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納裡你要想清楚,這是最好的機會,我們可以鑄就一個偉大的未來!你的老師也在等待著你的幫助,你真的要浪費你的才華,窩在這小小的化城郭嗎?”一名神色略顯陰沉的中年男子沉聲質問提納裡。
這是在化城郭發生的一幕,熒嗬小派蒙在這裡略做休息,剛準備動身離開就看到了這樣的一幕,這讓她們有些好奇。
提納裡對中年男子的話置若罔聞,隻是一心整理著自己的裝備,他要開始新一輪的巡邏了“卡瓦賈大人,我想我已經解釋得很清楚了,我隻是一個巡林員,實在不像是能為你們的偉大計劃添磚加瓦的樣子。”
說著,他看向了身前幾人之中為首的那名戴著眼鏡的老人“須彌城太喧囂了,小子還是不去湊熱鬨了。”
他的話說完,一開始說話的中年男子立刻露出了怒容“你說什麼?提納裡,我提醒你,這是你最後的機會,如果再執迷不悟…”
“夠了。”他的話還沒說完,卡瓦賈打斷了他的話,“少說兩句吧,古拉姆,我們是來邀請提納裡的,不是來樹敵的。”
被斥責的中年男子古拉姆雖然很不爽,但還是乖乖閉上了嘴巴。
卡瓦賈圍繞著提納裡緩緩踱步,一邊走,一邊開口道“提納裡,你真的沒必要如此排斥這一次的邀請,我記得前幾天我剛讓人送來了你老師的親筆信,那封信你看過了嗎?”
提納裡的眼眸微不可察地抽了抽,那封信他自然是看過的,作為生論派的現任賢者,提納裡的老師納菲斯在整個教令院都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提納裡是最聽自己老師的話的,而現在,提納裡收到了對方的合作邀請,卻依舊選擇了拒絕,這讓卡瓦賈有些始料未及。
那封信的內容他是檢查過的,並沒有任何問題,既然這樣,提納裡現在的態度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納菲斯通過暗語,甚至是一些不為人知的記號的方式,告知了提納裡須彌城的真實情況,甚至,納菲斯本人被囚禁的事,估計也已經被提納裡得知了。
這才導致提納裡如此堅定地拒絕了這樣的邀約。
意識到這一點的卡瓦賈並不慌亂,反而準備順勢逼迫提納裡,既然對方已經明白了納菲斯的處境,那麼為了老師的安全,提納裡應該回答得更慎重一些。
而且,卡瓦賈此次前來並不光是為了造神計劃,還是為了儘量拉攏須彌的本土勢力。
薩菲爾來到須彌的消息並沒有傳播開來,但作為高層,他是知道這件事的,而且薩菲爾和多托雷的關係不好,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現在的須彌就像個裝滿了火藥的炸藥桶,一點就炸,卡瓦賈希望儘可能籠絡更多人,以求在薩菲爾和多托雷的鬥爭中生存下來。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阿紮爾的死給了他警醒。
作為前教令院大賢者的阿紮爾,按理說在須彌應該是處於絕對的統治地位,他的一舉一動都會影響整個須彌,可前段時間他死了。
在一個會議上,當著所有人的麵,被多托雷身邊的一個蒙麵少女,拿鐮刀割下了腦袋。
血濺出去好幾米,甚至濺到了與會者的臉上,多托雷當時的震驚和詫異被卡瓦賈完整地看在了眼裡。
而事後,那個少女卻並沒有受到任何處理,阿紮爾的死就這樣被揭過了,沒有任何說法。
卡瓦賈在那一刻就意識到了,與多托雷共事無異於與虎謀皮,阿紮爾的昨天很有可能是其他人的明天,所以他想要尋求退路。
他考慮過倒向薩菲爾這個選擇,但是對方根本不露麵,而且整個教令院都在多托雷的掌控之下,他實在不知道薩菲爾憑什麼和多托雷鬥,總不可能去沙漠聯合那些蠻夷吧?
經過一番思索之後卡瓦賈做出了在他看來最為正確的選擇,那就是統合須彌現有的力量,謀求生存。
可惜,眼界束縛了他的思維,這個選擇無疑是錯誤的。
不等他繼續說話,離渡穀處冒出來的蘑菇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提納裡皺著眉看向那個方向,出聲問道“那裡發生了什麼?”
“好像是離渡穀的方向?那邊有什麼?”古拉姆有些緊張地看向卡瓦賈,他的身份並不高,知道的東西也不多。
但卡瓦賈很清楚那裡是什麼,現在出現了這麼大的一朵蘑菇雲,說明那地方估計什麼都不剩了,造神計劃,破產了。
卡瓦賈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來,他呼吸急促,感覺有些荒謬,須彌的學者,這麼些年以來在學術上做出的突破越來越少,近些年基本可以說是零突破,零作為。
他們把造成這一切的原因歸結於小吉祥草王不夠智慧,不夠成熟,比不上大慈樹王給予須彌先輩的引導。所以,他們與多托雷一拍即合,決定徹底拋棄小吉祥草王,轉而去創造一個新神。
新神是他們突破桎梏的希望,隻要新神登上那個位置,他們須彌會有一個嶄新的未來。
可現在,這一切隨著這朵蘑菇雲,“砰”地一聲,炸了。須彌的未來,“啪”,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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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卡瓦賈的右手按在了自己心臟的位置,眼睛死死盯著離渡穀的方向,他感覺自己的心臟病要犯了。
明明已經近在咫尺了,怎麼突然變成了這樣?他有些難以置信,又不信邪地看了看其他人“回去…回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跟著他一起來的幾名學者立刻七手八腳扶著他想要回須彌城,這些學者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隻是看到這麼大的蘑菇雲,下意識覺得這樣的爆炸會給雨林生態造成影響,彆的就再也沒想過了。
在卡瓦賈帶著沉痛的心情返回須彌城的時候,他的目的地已經開始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首先是納西妲通過草神之心徹底掌握了虛空,隨後她毫不猶豫,直接揭發了大賢者阿紮爾這個團體的陰謀,包括他們囚禁自己,勾結愚人眾試圖製造新神,以及囚禁了生論派賢者納菲斯的事情。
這一則消息在須彌城引起了軒然大波,無數人被這樣的信息量給打懵了,尤其是那些正在積極籌辦花神誕祭的人們。
他們是小吉祥草王最忠實的信徒,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己信仰的神明遭受如此不公待遇?
更彆說,在這些人之中,還有著飽受魔鱗病的困擾,每天依靠夢中的恩澤賴以偷生的患者,這些人在得知這個消息的一瞬間就炸了,無數魔鱗病患者拖著病軀,自發地開始遊行,要求教令院交出以阿紮爾為首的叛逆學者。
而迎接他們的,自然是已經做好準備,好整以暇的納西妲了。
隻是簡單的幾句安撫,民眾的怨氣就被化解得七七八八,但這些人雖說看到納西妲完好出現,一副沒事的樣子,卻依舊不肯離去,生怕在他們離開後,納西妲還會遭遇不測。
最後,還是納西妲與他們約好在花神誕祭一同慶祝,這些人才勉強同意,開始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