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江承看這二人都閉目調息了,閒來無事,緊挨著殷三刀說道“三刀兄,我可以這樣稱呼你吧?”
殷三刀點了點頭,說道“虞老弟不用那麼客氣,你和方不惑是好兄弟,而我也是不要臉地攀上方不惑這位兄弟,咱倆不管年齡相差多少,都以兄弟相稱如何?我叫你一聲老弟,你喊我一聲老哥。”他並不覺得眼前初中生模樣的年輕人的年齡真的隻有十幾歲,畢竟修真者的麵貌是可以改變的,南宮紅就是個典型的例子,況且,返老還童的人他又不是隻見過南宮紅一人。想到南宮紅,他情不自禁地看了看北方,再想,有南宮穎在一旁相助,應該不會出什麼亂子。
雖然殷三刀對南宮紅是口口惡言,句句誅心,但是隻有他自己最清楚,不管南宮紅身邊有多少男人,不管南宮紅對他有多麼薄情,他都會義無反顧地去深愛這個女人。
虞江承如果知道殷三刀的內心想法,肯定會驚異到懷疑人生,這種赴湯蹈火般且大度的愛情,真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得到的。
虞江承最愛結交這種豪爽的人,直接說道“小弟其實有個疑惑需要殷老哥來解答。”
殷三刀哈哈一笑,說道“嘿,都是自家兄弟,甭對老哥客氣,說來聽聽。老哥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虞江承沉默了一會兒,慢慢說道“我聽大哥說起過,你的‘三刀流’是自己頓悟的?”
殷三刀十分自豪地說道“沒錯。”
虞江承追問道“這種頓悟是一種什麼感覺?我可聽說你的這次頓悟花了將近三十年?三十年啊,不吃不喝,你是怎麼做到的?難道不會餓死嘛?”
殷三刀正愁著沒人跟他分享自己的輝煌時刻,不緊不慢地說道“難道你現在還需要這些五穀來補充體能?我都已經上百年沒有正兒八經地品嘗過美食了,當然,這些塵世間的美食,對我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額除了美酒,這玩意可是個好東西。哦,我扯遠了我們常常說靈光一閃,其實就是一種頓悟,隻不過這種頓悟太短暫了,還沒來得及抓在心裡思量琢磨,就溜走了。當你某一天,你的腦海裡出現靈光的時候,就是你的機緣來了,你隻需把心沉澱下來,空而不空,靜而不靜,不可心急,不可分心,就會到一種有意而無意的境界了。嘿,我這麼說你聽得懂嗎?”
他見虞江承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隻要到了這個境界,隻要你的天資夠高,就有可能頓悟無上心法了。我的這個‘三刀流’不值一提,也就天道宮這群人搶著要而已。”
“三刀流”能夠將“蝶影劍訣”的威力增強不知多少倍,殷三刀越是謙虛,其實越是在吹噓自己的本事,虞江承是過來人,怎麼會聽不出他話裡的意思,笑了笑,說道“殷老哥謙虛了,怎麼能叫不值一提呢,在小弟看來,簡直是攀為天人了。”反正拍馬屁不要錢,這是虞江承用來套近乎所慣用的手法。
殷三刀擺了擺手,假裝客氣地說道“慚愧,慚愧。”
虞江承也不拆穿他那虛假的麵具,微微一笑,說道“此前小弟好像也有過這種感覺,隻不過被瑣事給攪騰了。”他說的那次就是在酒店的那會兒。
殷三刀一怔,惋惜地說道“可惜了,這麼好的機緣被你給浪費了。”
虞江承聳了聳肩,毫不在意地說道“浪費就浪費了,有什麼好可惜的。小弟天賦自認為不錯,該來的還是會來的。”
殷三刀一呆,哈哈笑道“你小子可真像我年輕的時候,自大、魯莽、不要命,不過,這種性情才是修真者該有的,不要像你的方大哥,做事婆婆媽媽的,像個娘們一樣。你看,他連自己的感情都處理不好。”
虞江承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說道“殷老哥,你可要對事不能對人啊,你也該清楚我大哥的為人,他是個性情中人,隻不過顧慮太多,做事謹慎些罷了。”
殷三刀撩了撩自己的胡子,說道“你這話也沒錯,現在這些娘們是越來越強勢了,根本就不把我們這些大老爺們放在眼裡。”
虞江承心想女人有這麼難應付嗎?我現在可是同時擁有倆老婆了。再看看方不惑,連柳茵梅這種倒貼的女人都擺不贏,確實有點說不過去。不過,自己老婆的性格可比柳茵梅好多了,都是賢良淑德、乖巧體貼的女人。還真有點想念雨燕和靜雅了。不知道我家的兩個姑娘在做什麼,有沒有在牽掛我呢?不過,他轉念又想雖然在虛無幻境待了幾天,其實現實世界也才過去三分之一,應該不會那麼快就生出相思之苦了吧?
他哪裡會想到,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道理。他的兩位嬌滴滴的老婆,早就想得魂牽夢縈了。
殷三刀見虞江承沒有說話,還以為被自己的話給折服了,誰想到對方竟然吐出了一句讓他心生嫉妒的話來“也不見得,我家裡的兩個姑娘就很聽話的。”
殷三刀老臉一紅,沒好氣地說道“還是虞老弟有本事,能夠將家裡的女人管得服服帖帖的。”
虞江承看著殷三刀的神情,心想原來你也是為情所困的主。淡淡笑道“話不能這麼說,不能叫管,情侶之間本來就該相敬如賓,相濡以沫的嘛?”
殷三刀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尷尬地說道“佩服,佩服。”他想到自己和南宮紅之間的微妙關係,唏噓不止。
虞江承似乎看破他的心思,說道“其實你和南宮紅本是一對,隻是你的話太難聽了,叫人家姑娘拉下臉來貼你身上嗎?隻要你給她足夠多的尊重和體貼,我相信她會明白你的心意的。”
殷三刀身子一震,恍然大悟地說道“我就說嘛,小紅怎麼可能會變心?虞老弟真乃高人,一席話就是當頭棒喝,解了老殷某多年來的困惑。”
虞江承心裡好笑,這哪裡叫困惑,明擺著是情商不夠高所導致的。況且,自己什麼時候成了情場高人了?
不過在當今社會,能夠撇開金錢層麵,同時駕馭兩個女孩,確實算個高人。當然,虞江承的豔福可不止於此。
他微微一笑,說道“事不宜遲,殷老哥應該立即啟程了,你總不希望南宮紅會出什麼意外吧?另外,你身上不是中了南宮紅的‘鎮靈’嗎?我在想,這或許就是她對你的一種束縛也說不定,目的就是為了拴住你的心。隻要你過去和她多說幾句好話,保準會有意外的收獲呢。‘鎮靈’這玩意,還是需要係鈴人去解除啊。”
殷三刀心悅誠服地說道“嘿,老哥我還真從未想到這層麵,虞老弟對於馭女之道,果然很有心得。”
虞江承笑了笑,說道“自信點,說不定什麼難題都能夠迎刃而解了。”
殷三刀拱手說道“虞老弟,那老哥就先走了。等你處理完自己的事,一定要來我們岐山做客。”
虞江承回禮說道“好說,好說。”
等到殷三刀逸出視線,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感受著微微清風拂過,思緒也漸漸地迷離起來。
虞江承的大腦還沒放空多長時間,殷三刀風風火火地折返回來了,虞江承收回心神,好奇地問道“殷老哥,你怎麼又回來了?”
殷三刀老臉一紅,不好意思地說道“方兄弟還沒清醒,老哥我就這樣不辭而彆,就太不講義氣了。”
虞江承翹起大拇指讚歎道“殷老哥,你能這樣想,小弟很欣慰。”
兩人正說間,方不惑的身子忽地顫栗了一下,一道無比炙熱的精光從他的眼眸之中激射而出,震懾得殷三刀和虞江承二人同時一凜,後者忍不住大叫道“大哥,你怎麼又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