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出餐廳,夜空早已是星光點點。
虞江承隨手攔了一輛出租車,準備打道回府。
張玲玲突然說道“你可以陪我走一段路嗎?”
這種要求,虞江承肯定是不會拒絕的,誠心地和出租車司機道了個歉,回身看著張玲玲說道“今天多虧你的幫忙,我就免費給你當一次保鏢咯。”
張玲玲微微一笑,說道“謝謝。”
兩個人就這樣一左一右默默地在x湖邊走著,不知不覺就走上了山間小路。
不知過去多久,張玲玲驟然停下腳步,長歎一聲說道“江承,我們算是朋友吧?”
虞江承笑道“那是當然。”
張玲玲看著遠處倒影著月影的湖水,深吸一口氣,隻覺得這裡的空氣格外得清新,隱約之中還帶著絲絲甜味,滲入心底。
她見虞江承沒有說話,開口說道“明天我就要回影宗了。可是,我不是很想回去。”
虞江承說道“是不是宗派裡有人欺負你?”
張玲玲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是的。”
虞江承冷哼一聲,說道“哪個王八羔子敢欺負我家玲玲,讓我見著,給他嘗嘗紅燒肉的滋味。”
張玲玲疑惑地問道“紅燒肉是什麼?”
虞江承壞壞地說道“紅燒肉啊,就是把那人的衣服扒了,然後用滾燙的開水澆下去,就跟燙豬肉一樣。”
張玲玲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說道“這也殘忍了。”
虞江承說道“這很殘忍嗎?我倒是不覺得。對待敵人,我向來心狠手辣,絕不姑息。”
張玲玲凝望著他,說道“那我是不是應該慶幸,不是你的敵人?如果有一天,我們要兵刃相對,你會怎麼做?”
虞江承微微一笑,說道“那你可以讓我嘗嘗紅燒肉的滋味。”
張玲玲一怔,臉上現出一絲喜色,笑逐顏開地說道“那我不就變成那個殘忍的人了嗎?哼!我不要”
“小妹妹,你不要這個臭小子,是明智之舉。還是跟著哥哥好,哥哥會疼人。”
一陣陰陽怪氣的聲音從側麵小道傳來,是四個發型奇特、染得五顏六色的小痞子。
一看就不是什麼好貨色。
虞江承心中好笑,客氣地說道“各位要是沒事的話,請走好你們的道。”他現在還真提不起興趣對付這些小痞子,嫌臟了手。
黃毛男子顯然是他們的老大,剛才那話也是他說出來的。他先是上下打量著虞江承,隨後樂嗬嗬地說道“小子,識相地快滾,彆耽誤老子辦正事。”他說的正事自然不是什麼好事。
其中一個多看了張玲玲一眼,淫笑說道“老大,等你享受完,記得分一杯羹給小弟啊,你看小弟我瞧得渾身發癢,需要降降火。哎喲”
“嘭!”
虞江承沒等他說完,倏地踢出一腳,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踹到五米開外。
那人眼皮一翻,以一個相當難看的姿態暈倒在路旁。
黃毛男子哪裡料到虞江承翻臉的速度比翻書還快,前一秒還示弱,後一秒就出手傷人。
黃毛男子不理會那人的死活,大怒道“一起上,乾了這個小子。”
他身旁的三人一擁而上,但等黃毛男子拔出短刀的時候,三人的腹部分彆挨上一拳,慘哼一聲往後跌飛出去。
不用看就知道,下場和之前那人一模一樣。
就在張玲玲拍手叫好之時,黃毛男子的短刀頂在虞江承的下腹,低沉說道“小子,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信不信老子一刀要了你的命。”
虞江承淡然說道“你想怎麼著?”
黃毛男人緊緊地拽著短刀,就怕一個恍惚被虞江承奪走,惡狠狠地罵了一大堆粗魯的話,說道“你看到了,我四個兄弟都被你打傷了,把身上的錢都拿出來,再給老子磕幾個響頭,老子就饒了你。”
虞江承登時來了興趣,他已經很久沒有被人敲竹杠,有種恍然回到兩年前那個懵懂的時光。
黃毛男子見虞江承沒有反應,再一次說道“快把錢都交出來,不然老子砍了這個女人。”
虞江承臉色登時陰沉下來,他最不喜歡彆人對他身邊的人動歪腦子,這個黃毛男子就犯了這個致命的過錯。
“鐺!”
黃毛男子眼見著虞江承隻是輕輕地抬了下腹部,手裡的短刀立時被折成兩截,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黃毛男子哪裡見過這種詭異的事情,伊伊啊啊地哪裡還能說出話來?
虞江承“啪”的一聲賞了他一個耳光,沒好氣地說道“剛才的威武樣子跑哪去了?”
黃毛男子的半邊臉都腫了一大圈,臉部的肌肉因為疼痛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顫栗地說道“大爺饒命。大爺饒命。”
虞江承饒有興趣地看著他,說道“你是混哪條道上的?”
黃毛男子絲毫不敢正眼瞧著虞江承,呻吟地說道“老子哎喲,我錯了,我是青龍幫的。”
虞江承瞅了張玲玲一眼,說道“青龍幫知道嗎?哦!忘了,道上的事情你們不管的。你如實交代,你們青龍幫幾號人?”說完給黃毛男子身上施加一股勁力。
黃毛男子疼得哇哇直叫,如實地說道“我們青龍幫有兩百多個兄弟,哼!等我把兄弟叫上,有你好受的。哎喲,饒命,我錯了,我錯了。”
虞江承冷哼一聲,說道“本事沒一點,口氣倒是不小,青龍幫是吧?你去把你的兄弟都叫出來,我倒是想見識見識,青龍幫有多大的能耐,敢在這裡橫行霸道。”
黃毛男子不可思議地看著虞江承,說道“你說的可是真話?”
虞江承瞥了他一眼,看得黃毛男子心裡一陣哆嗦,說道“快滾,去把人叫上,不然老子把那幾個的手給剁咯。”他不會真的去剁彆人的手,這不過是黑道上慣用的套路,為的是給對方一個震懾的作用。
其實他那淩冽的手段,已經夠震撼了。
虞江承的手一鬆,黃毛男子頓時灰溜溜地逃跑了,深怕虞江承會反悔似得。
張玲玲見這場鬨劇竟然還有下文,疑惑地問了一句“你讓他去叫人,有什麼目的嗎?”
虞江承笑道“我這不是為民除害嘛!你看我等下把這個叫青龍幫的給一鍋端了。”
張玲玲心知他有另外的目的,而且這事也挺有趣的,於是耐心地坐在一旁的長椅上等著好戲上演。
不知過去多久,虞江承看著遠處黑壓壓的一片人流,一個個手握鋼管,凶神惡煞,氣勢洶洶。
他先是在張玲玲耳畔嘀咕兩聲,然後起身站在路旁,等著暴風雨的來臨。
領頭的是一個臉容猙獰,又有點死板味道的男人,在他的身旁正是去通風報信的黃毛男子。
男人先是看了一眼被虞江承打暈的四個手下,隨後走到虞江承麵前,露出一個和他相貌不匹配的溫和笑容,說道“剛才是你動的手,對嗎?”
虞江承的嘴角逸出一絲冷酷的笑意,說道“你是青龍幫的頭頭?”
男人手持鋼管在地上點了點,發出“砰砰”的聲音,若無其事地說道“沒錯,我叫彭大同,道上有個外號,叫‘大頭’,兄弟你是混哪條線的?”他的手掌很寬大,鋼管在他手裡就跟小牙簽似的。
虞江承樂嗬嗬地說道“我無門無派,孤家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