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幾人來到了世界樹的腳下。
淡粉色的樹枝與樹葉,淡紫色的粗壯樹乾,把這片空間映襯得如同夢境,如果夢有顏色,那大抵就是粉色和紫色吧。
小派蒙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景,不由得感歎道“這就是世界樹的腳下嗎?真美啊。”
順著樹乾一直向前走,不知走了多久,幾人終於來到了一處略顯寬敞的平台,平台上染著一層淡淡的粉色薄光,同樣粉色的草坪鋪滿了個平台。
在幾人視線所及的地方,還能看到幾株紫色的如同薰衣草的植物盛開著,如果天空不是那麼一片漆黑,或許這裡是個不錯的度假勝地。
在來到平台之後,維羅妮卡就脫離了薩菲爾的身體,緩步向前走著。
“還記得在化城郭那邊,遇到海芭夏的時候嗎?”熒突然問道。
小派蒙點點頭“那時候你突然昏過去了,把我們都嚇了一跳呢。要不是提納裡說你沒事,我怕是要急死了。”
熒微微一笑,伸手揉了揉小派蒙的腦袋,然後說道“那時候,我就是來到了這裡,然後,見到了人形的維羅妮卡,就像現在這樣。”
維羅妮卡白發紅瞳,身上穿著白色的綢緞衣服,看起來仙氣飄飄的同時又帶著一絲清冷的邪氣,讓人看一眼就忘不掉,誰都無法想象,這樣的她實際上居然是個器靈。
“維羅妮卡?她,一直都在這裡?可我們不是來找大慈樹王的嗎?為什麼…那個人…”小派蒙睜大眼睛,愣愣看著不遠處發生的一切。
維羅妮卡伸出手,輕輕覆蓋在世界樹的枝乾之上,隨著她的動作,世界樹仿佛被激活了一般,一陣綠色的光芒閃過,彙聚起來,形成了一個小小的身影。
她有著一頭白色的長發與碧綠色的眼瞳,身上的衣著與裝飾,包括發型,都與納西妲一模一樣。
唯一不同的,就是這個人影並不特彆凝實,看起來像個幻影,還有就是她的眼神,與納西妲充滿朝氣與靈氣的眼神不同。
這個人的眼中滿是滄桑,看向納西妲的時候,眼中流露出的慈愛根本掩蓋不住,宛如一個看著自己孩子的母親。
“這是…我?和我一模一樣的存在…”情況同樣出乎了納西妲的預料,誰都沒有想到這裡居然會出現第二個納西妲。
但旋即,納西妲就明白了眼前之人的身份,她快走兩步,走到對方的跟前,像是要確認一般地問道“你就是…大慈樹王嗎?”
“嗯,是我。這副樣子…讓你很驚訝嗎?”輕柔的女聲響起,她回答了納西妲的問題,也確認了自己的身份。
雖然早有預料,但熒和小派蒙還是驚了,她們看向薩菲爾,希望可以從對方的臉上也看到震驚的表情,可惜,薩菲爾隻是靜靜地看著,沒有出現任何表情。
大慈樹王抬眸看向納西妲以外的其餘人,輕聲說著“這裡重現了當年的世界樹與大地的模樣,但也終究是意識空間。”說著,她又看向了納西妲,“由於你我的本質相同,所以我們也顯現出了完全相同的模樣。”
“本質相同…這件事,薩菲爾和我說過。”納西妲回想起了剛離開須彌的時候,那時候,薩菲爾就利用一朵騙騙花製造出了蘊含納西妲氣息的替身,來了一手狸貓換太子,成功帶著她從大賢者等人的眼皮子底下離開。
至今為止,都沒人知道她曾離開過須彌,博士至死都沒能發現這件事。
而當時薩菲爾所使用的就是從世界樹剝離下來的新芽。
那時候她還說過,無論是大慈樹王還是小吉祥草王,存在的本質都是世界樹的一部分,所以這三者在某種程度上,可以相通。
大慈樹王聽到納西妲的話,眉頭輕挑,看向了一直默不作聲的薩菲爾“又見麵了,薩菲爾,不,應該說,初次見麵比較好吧?這應該是你第一次見到我,雖然,我早在好多年前就與你見過麵了。”
“我曾經猜測過,究竟是誰擁有世界樹如此之高的權限,可以僅僅憑借一個小道具就刪除一個人在這個世界的全部痕跡。”薩菲爾雙手抱胸,看著麵帶和煦笑容的大慈樹王,“現在看來,結果已經很明顯了,是你做的。”
大慈樹王抬手抵住自己的嘴唇,作出了思考的模樣,過了許久才接著道“抱歉,刪除數據是不可逆的,隻要還在這個世界樹的記錄之中,就不可能逃脫被刪除記憶的命運。
所以,就算你想要問責於我,我也早已記不得曾經做過的事了,但,如果你要問,是誰配合了‘你’做出這樣的事,那我可以給你肯定的答複,那必然是我了。也隻有我能夠交給你那樣的東西。”
“這是一場交易?還是恩賜?又或者,是人情?”薩菲爾早已不再糾結林逸的事情,過去這麼久了,她已經走出來了。現在她在意的,是未來的那個“她”到底與大慈樹王達成了怎樣的合作。
如果是人情,那麼這該怎麼算?如果是交易,那麼籌碼又是什麼?複活大慈樹王嗎?說真的,且不說現在的她有沒有這樣的能力,就算有,名額也不夠了,因為在解決無留陀之後,她會複活浮舍,所以她已經無力複活大慈樹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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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慈樹王似乎很清楚薩菲爾的想法,她輕輕搖頭道“都不是,這是一場合作。”
薩菲爾的眼睛眯起,她可不是小白,自然清楚這個所謂的合作究竟有多少水分。
這很可能是無限趨近於單方麵付出的索取,究竟是誰付出得更多就不好說了。
“為你開通世界樹的權限,再給予你那個道具,你究竟在這個基礎上得到了什麼,我還不確定,但,我能得到的,是多年以後的你,一個順勢而為的幫助。”大慈樹王輕聲說著。
小派蒙歪著腦袋,從薩菲爾和大慈樹王的交流開始,她就聽不懂了。
熒則是瞳孔微縮,她明白了一點,那就是林逸的消失,其實是薩菲爾親手做的!
想明白這一點,她看向薩菲爾的眼神帶上了驚恐,生怕對方一言不合殺人滅口,然後殺完再跑到這裡一刪,什麼事都沒了,就像林逸和多托雷一樣。
沒人會記得他們曾經存在過。
熒驚恐的神情,薩菲爾並沒有注意到,即便注意到也不會當回事,這個活寶就是個戲精,跟她糾結這些事隻能是浪費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