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郡守看著茅夫人,心裡升不起一絲憐憫之情。
“從今往後,你身子不好,需要在後院的小祠堂裡靜養,什麼時候我死了,你再讓你兒子治好你的病吧。”
“至於掌家權,我會交給張姨娘。”
飯廳裡隻剩下茅郡守、茅夫人和茅有儀。
茅郡守垂目看著失魂落魄的茅夫人,深色難辨。
“黃惜弱,我曾經是真的想過和你好好過日子的,不然文州和有儀又怎會出生呢?”
說完這句話,茅郡守轉身離開。
而聽到茅郡守最後這句話的茅夫人,突然靠在徐有儀懷裡撕心裂肺地大哭起來,哭得像是個找不到家的孩子。
“娘”
茅有儀的眼淚也是止不住地流。
“有有儀,彆學彆學娘”
距離飯廳幾十米遠的一個長廊處。
茅郡守停下步子,轉身慈愛地摸了摸徐知念的頭。
“念念,因為舅舅的私心,顧忌著你文州表哥和有儀表姐,所以對黃氏不能做到完全的狠心絕情,你彆怪舅舅。”
徐知念搖了搖頭,朝茅郡守笑了笑,眼睛還紅腫著。
“舅舅,我都明白的,這已經很好了。”
徐夫人牽著徐知書,心疼地看了眼女兒。
“哥,念念和文州的婚約就作罷了吧,黃惜弱畢竟是文州的親娘,我也不想文州夾在中間為難。”
茅郡守點了點頭,“自然是要作罷的,夾著黃氏,兩個孩子不可能幸福。”
“念念放心,舅舅定會為你尋得如意郎君。”
茅郡守急於處理公務,先行離開。
剩下徐夫人、徐知念和徐知書慢慢地在後頭走。
徐知念看著這院子裡的美景,眼神有些放空。
“娘,待爹的身體好一些了,我們一家搬出去住吧。”
“好。”
徐知念有些詫異地扭頭看徐夫人。
徐夫人溫柔地把徐知念耳邊的碎發彆到徐知念的耳後。
“娘手裡還有些銀錢,足夠在朔陽城裡置辦個小院兒了,到時候娘再跟你舅舅要幾個粗使下人,咱們一家自己過日子,你和知書想乾什麼就乾什麼。”
徐知念挽住想夫人的胳膊,笑得甜甜的,“娘,你真好。”
“傻孩子。”
“之後的這段時日,你要是不想在府裡待,可以去找晚丫頭。她在平南村,那地兒離朔陽城不遠,正好把我給晚丫頭還有他們家的謝禮帶過去。”
“就是晚丫頭這幾日估計會比較忙,你去了能幫的就搭把手,可千萬彆給她添麻煩”
三人漸行漸遠,徐夫人溫柔的話語隱入空中,到最後已然是什麼都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