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凰張了張嘴,聲音才剛剛擠出喉嚨。
一顆頭顱,就直接這樣‘咕嚕嚕’,滾出好遠的距離。
“我艸!你殺她乾嘛!她也是受害者啊,打壞了東西,讓她給你打工賠錢不就是了?”
秋傅春垂死病中驚坐起,有些不理解白銀的舉動。
這樣顯得他很小醜啊。
人沒救到,就白白挨了一頓打唄。
不過,看著白銀嚴肅的眼神,秋傅春聲音就小了下去:“是被鏡鬼附身過的人,會有什麼可怕的後遺症麼?”
“我艸,你彆砍我啊,我手段多著呢,我告訴你。”
“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們有事好商量。”
秋傅春這下是真的怕了。
蘇祈一直帶著那的黑貓走了,眼下自己又一點力氣也沒有。
白銀要殺他,一點都不帶反抗的,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白銀搖了搖頭:“你好好看看,她真的是人?”
秋傅春這才強打起精神,隻見那具無頭之軀,早已腐爛。
屍體的惡臭味不知道被什麼手段竭力地掩蓋住了,直到此刻,被斬下了頭顱。
這股腥臭才毫不保留地逸散出來。
見秋傅春情緒穩定了一些,白銀這才開口解釋:“鳳凰死了,她身為凡羽,不可能這樣和沒事人一樣。”
“隻有一種可能。”
“鳳凰死的時候,雲凰也已經死了。”
“有人遮蔽了天機,這次奪得梧桐枝頭的,根本就是一具屍體,有東西竊據了它的身體,並妄圖借此蛻羽,成就鳳凰之身。”
“而鳳凰一死,凡羽的反應是藏不住的。”
“暗中的‘人’,根本不可能確保沒有任何人注意到凡羽。”
“所以,他們必須連凡羽一起控製。”
“應該是食魂蟲。”
秋傅春看著白銀一臉凝重的樣子,不禁問道:“食魂蟲,是什麼?”
白銀回答道:“這種蟲水火不侵,刀槍不入,專以吸食生靈魂魄為生,能夠寄宿在無魂的軀殼中,操控屍體的動作。尋常人沒有防備,很容易被屍體欺騙,繼而成為食魂蟲新的養料。不過這種蟲子數量極其稀少,多年來還未有人能真正捕獲一隻活的食魂蟲,所以再多的情況,就連我也說不清楚了。”
秋傅春隻覺得自己此刻的臉色應該很難看:“我有點想回家……”
‘鏡鬼’,窺探你的記憶,代替你活下去。
‘食魂蟲’,占據你的身體,代替你活下去。
那豈不是這些東西橫行的時候,你連對手在哪都不知道?
你連麵前的家夥是鬼是人是蟲都不知道?
你當玩‘狼人殺’呢?
“那他們不是一夥的?怎麼自己打起來了?”
白銀帶著看弱智的眼神看向秋傅春:“計劃失敗了,當然要銷毀證據。”
“這些,都不算什麼。”
“重要的是……它們回來了。”
……
在青杭一條幽深的小巷裡,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像是喝醉了似的,腳步蹣跚地扶著牆,一步一歪地走在皎潔的月色裡。
他的眼睛裡瞳孔無神而渾濁,他一邊走著,一邊扭動著口腔裡那的舌頭,支吾不清地,不知在說些什麼。
那模樣,像極了咿呀學語的孩童。
又走了幾步後,他像是適應了:“那究竟是什麼怪物?還好我跑得快,不過這具身體也真是夠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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