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莫大於心死,此言非虛。
秋傅春那近似鬼哭狼嚎的哀嚎持續了近一個小時,終是逐漸平息。
蘇祈心中雖有猶豫,但終究還是按捺不住好奇,決定去探個究竟。
然而,他在寒煙樓裡轉了一圈,卻始終不瞧不見秋傅春的身影。
心中不禁嘀咕:難道這家夥真的連夜扛著火車跑了?
算了,管他呢。
反正又不是他發現自己喜歡的人掏出來比自己還大。
就在蘇祈準備回去睡覺時,餘光瞥見窗外有些明暗不定。
什麼動靜?
蘇祈探了個腦袋出去。
遠遠地嗅到了一絲柴火氣
這才發現秋傅春在寒煙樓後門的那片空地上,刨了個坑,正在烤著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野兔。
火光映照下,他的臉龐顯得格外沉靜。
這是化悲痛為食欲?
秋傅春仰起頭,看到是蘇祈:“吃了嗎?”
蘇祈神色頗有些尷尬地擺了擺手:“不用,不用。”
說來,這事還有一成左右的鍋在他身上。
知情不報。
至於剩下的九成?
那不是秋傅春純純自找的?
“客氣啥,就當我請你吃頓散夥飯,爺明天一早就回去了。”
秋傅春的話語中帶著幾分灑脫,仿佛真的準備就此離開,不再糾纏於過往。
果然,還是要連夜扛著火車跑了麼?
也虧得蘇祈不是什麼愛八卦的人。
否則估計明天就能在夏國看見秋傅春的本。
‘小墨的寢取,榜一大哥秋傅春的崩潰。’
蘇祈“哦”了一聲,直接從窗戶一躍而下,很不講究地就往地上一坐。
秋傅春撕下一條烤得金黃的兔腿,油脂四濺,吃得津津有味,還順手遞給蘇祈一隻。
燒烤本身倒是不錯,但烤兔子……那股火烤的葷腥味,卻讓蘇祈有些難以下咽。
而且,他完全有理由懷疑秋傅春往裡麵下毒啊。
懷恨在心,打不過自己,然後玩陰的。
“你咋不連夜扛著火車跑?”
秋傅春又撕咬了一口兔肉,長歎一口氣:“害,多大點事,人生哪有一帆風順的。”
“這點小事,不至於,爺又沒有被撅不是?”
“就算有,爺也是撅人的那一個。”
蘇祈不著痕跡的退後兩步。
秋傅春依舊自顧自的說著:“小場麵,這種事我見的多了。”
你還見的多了?
蘇祈又退了一步:“說的輕巧,還不是被嚇得跑路了。”
聊到這裡,秋傅春臉色一正:“我要走,真不是因為小墨這事……”
“直覺告訴我,再不走,就沒有機會走了。”
“你想想啊,鳳凰咱就不說了,光就一個老道士,打的爺汗流浹背,真的是底牌儘出,好不容易贏了,結果告訴我,這隻是個精英怪。”
“這是我能摻和的事情?做人還是要有自知之明的。”
“還有那個什麼李二狗,瘋瘋癲癲的,把人家的計劃直接給暴露了,如果換做是我……”
秋傅春壓低了聲音:“包要先下手為強,打你個出其不意的。”
蘇祈突然感覺莫名的寒意,砭人肌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