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布?瑪莉卡塔徹底消失了,隨著她的消失,須彌的地脈封印徹底解開。
在滿天的風雪之中,一枚由深藍色寶石與純銀雕刻成的鈴鐺,裹挾著柔和的光暈,在薩菲爾的眼前沉浮著。
“圖萊杜拉的回憶…居然是你在這裡鎮守封印。”薩菲爾伸手,將鈴鐺取下。
鈴鐺如手,光暈收斂,這個法器終於有了自己新一任的主人名為薩菲爾的少女。
拿著這枚鈴鐺,薩菲爾麵上露出無奈的神情“斯卡拉姆齊因為我的參與,已經被影囚禁了,這枚鈴鐺這一次卻落在了我的手中…
該說是命運嗎?因為已經無緣,所以,需要我來承擔起這所謂的緣分去當一個牽線人…”
可是,那個人這一次,真的還會使用法器嗎?
薩菲爾不知道,隨後,她又取出滌塵鈴,兩相比較,同樣是鈴鐺,滌塵鈴偏向於祭器,無法作為武器使用,但圖萊杜拉的回憶卻截然不同,這是武器。
但薩菲爾不用法器,這枚鈴鐺在她這裡怕是也派不上什麼用場。
算了,怎樣都好,反正她手上也不止一把吃灰的神器了。
先是赤沙之杖,再是裁葉萃光,現在加上一個鈴鐺倒也沒什麼。
隻是薩菲爾想到這裡突然覺得這些東西一直放在自己身邊吃灰不太好,她得找個時間把它們送到適合它們的人手中。
赤沙之杖自然是要交給賽諾的,而裁葉萃光無疑更適合艾爾海森一些,但,這把劍是空交到她手中的,她自然不能隨意處置,得交給熒才行。
空這個家夥雖然看起來有點受受的,單涉及到自己妹妹的利益,怕是沒那麼好說話,真讓薩菲爾把裁葉萃光交到艾爾海森手上,那家夥怕是能跳出來和她拚命。
她和艾爾海森還沒那麼深的交情,沒必要因為一個禮物得罪深淵教團。
再說了,艾爾海森隻是個文弱的學術分子,他要什麼武器?打打殺殺的多不好?
這樣想著,薩菲爾念頭一動,離開了這裡。
進入隱藏秘境這麼久了,在外頭等著的人該著急了。
待她回到外界才發現,外麵才過去了一瞬間,哲伯萊勒和利露帕爾根本沒有意識到她的離去。
是了,既然永恒綠洲是時間都停止的領域,那麼內部真正的永恒綠洲自然也是同樣時停的,因為時停也有等級之分,所以那邊的時間流速與外界必然是截然不同的。
而那個時間流速自然是在娜布?瑪莉卡塔的一念之間。
好在薩菲爾的時停等級更高,否則怕是真的要吃虧了。
“她已經…不在這裡了。他騙了我們,騙了我們所有人…”薩菲爾回到永恒綠洲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利露帕爾的控訴。
說是控訴其實也不準確,應該說是無奈之言吧。
永恒綠洲確實是為娜布?瑪莉卡塔準備的,這裡是她的墳墓,但從來沒有誰保證過,娜布?瑪莉卡塔會在這裡醒來,再次回歸。
隻是阿赫瑪爾的執念讓其餘人相信,會有這麼一天。
但…阿赫瑪爾也死了。
娜布?瑪莉卡塔的回歸變得希望渺茫。
利露帕爾也明白這個道理,可它,不甘心。
它做夢都想再見一眼自己的女主人,並因為這個執念,承受了數百年的折磨,可是,今日它猛然發現,這一切都是沒有意義的,她的未來,沒有那個溫和細膩明媚如風的女子。
知道利露帕爾的心思,薩菲爾走上前去“既然這裡沒有你想要見到的人,那麼那個困住你的契約,已經失效了吧。”
她確實是利露帕爾現在的主人,但在利露帕爾的身上還有著屬於娜布?瑪莉卡塔的契約。
這相當於奴籍,隻要存在,永不翻身。
而現在,娜布?瑪莉卡塔最後的殘魂也被她滅殺,困住利露帕爾的契約,大概隻剩下薩菲爾身上的那一個了。
而薩菲爾在說出這番話的一瞬間就解除了她與利露帕爾的契約,換言之,這個瓶子現在已經不屬於任何人了。
“契約…終結了嗎?”利露帕爾似是還沒有反應過來,過了許久才喃喃自語,“契約取消了…我…自由了嗎?”
它說這話是求證,也是在確認薩菲爾和想法,這個人很強,甚至或許比它的女主人還要強。它不敢隨意應對。
薩菲爾微微點頭“我們的緣分已儘,今後,你屬於你自己。”
利露帕爾聽到這話,瓶中再次亮起了代表藍色的幽光“這樣啊…我以為這一天到來的時候…我會高興的。
但我,比我曾經預想的要平靜。自由看似來之不易,但對我來說仿佛隻是一場沉眠,然後幾句話的事。
它切切實實地,來到了我的身邊。”
感歎了一句,利露帕爾又看了看原本應該存在著花神殘魂的地方“沙海的王曾向我們承諾,花的女主人沉眠在此處,終有一日會從這裡醒來…但…
真是奇怪…女主人已經死去了,他騙了我,騙了我的族人。”
瓶中的光團閃爍著,閃爍著赤紅色代表著憤怒的光,又很快切換成幽藍色代表悲傷的光,但無論它如何閃爍,都改變不了事實“我本應該發了瘋般地恨他,為了這片沙漠,為了女主人的死去…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
就像我曾經愛他和仰視他…但…我卻失去了憎恨的動力…為什麼會這樣…”
瓶中光團轉變為代表平靜的金色,利露帕爾覺得自己從沒有那一刻如此鎮定過,這大概就是經曆了大起大落的平靜心態吧。
看著這樣的利露帕爾,薩菲爾眸光微閃,她知道這是為什麼,哀莫大於心死,這是娜布?瑪莉卡塔賜予它的最後的懲罰。
她不見它。
讓它在謊言中無助哭泣,儘管,鎮靈早已失去了流淚的能力。
薩菲爾不打算戳穿這一切,她尊重娜布?瑪莉卡塔的選擇。
哲伯萊勒對利露帕爾有一點同情,但不多,利露帕爾終究做錯了事,他的同情心,不會泛濫在這樣的人身上。
薩菲爾對利露帕爾談不上同情,雖然這個家夥過於極端了,但它的做法在薩菲爾看來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
換位思考的話,薩菲爾覺得自己或許也會做一些過分的事,當然,她不會因為一己私利去摧毀一個國家,更不會對自己的血脈至親下手。
她,終究,還是有著天使血脈的人,可以冷血,但不會過於冷血。
默默消化了一下內心翻湧的情感,利露帕爾終於釋懷了“我們走吧,離開這裡。”
哲伯萊勒看向薩菲爾,他這一次來這裡主要是陪同,永恒綠洲他見過了,等下次夢見優菲的時候,再與她訴說吧。
離開了永恒綠洲,幾人再次見到了被禁錮的鎮靈菲莉吉絲。
這個時候的菲莉吉絲已經平靜了下來,再次看到薩菲爾幾人也沒有出言挑釁,而是靜靜待在原地。
利露帕爾沒有與它吵架的心思,靜靜飄浮在薩菲爾的身後。
薩菲爾看了一眼安靜的鎮靈,揮揮手,徹底解開了它的禁錮,然後轉身離去。
花神死了,鎮靈失去了它們的主子,現在被鎮壓在這裡,不過是為了贖罪罷了。
現在,赤王與花神都不在的情況下,除了薩菲爾,沒有人可以解除對它們的懲罰,納西妲也不行。
菲莉吉絲犯了什麼錯,薩菲爾不清楚,大概是被牽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