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裝素裹,一片寂寥。
薩菲爾立於原地,靜靜看著眼前的一切。
她知道,但凡自己踏出一步,麵對的就是不留餘地的殺招。
或者說,來到這裡就幾乎等同於被宣告了死刑。
但,她不怕。
“企圖用那對時間法則的淺薄理解來與我爭鬥嗎…藏頭露尾,不足為據。”說著,她踏出一步。
紛紛揚揚的雪花開始從虛空誕生,它們化作冰刃,無聲襲來。
薩菲爾一步一步走著,烏黑的秀發在身後隨著狂風飄舞,逐漸褪色,化作銀白。
漆黑的眸子也染上了猩紅色的瘋狂。
她知道,能夠對抗時間的,隻有時間。
冰刃朝著她的喉嚨割來,無聲無息,如死神的鐮刀,但薩菲爾隻是微微偏頭就避過這一擊。
隨後,更多的冰刃浮現,整片空間布滿由停滯的時間凝結成的冰。
她就那樣不疾不徐走著,如閒庭信步,跨過一次又一次的襲殺,如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不…不可能…”終於,在她踏上凝滯之湖的時候,清亮的女聲帶著一抹驚駭的情緒響起,那是娜布?瑪莉卡塔驚恐的聲音。
“沒有人可以躲過時間之刃的攻擊,沒有!”娜布?瑪莉卡塔的聲音在顫抖,她察覺到了少女帶給她的壓力。
她現在不是一個完整的魔神,隻是一縷殘魂,依靠著永恒綠洲的時間法則,企圖用她能夠運用的力量滅殺這個勾引了阿蒙的賤人。
她情緒中的驚駭與恨意被薩菲爾完整地捕捉到了,對於娜布?瑪莉卡塔的敵視,薩菲爾心中了然,卻不打算現在就解釋。
因為,對方都邀戰了,不把這人打趴,她會很沒麵子的。
儘管幽冥座隻點亮了四顆命星,但她自信,在時間法則方麵的領悟,自己不輸於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人,除了伊斯塔露。
“花神,娜布?瑪莉卡塔…永恒綠洲的女主人,赤王阿赫瑪爾之…妻。”薩菲爾伸手取出無哀?戾空,暗殺信條與暗殺領域瞬間開啟,“你想殺我?”
“你這個插足彆人感情的賤人!我不該殺你嗎!”娜布?瑪莉卡塔早就發現了薩菲爾身上與阿赫瑪爾有關的氣息,她無比篤定眼前的這個人與阿赫瑪爾絕對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而且此前這個人也親口承認了,她陪伴了阿赫瑪爾五百年!
五百年!她逝去的五百年,阿蒙的情感,就是寄托在這個人的身上嗎…
娜布?瑪莉卡塔氣到幾乎要瘋狂,她怎麼都不敢相信,那個信誓旦旦說愛著自己的赤王,居然會做出背叛自己的事情。
什麼永恒綠洲,什麼居爾城…嗬…男人的謊言罷了…
早知如此,自己當初付出的那些算什麼?
鋪天蓋地的冰刃籠罩而來,不留任何死角,根本不給薩菲爾任何一絲閃避的餘地。
這是娜布?瑪莉卡塔的含恨一擊,她自信,這一招,即便是神明也絕不可能輕鬆接下,而眼前的這個少女,怎麼看都不是塵世七執政之一,她要看到對方死!
感受到無邊的殺意與周遭危險的氣息,薩菲爾不為所動,隻是輕飄飄說了一句“維羅妮卡。”
煉金金屬構成的十字架突然出現,聖佑之陣猛然展開,在薩菲爾身上披上了一層銀白色的輝光。
冰刃不留餘地地斬擊在薩菲爾的身上,在娜布?瑪莉卡塔憤怒仇恨的眼神中,薩菲爾屹立不倒,一切攻擊都消散於無形,攻擊,未生效。
“怎麼可能…”娜布?瑪莉卡塔懵了。
“你很驚慌。”薩菲爾收起維羅妮卡,看向因為滯後,還沒有擊中她一把冰刃,直直撞了上去。
在接觸冰刃的前一瞬間,薩菲爾身影一閃,閃過了冰刃的攻擊,原本就處於時停的空間猛然頓住,這一次不僅是物質就連被凍結的時間化作的雪都停住了。
這是屬於薩菲爾的時停。
等娜布?瑪莉卡塔反應過來的時候,冰湖中早已沒了薩菲爾的身影,她已經到達了湖中間的孤島,正舉著無哀?戾空,以刀刃抵住島中殘魂的脖頸。
冰涼的觸感讓已是殘魂的娜布?瑪莉卡塔忍不住一抖,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了不知何時來到自己身邊的少女。
“你輸了。”少女輕啟紅唇,宣布了這一次衝突的結果。
不等娜布?瑪莉卡塔作出任何反應,她的脖頸就被一把抓住,狠狠地按在了地上,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眼角的餘光掃過了一縷黑色的發絲。
薩菲爾切換成熾天使模式,以救贖彼岸?懲戒聖槍的封印之力製住了暴走的殘魂。
這一刻起,無論娜布?瑪莉卡塔如何不甘心,如何掙紮,都改變不了她失敗的結局了。
她失去了對這片空間的掌控,同樣也失去了對自身能力的掌控。
現在的她,不過是一縷沒有任何力量的可悲殘魂罷了。
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娜布?瑪莉卡塔發出了淒厲的慘笑聲,笑過之後,她的表情一片淒涼“籌謀千百載…最終換來的,卻是這樣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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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愛,以信任,以生命構築的橋梁…阿赫瑪爾!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
她在控訴,發出不甘的嘶吼。
她尖銳的聲音震得薩菲爾耳膜生疼,不由得加大了手上的力道“你安靜些,彆吵。”
她手上力氣極大,壓得娜布?瑪莉卡塔的頸椎幾乎要斷裂,再也發不出聲音了。
確認對方老實了,薩菲爾這才鬆開了手底下的殘魂,然後走到一邊的樹樁旁,一屁股坐了上去。
“咳咳…”從薩菲爾的手中解脫,娜布?瑪莉卡塔咳嗽兩聲,緩緩坐起了身子。
過了許久她才緩過來,然後低聲道“現在你還來做什麼?來耀武揚威?嘲笑我嗎?”
“從一開始就是你單方麵對我施展惡意,被打了還說我耀武揚威?你沒事吧?”薩菲爾嗤笑一聲,懟了回去。
娜布?瑪莉卡塔一愣,然後氣鼓鼓看著薩菲爾“哈?難道我不該對付你嗎?你搶走了阿蒙,我還不能發泄心中的憤怒嗎?”
“可笑至極,口口聲聲說著愛,但你所做的一切在我看來都不過是笑話罷了。”薩菲爾翹起二郎腿,睨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