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回輪到豫讓要耐著性子去討好虞江承了,他委婉地說道“新情可換舊情,你不是對苓芸有好感嗎?不如本大人為你們主持婚典如何?看!這辦法多妙啊。也好了了我一樁心事。”男大當婚,女大當嫁,苓芸的歲數也不小了,豫讓確實有心替她找個好歸屬。
虞江承翻了翻白眼,沒好氣地說道“你還是乖乖地離苓芸遠一些,省的她看到你,又要對你起殺心了。不過,話又說回來,此前是誰理直氣壯地說苓雲姑娘是自己的親妹妹,現在,你就這麼著急把自己的妹子往火坑裡送嗎?”苓芸的性格他很清楚,柔情中帶著剛強,絕對和柳茵梅有得一拚。虞江承暫時可不想碰這麼一個刺。
豫讓冷哼一聲,說道“本大人識人還是很準的。你儘管告訴我願不願意。”
他的口吻十分強硬,沒有一絲讓步的味道,虞江承坳不過他,長歎一口氣,心不在焉地說道“好吧。”他並不是嫌棄苓芸,相反的,他的確暗藏著愛慕之心。窈窕仙女,試問哪個君子不好逑呢?之所以虞江承不敢直麵,主要在於修為上他不及苓芸,就怕到時候壓不住苓芸的性子。
況且這個時候去撩苓芸的心,有點乘人之危的感覺。
豫讓見他一口答應下來,立時喜上眉梢,說道“這還差不多。你不是要兵器嗎?本大人馬上帶你去挑選一件。”
他這麼做其實是另有意圖,虞江承雖然親口答應會助豫讓維係虛無幻境平衡,但又很難保證虞江承離開虛無幻境之後仍肯履行承諾,隻要苓芸這枚棋子能夠安插在虞江承身邊,自然就不用再擔心虞江承會半途失言而不管不顧了。
其實豫讓沒必要考慮那麼多,畢竟對於虞江承來說,能夠習到至上心法,又能抱得美人歸,何樂而不為呢?反倒豫讓的縝密心思,讓人有種賠了夫人又折兵的感覺。
這才有了之後豫讓二次出麵請求虞江承追求苓芸的一幕。
言罷,虞江承再次感受到時空的變幻,一個呼吸之間,二人就來到一處牆壁上鑲滿黃金珠寶的房間,這個房間並不大,卻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神兵利器。
虞江承看著琳琅滿目的神兵利器,笑嘻嘻地說道“老怪物,你這裡的寶貝可真不少。你彆告訴我這些都是從冒失的修真者手裡搶奪來的。”
豫讓冷笑道“那些家夥能有什麼好玩意。這裡的神兵利器大部分都是吸收虛無幻境內的天地精華,孕育出來的。”
虞江承心中一怔,反問道“神兵利器不都是神工巧匠打造出來的嗎?吸收精華、自身孕育?你當是地裡的蔬菜水果不成?”
豫讓雙目神光閃爍,淡然說道“上古時期的十大神兵,哪一件不是吸收天地靈氣孕育而生的?隻不過如今的塵世,靈氣稀薄,再無神兵誕生而已。”
虞江承露出一絲訝色,深吸一口說道“十大神兵?你說的可是天晶、琥珀、太虛這些神兵?不對,不對”
豫讓冷哼一聲,說道“怎麼不對?”
虞江承說道“我怎麼記得這些神兵都是上古大神嘔心瀝血打造的,比如天晶正是女媧補天遺留的五彩晶石鑄造而成”
當提到女媧的時候,豫讓忽地精神一振,打斷說道“這些都是上古時期的事,我們就不要再去深究。結果,可能會顛覆你的認知哦。”
隨即又以稀罕的溫柔語氣說道“這裡所有的兵器,你可以任意挑選。”
虞江承一時還真不習慣豫讓語氣的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微微一笑,說道“這裡的兵器看得我眼花繚亂,不如你幫我選一件?”他故意將選擇的難題拋給豫讓,是因為豫讓在這個難題上,肯定會習慣性地選擇中上的方案,也就是給自己選個優質的兵器。
豫讓一呆,皺眉說道“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可不能反悔。嗯,讓我瞧瞧,看你這麼瘦弱,不如使劍吧。額,這把劍不錯,看看是不是順手?”虞江承一米七五的身高,體重達到了150斤,一點都不顯瘦,不過相對於豫讓這個大塊頭來說,確實有些差距。
虞江承先是細細地端倪著豫讓手裡的寶劍,這是一把劍身寬大,周身有赤焰環繞的寶劍。隨後他小心翼翼地接過寶劍,卻見劍身上環繞的赤焰並不燙手,好奇地問道“這是什麼劍?”
豫讓輕飄飄地說了兩個字“湛盧!”
虞江承心中一怔,不可思議地說道“難道是五大名劍之首的湛盧劍?相傳嶽飛父子遇害後,就下落不明了,怎麼會落到你的手裡?”他萬萬沒想到豫讓會把這柄絕世名劍送給自己,有些受寵若驚了。
豫讓笑了笑,說道“真沒想到你還懂的那麼多。湛盧後來兜兜轉轉流落到一名修真者手裡,而後被這名修真者帶到虛無幻境,再之後呢,這名修真者又死在迷霧森林,最後被本大人所得,收藏在這暗室內,留存至今。怎麼樣,本大人對你還不賴吧?”
虞江承嘴角露出一絲笑容,說道“正合我意。”
豫讓頓了頓,鄭重其事地說道“湛盧又名聖賢之劍,希望你不要辜負了這柄名劍的使命。”
虞江承點了點頭,堅決地說道“是。蒼天在上,小子虞江承若是做出令湛盧蒙羞之事,必遭天譴,死無葬身之地。老怪物,這樣可滿意否?”虞江承心想這麼珍貴的名劍,是個人都會眼紅,與其帶在身邊遭人惦記,不如藏在寶庫內更為安妥。以後哪天窮困潦倒了,還能拿來換錢。
豫讓如果知道虞江承心裡的想法,不知做何感想。堂堂絕世名劍,竟然沒有用武之地?
當然,虞江承這個可笑的想法也就轉瞬即逝,他說道“你可教我點化兵器之法?好像是叫什麼意器術來著。”
說罷做出一個可憐的神情。
豫讓心中好笑,胸有成竹地說道“這事很簡單。你隻需把金丹內的氣引出一部分到湛盧上便可。至於心法嘛,就一句話,便是‘意動則靈動,靈起,馭器融軀’。”
虞江承大致能明白心法的意思,方不惑之前也有提到過點化心法,雖然在字麵上有所不同,但是在意境上又是大同小異的。比之方不惑的心法,豫讓的心法更容易讓人讀懂。畢竟上千年的光景,經曆這麼多人的口口相傳,難免會有偏差。豫讓的心法,算得上是鼻祖了。
說做就做,虞江承當著豫讓的麵,定下神來,驅動體內的靈氣,刹那間,如同細絲般大小且泛著綠光的靈氣彙聚成團,洶湧澎湃地朝著湛盧撲去,仿若是饑餓的獵犬撲向獵物一般。
在豫讓詫異的神情之下,靈氣一股腦兒地衝進了湛盧劍身內,隨後一道五彩斑斕的光華衝出湛盧的劍身,升騰而起。這道光華耀眼奪目,閃得虞江承都睜不開眼。
許久之後,五彩斑斕的光華總算是消散殆儘,虞江承見湛盧周身的赤焰更加渾厚,起碼漲了一大圈。在劍柄處,出現了一個類似火焰的紋飾,有過此前經驗的虞江承一眼就看出這個紋飾代表著火元素,隻不過這個火焰紋路的正中央有三道紋路,顯然湛盧的級彆是比方不惑的天晶劍還要高上兩級,已然到了珍品的級彆。
豫讓看著虞江承手裡的湛盧,感慨地說道“本大人果然沒有看錯人,絕世名劍總算是有出頭之日了。嘿,江承,你的靈氣為什麼是綠色的,可以讓本大人看看你的金丹嗎?”修真者的靈氣都是金色的,唯獨虞江承的是特例,他怎麼會不好奇呢?
金丹被他人窺探,本是極度危險之事,虞江承絲毫沒有拒絕之意,顯然是有內情。他知道豫讓看到綠色的靈氣定然會發問,於是乎平靜地說道“不礙事,我正等你這句話。”
自從在虛無幻境突破到玄階二等之後,虞江承體內的靈氣不再是之前那般平靜如水,而是變得越來越暴躁,在體內四處亂串,他雖然知道這種情況不是好現象,可惜虧在學識不淵博,不懂處置的辦法。此時,身處在虛無幻境,又是聯係不上商均,隻能將希望寄托於豫讓身上了。
若是豫讓對他圖謀不軌,那他也隻能咬牙認栽了。
豫讓沒有二話,厚實的右手搭在虞江承的肩膀上,凝神靜氣,隻是一瞬間就窺視到虞江承那顆泛著綠色光輝的金丹。
他好奇地審視著金丹,完全忽略了虞江承的感受。
一股毛骨悚然的意味油然而生,虞江承的後脊背瞬間布滿了冰涼的汗液,這是一種被人在暗中凝視,赤oo地暴露在危險之中的感覺。
也不知豫讓做了什麼小動作,虞江承的身軀開始戰栗不止,感覺整個人都要散架了一樣,就在他快要到崩潰的邊緣,豫讓才將神識從他的體內釋放出來。
這種乏力的疲憊感,就像是從鬼門關走了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