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最後一個擁抱了,羅莎琳死死抱著魯斯坦,儘情地感受著對方的觸感。
直到魯斯坦形體潰散,羅莎琳的身體失去支撐,無力地向前撲倒,跪伏在地。
一滴又一滴的淚水順著她的鼻尖滑落,打濕了乾燥的地麵。
五百年的守候換來的重逢,於此刻徹底落幕。
秘境之外,薩菲爾等了很久,終於看到了紅著眼睛緩步走出的羅莎琳。
仿佛沒有看到對方那通紅的眼睛一般,薩菲爾默默轉身“回去吧。”
羅莎琳點頭,跟在了她的身後。
二人沉默著走了很久,終於,羅莎琳似乎是耐不住寂寞一般,開口道“謝謝你,薩菲爾…”
“突然道謝?我做過什麼值得你如此鄭重的事嗎?”薩菲爾挑眉。
羅莎琳搖頭“何必裝傻呢?你做的事,我又不是不知道。”
薩菲爾停住腳步,回頭看了看已經徹底平複了自己心情的羅莎琳,然後又恢複了向前走的動作。
羅莎琳心裡都很清楚,她也不必裝傻,二人之間的牽絆早就不是簡單的三言兩語可以說得清的。
之前的每一次輪回,都很難救下羅莎琳有一個主要原因,那就是她在稻妻有一個死劫。
薩菲爾不在愚人眾的話,羅莎琳就會負責稻妻事務,也會在蒙德與旅行者正麵衝突。
這會導致雙方的徹底結仇。
然後在稻妻,羅莎琳無論如何都會被旅行者針對,因為溫迪的風神之心和邪眼工廠的事,旅行者會認為自己做的事是正確的。
然後就是影對羅莎琳的處決。
這一點根本無法避免。
如果隻是死亡,薩菲爾當然可以救下羅莎琳,但問題是,稻妻還有個狐齋宮和一個真。
這兩者無論是誰都是無比重要的存在,薩菲爾想要和影打好關係必然會選擇將複蘇之光用在這兩者身上。
這就導致羅莎琳渡不過死劫的同時,還沒有複活的機會。
等到事情有了轉機,已經是隊長在納塔那邊行動的時候了。
薩菲爾開始思索,納塔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麼,讓自己無論如何都要避免這件事的發生?
她沒有關於之前輪回的記憶,自然是無法得到答案的。
不過,既然這一次羅莎琳被她救了下來,那就說明,她已經杜絕了那個可能性。
這樣就好。
這麼想著,薩菲爾明白,這一次的輪回果然與之前有著很大的不同。
之前的每一次都是任由世間一切自行發展,直到毀滅的結局,然後重啟這個世界。
每一次的輪回,薩菲爾都會發展到淩駕於世界之上的程度,但想要拯救這個世界是遠遠不夠的。
所以,她和阿斯莫德、伊斯塔露合力,不斷重啟世界,阿斯莫德維係天理,伊斯塔露支撐輪回坐標。
而薩菲爾,她則是一次又一次地剝離自己的實力,然後儲存起來,用於修補世界殘破的法則。
經過不知道多少次的輪回,現在應該到時候了,所以,在那個所謂來自未來的自己的引導下,她開啟了真正的地脈封印。
從那時候起,這個世界就進入了修補程序。
同樣的,正是因為這一次是最後一次輪回,之前儲存起來的那些屬於她的能力開始遊離於提瓦特的曆史之中,儘力微調著所有人的命運。
她明白了。
能夠到達什麼樣的時間節點估計不是她自己可以決定的,但她已經改變了很多東西。
比如奧羅巴斯和真的交易,這其中涉及到的肯定不僅僅是伊斯塔露和鐘離,甚至她自己也在其中,所以那一場交易也是在她的引導下進行的。
真從一開始就在騙她,即便是現在都沒有說實話。
還有維羅妮卡,這是她一直都清楚的,維羅妮卡礙於某些規則,不能和她說得太詳細,所以她能知道的東西並不多。
想到這裡,薩菲爾忍不住歎息,赫烏利亞和巴爾一對比就能很明顯地看出來了。
對於不能說的事,赫烏利亞選擇沉默,或者乾脆說自己不能講。
而巴爾則是滿嘴謊話,直接忽悠,赫烏利亞果然是個老實魔神呢。
“還會回愚人眾嗎?如果不願意的話,也沒關係。”薩菲爾其實也不打算強迫羅莎琳回來了。
如果是那幫家夥給她設局,薩菲爾並不是特彆怕,大不了就打一架,誰怕誰呢?
提瓦特這個世界,拳頭大依舊是硬道理。
羅莎琳如果不想再參與那些紛爭,薩菲爾也理解她,經過這些大起大落,誰都會覺得累的,羅莎琳想要休息,這是正常的。
聽到薩菲爾的問話,羅莎琳勾起嘴角,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問道“阿芙羅拉大人覺得,生離死彆便是最遙遠的距離嗎?”
“這個麼,不覺得。我見過比生死更遠的距離。”薩菲爾搖頭,這是事實,生與死在常人看來確實是無法跨越的距離了,但還有一種更遠的,叫做記憶。
徹底的遺忘,卻依舊記得有過一個人被埋藏在心底的無力,是更遙遠的距離。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後麵精彩內容!
這種淡淡的絕望會貫穿一生,甚至永恒。
羅莎琳端著雙手,昂首走在薩菲爾的身側,儀態優雅,頗具貴族風範“那麼,如果我一直記得他,會有機會跨越生死嗎?”
“……會。”薩菲爾略微沉默,最終給出了肯定的答複。
跨越生死,違逆天命,他們一直都在這麼做,她有個宏大的計劃,如果完成,那麼一切都會變成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