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了?咱們抓了幾把了?快數一數,應該夠了吧?這冊子上說每人抓三次。”
“嘿,我說郭大少爺,你不認得字兒還是怎麼回事兒?這冊子上又畫又寫,規則明明白白,你還能抓錯。”
“去,讓小二上壺茶,小爺我今日一定要完整地玩兒一把!”
“”
趙雲聰左手拎著一個銅壺,銅壺裡是熬好的骨頭湯,右手端著一個碟子,碟子上是一塊兒火鍋底料。
他正要放下銅壺敲響一個包間的門,看到程晚,連忙喊了一聲“東家。”
“東家”這個稱呼是程晚特意說過的,在隨意樓的營業期間看到她都要這麼叫她,其他時間,隨便。
反正明麵上這隨意樓的老板是林老太和程大牛,程晚作為林老太的孫女,程大牛的閨女,被叫一聲東家也沒什麼毛病。
程晚朝趙雲聰笑了笑,“辛苦了,好好伺候咱們的‘衣食父母’,他們有什麼要求都儘量滿足他們,有什麼拿不定的就來問我。”
“誒!東家放心!”
趙雲聰強壓下激動,鄭重點頭。
在趙雲聰心裡,程晚是他的大恩人,也是最讓他敬畏的人。
趙雲聰看著程晚的背影,深吸一口氣,臉上掛上熱情的笑容,敲響門,“客官,火鍋湯底來了。”
程晚走到最裡麵的包間門口站定,敲了三下門,等著裡麵的人把門打開。
“程姑娘。”
程晚朝春文笑盈盈地微點了下頭,“春文。”
“阿晚!”
徐知念快步走上來一把挎住程晚的胳膊,拉著程晚往裡走。
徐夫人倒了杯茶遞給程晚,溫聲問道“外麵怎麼樣?我們說去幫著你招呼著,你非不讓,忙得夠嗆吧?”
程晚雙手接過杯子,摸了摸顧煜的小腦袋,眉歡眼笑道“我就是四處看了看,真正忙碌辛苦的是我爹他們。”
徐卓誠看著和妻女說笑的程晚,心裡感歎著“大牛兄真是生了個頂頂厲害的女兒。”
就在這時,包間門被敲響了。
門被打開,程晚看著門外的人,有些驚詫地瞪大了眼睛。
“穆世子!”
穆堯還是那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他板著臉帶頭進了包間,後麵還跟著顧晏和茅郡守。
程晚快步走到門口,和激動到有些慌亂的程大牛小聲道“去讓人來這屋上火鍋湯底,肉和素菜都上一份。”
屋內,徐知念一家齊齊退站到一旁,由徐卓誠帶頭恭敬地向穆堯行禮,“見過世子殿下。”
然後徐卓誠帶頭轉身向顧晏,“見過顧大人。”
一州之地,最高長官是刺史,其次是刺史的副手、司馬,然後就是司戶和司兵。
前幾日,顧晏被睿王任命為涼州司兵的副手、左司兵。
徐卓誠稱呼顧晏為“顧大人”,一點兒問題都沒有,顧晏在涼州是有正經官身的。
睿王光明正大地任命顧晏為官,是一點兒沒把龍椅上的那位放在眼裡。
而龍椅上的那位其實也早就心知肚明顧晏入了涼州,隻是龍椅上的那位有些忌憚睿王,不敢派人進涼州暗殺顧晏,怕睿王借機發兵摻和進亂局裡麵。
龍椅上的那位心裡清楚,以他和睿王之間的那些不可和解的仇恨,睿王一旦發兵入局,絕不可能和他站在一邊。
要說之前龍椅上的那位是努力忽視在涼州的顧晏,那現階段就是壓根沒沒多餘的心思關注顧晏了,因為安王的先鋒軍已經推到距離京城不過兩郡之地的兆豐城了。
再這麼打下去,龍椅上的那位極可能要帶著文武百官棄京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