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善宮,納西妲雙眸閃爍著碧綠色的光芒,她回到須彌之後並不是什麼都沒做,在了解了薩菲爾布下的大國主之陣之後,她開始嘗試讓虛空與大國主之陣共鳴,現在已經初見成效。
這是薩菲爾留給她的後門,為的就是在她需要接受須彌信仰的時候,交接可以更為平滑。
隨著納西妲的操作,虛空與大國主之陣已經開始趨於融合。
就在她專心操作的時候,一道不和諧的聲音突然打斷了她。
“智慧之神,居然會選擇配合他人的陰謀詭計,這樣的你,也能稱得上智慧之名嗎?”一名頭戴麵具,身著白衣的藍發男子緩緩走向了神色凝重的納西妲。
見到來人,納西妲毫不意外,在斯卡拉姆齊被薩菲爾強硬擄走之後,褻瀆計劃表麵上就已經宣告失敗。
正是因為斯卡拉姆齊的陷落,薩菲爾和納西妲才能夠乘虛而入,在教令院那幫人亂成一團的時候借助民眾的勢與信仰,一舉奪回話語權。
而現在,隨著納西妲將賢者的惡行揭露,整個須彌的風紀官們在賽諾與居勒什的帶動下已經行動起來了。
須彌城再無多托雷的容身之處,他得離開了,當然,在離開之前,他還有一件不得不做的事,那就是取得神之心。
“你終於來了,教令院的放逐者,我該叫你讚迪克,還是埃舍爾,還是多托雷呢?”納西妲直麵博士,說出了他曾經使用過的兩個名字。
多托雷眼中閃過一絲意外,但麵具完美的遮住了他的表情“看不出來,你知道的東西,還不少。看樣子,那幫蠢貨還是小看你了,這麼久的囚禁並沒能阻止你接收外界的信息。”
“以花言巧語和陰謀詭計催生賢者的愚行,你的傲慢與自負終會帶給你不可承受的後果。”納西妲小小的身體仿佛蘊含著強大的力量,她直視多托雷,態度強硬無比。
看著這樣的納西妲,多托雷眉頭微皺,這和他印象中的小吉祥草王區彆很大,在他的記憶中,草之神一直都是柔弱而怯懦的,現在的納西妲與這兩個詞可沾不上邊。
但他並不擔心,這個世界是物質的,心理的強大並不能同等轉化為力量,他依舊可以輕而易舉地奪走神之心,而不用考慮納西妲的想法。
不過現在的納西妲倒是讓他多了幾分興趣,他並不介意與對方多聊幾句“賢者?蠢貨罷了,能夠輕易拋棄自己的神明,並將一切都托付給外人的家夥,他們的失敗是理所當然的。
我最大的失誤,是沒能意識到斯卡拉姆齊的愚蠢,不,我意識到了,但沒想到,他會如此愚不可及。”
多托雷依舊執迷不悟,納西妲微微搖頭,沒有了與他繼續交流的欲望“既然你已經失敗了,還到這裡做什麼?不趕緊回到你該回的地方嗎?”
“自然是要回去的,隻是有一樣東西,我必須拿走才行。”說著,多托雷就準備動手。
但在他動手的前一秒,納西妲突然伸出右手,隨著綠色的光芒閃過,一枚碧綠色的棋子出現在了她的手中,被她一把握住。
見到納西妲如此上道,多托雷十分意外“這麼簡單就把神之心交出來了嗎?是阿芙羅拉告訴過你,要你配合?”
“如果來與我交接的人是阿芙羅拉,我自然會直接將這枚棋子交給她,但,你不是她。所以想要得到這顆神之心,必須付出代價。”納西妲的右手開始散發光芒,看上去隨時都會將其捏碎。
注意到這一點,多托雷也不再輕舉妄動“冷靜一些,布耶爾。這個玩笑可並不好笑。”
“多托雷,你現在可以聽聽看我的條件了嗎?”納西妲的眸子綠意盎然,讓盯著她的多托雷感覺渾身都不舒服。
多托雷強壓下心頭的不快,耐心道“可以,說說你的條件吧,隻要彆太過分。”
“我要你,銷毀你的所有切片。”納西妲直接開口,這是薩菲爾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達成的。
聽到這個條件,多托雷並沒有第一時間拒絕,而是反而輕笑道“嗬嗬嗬…你憑什麼認為,我會接受這樣離譜的條件?用這個條件來限製我這個最能威脅‘智慧之國’的對手…
你這樣做,無異於奪走了,我投放到時間維度的眼睛。
切片非常難製作,需要極罕見的資源與大量精力時間。要我在這裡全部銷毀…你的選擇非常巧妙。”
納西妲一言不發,直直地盯著多托雷,眼中是化不開的戒備,但心底,卻劃過了一絲譏諷的笑。限製?抱歉,我們所考慮的,根本不是所謂的“限製”。
“嗬…是阿芙羅拉給你的提議吧。畢竟她對我的防備與殺意,早已不加掩飾。”多托雷感覺自己已經得知了真相,“在所有的切片之中,你所見到的這個切片最為自私。如果不是我…嗬,你們這個想法可行不通。”
多托雷緩緩踱步,從納西妲的左側繞到她的身後,又從她的右側走到了她的麵前,對於多托雷不加掩飾的打量,納西妲眉頭微蹙,卻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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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不是那個解決了禁忌知識的,已經頂替了大慈樹王的草之神,她現在隻是納西妲,是她自己。
讓她擁有足夠勇氣,得以站在多托雷的麵前的人還在奧摩斯港,現在她無依無靠,能夠憑借的隻有強裝鎮定和虛張聲勢。
多托雷不會放過她的任何一絲微表情,所以納西妲必須憑借長久以來的觀察,模仿出一個沉靜的上位者,以此來和對方分庭抗禮。
好在於璃月度過的一年,她有一個最好的觀察對象,通過對那個人的模仿,納西妲勉強可以表現出足夠的淡定。
“多托雷不是全知全能的,他可以耍他的陰謀詭計,我們同樣可以給他下套,自信點,納西妲,月亮雖不如太陽那般光芒萬丈,但她同樣是夜空中獨一無二的那抹光,你可以的。”薩菲爾的聲音在納西妲的耳邊回蕩,帶給了她足夠的勇氣。
納西妲在心底給自己打氣“是啊,納西妲,你可以的,這是你必須邁過去的那道坎,計劃不能失敗,繼續對峙下去,逼迫他完成這個條件。”
“你在觀察我…所以,才知道我早就受夠了‘他們’對我的質疑,知道我煩透了那些喋喋不休的爭論。”多托雷眯著眼,他的心中有了一個猜想,他懷疑自己在須彌的一舉一動,從未脫離過納西妲的監視。
納西妲心中劇震,她並不知道這件事,隻是出於對多托雷的惡感和薩菲爾的提議,她說出了這樣的條件,卻沒想到還能得知這樣的秘辛。
但明麵上,她依舊古井無波,緩緩回頭,睨了他一眼“與自己和解,本就是一件困難的事。無論智慧或愚鈍,我見過太多執著者,被‘自我’困其一生。
而你,聰明的多托雷,你又能否做到這一點呢?”
“…”多托雷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納西妲這句話並沒有說完整,其實她的意思是,智慧者頓於知,愚鈍者礙於拙。與自己的和解,從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