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比試的規矩,也很簡單。
比賽的籌碼,包括青杭在內的一共二十七座大小不一的地區。
獲勝者接下來將接手該地區十年的稅收。
當然不是全部,隻是從朝廷那邊分一杯羹。
至於能分多少,就看各自的本事了。
隻是能贏下這擂台,想來本事肯定是不差的。
最後還有一個限製就是,一個宗門隻能接手一個地區。
為了防止一家獨大。
萬一真有哪邊出了個強者,所有人加起來打車輪戰都贏不了,誰都不願意看到這種結局。
顯然,這種規則,除了最強者,其他人肯定是舉雙手讚成。
甚至一些相對弱小的勢力也能喝上一口湯不是?
如此複雜的規則下。
把一名後天宗師武者送上比武台,往往代表著這個勢力已經發力,準備奪取這一場的勝利。
可這第一場爭奪的,就是青杭啊!
作為海路的中轉之地,青杭的稅收自然是最肥沃的。
往年這些小宗門,也就是在保住一縣的前提下努力再爭能不能拿到一個小城而已。
這為後天宗師將目標瞄準了青杭,真是要放手一搏了,甚至可能會丟掉原本能接手的利益。
白銀看著比武台:‘這人四年前剛剛晉入後天宗師,實力在這一列中不算頂尖,加上宗門底蘊稍弱,功法、武器都不是很理想,小墨你能幫寒煙樓守這一局麼?”
看似詢問,白銀已經解下了腰間的佩劍遞過去。
秋傅春翹起個二郎腿:“這就是生意人麼?”
“說話是真講究,不算頂尖,底蘊稍弱,這種話真是張口就來,這人下盤稀鬆、氣輕血虛,分明從習武開始,根基就一直沒紮牢,後天宗師?”
“換我當年,隻怕有個二流武者的水平,若是生死搏殺,我重傷,他必死。”
常人要說這話,被一般人聽到,肯定要狠狠嘲笑一番。
這世上,一流武者勝後天宗師,後天宗師勝先天大宗師的,雖然比起冬天冰山上的雪蓮花還要罕見。
但終究還是存在的。
但二流武者生死搏殺斬後天宗師?
吹牛也不怕閃了舌頭?
如果說二流武者的強度是1,那一流武者就是4,後天大宗師就是10。
十倍的差距,已經不是武器,功法可以扯平的。
但白銀確是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這種說法。
因為更誇張的她都聽過。
當年有人養劍十年……
“閣下是高人,我們這些凡夫俗子,比不得。”
“你眼力,還算不錯。”
秋傅春也不客氣,重新轉回目光,看著小墨走上比武台。
發絲翩動的‘少女’顯然有些拘謹,朝著對方恭敬地施了一個晚輩禮。
他打後天宗師?
真的假的?
不過,小墨這人有點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感覺。
要不然當初怎麼敢對著人家後天宗師悍然出手?
隻是經過幾次毒打之後老實了許多,甚至一直自我懷疑自己是不是個‘弱雞’。
但,這是比武擂台。
雖有些不自信,但他沒有選擇畏縮保守,相反,打的很有進攻性。
憑借深厚基礎一時之間,倒是那位後天宗師武者打的有你來我往的意思。
秋傅春默默地看著這一切,許久之後,他才緩緩開口:“小墨,贏了。”
白銀也點了點頭:“自然是會贏,我才讓她上,這個世界很殘忍,如果說家境的貧寒或富貴,還能通過努力去博一線生機,可一旦踏上修行路,資質與天賦上的差距又要怎麼彌補?終究不是一個層次的人。”
她略有深意的看了秋傅春一眼:“你們也不是一個層次的人,是不會有結果的。”
秋傅春嗑瓜子的表情一滯。
陰鬱了一瞬間又恢複正常,那打趣一句:“怎麼,你和我才是一個層次的人?吃醋了?”
白銀搖了搖頭:“我們也不是,將來你們會回到更大的,屬於你們的舞台。”
“而我。”她臉上平靜到沒有一絲波瀾。
“會懷著自己身上的使命直至帶入墳墓,腐爛在這片土地。”
“何況,我也不是什麼良人。”
“隻是,有感而發,好言相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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