端,之後雖然沒有給她帶來麻煩,但迪希雅依舊去打探了一下情況,最後她查到了已經潛入了教令院的博士身上。
這件事讓她驚恐萬分,她總算明白薩菲爾為什麼要使用她的虛空終端了,很明顯是在防著博士。
想到這裡,迪希雅默默地將多托雷從懷疑對象的名單中抹除,因為如果是那個人的話,沒必要如此小心翼翼,而且他不是一個會關心節日的家夥。
“既然不是多托雷,那會是誰?”思索之下,一個身影在她的心頭浮現出來,“應該錯不了,這家夥又來須彌了。”
“哪個家夥?”妮露不知道迪希雅在想些什麼,隻看到她突然眉頭緊鎖,又突然舒展眉頭,最後還自言自語了起來。
迪希雅眼中閃過一抹慌亂,隨後迅速搖頭“沒什麼,隻是個…熟人就是這樣。”
“是嗎…”妮露一臉懷疑地盯著迪希雅,她發現今天的大家都怪怪的,先是祖拜爾再是迪希雅,感覺都藏著事,不願意告訴彆人。
迪希雅尷尬一笑,趕緊擺了擺手“沒錯,啊!小姐還在等我回去呢,妮露,我先走了,回頭我帶著小姐一起過來。”
“啊?哦,一定要來哦!”見迪希雅要離開了,妮露也沒有挽留,隻是囑咐對方記得來過節。
迪希雅點點頭“一定!”說完她就轉身快步離去了。
迪希雅將一年之前的事情複盤了很多次,無論是突然的騷亂還是薩菲爾找她要終端,她都沒能從中看出任何聯係,結合神王之遺和阿赫瑪爾之須的事,讓她愈發感覺撲朔迷離。
她並不了解愚人眾內部的紛爭與恩怨,但她的直覺告訴她,伊凡諾維奇的舉動不僅與愚人眾有關係,而且很有可能是受薩菲爾指使,也就是說,與去年一樣,薩菲爾依舊在提防多托雷。
想到這一點,一切的脈絡都清晰了起來,想必,這一次的花神誕祭早已被愚人眾滲透了。或者說,薩菲爾從一開始就打算在花神誕祭搞事情了。
迪希雅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但她暫時沒有辦法印證自己的想法。
她心事重重的樣子自然是逃不過迪娜澤黛的眼睛的,大小姐因為從小飽受病痛折磨,心思敏感又堅強,對周邊人的異常非常敏銳,於是迪娜澤黛詢問起了迪希雅“你看起來心情不太好,發生什麼事了嗎?”
“我…”迪希雅糾結了一下,還是告訴了迪娜澤黛自己的發現。她希望通過這件事可以打消迪娜澤黛參加花神誕祭的念頭。
一方麵,她不希望迪娜澤黛在慶典途中發生意外,另一方麵,她也不希望迪娜澤黛接觸到愚人眾相關的事。
迪娜澤黛仔細聽著迪希雅的話,時不時還會點點頭,等迪希雅說完,她笑了“因為這樣,你覺得那個薩菲爾不懷好意,所以你很不安,對嗎?”
“小姐,這不是我覺得,那家夥真的很危險的,去年…”迪希雅說到一半突然愣住,去年,薩菲爾曾經拿呼瑪伊家的人們要挾她乖乖就範。
迪希雅也是因此不得不與她達成交易,將虛空終端交給了對方。
事後她雖然迅速掛失了,也將事情向迪娜澤黛和沙紮曼坦白,二人也對她的選擇表示了了解,並未多說什麼。
迪娜澤黛見迪希雅突然止住話題,掩嘴輕笑“那件事,後來不是證實了嗎,父親他帶你去見過了你的父親,也證明那個搗毀神王之遺的人確實是愚人眾,而且父親他後來也調查過,那個帶頭的少年與少女,之後去了璃月。
那兩個人雖然還不能確認是暗牧的手下,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們與暗牧關係不淺,你也說了,花神誕祭有那個人插手,那我就必須要去看看了。”
迪希雅覺得有點頭疼,迪娜澤黛看起來柔弱,卻是個有主見的,一旦是她決定的事,誰都改變不了,特彆是她身體開始有點好轉之後,這份偏執就更明顯了。
而且最主要的一點,其他人或許不知道,但迪希雅很清楚,迪娜澤黛對薩菲爾很感興趣,她曾不止一次的提出要去璃月見見那個人。
迪希雅不清楚迪娜澤黛為什麼會產生這樣的想法,她隻知道,在對方見過了七聖召喚的那兩張卡之後,這個想法就誕生了。一張是“阿芙羅拉”,另一張則是“歸終”。
迪希雅的想法,迪娜澤黛不清楚,她現在心思十分活絡,一股衝動不斷地在她心中湧現著
“阿芙羅拉就是暗牧,卡麵上的形象,與我夢中所見到的那個人,幾乎一模一樣,還有那張歸終卡也是如此。
如果她真的是我夢中見到的那個人,她的出現,對須彌來說,不一定是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