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好!”金香爹臉色一正,“你自己掙得錢自己拿著,我們在家不缺吃喝,不用你操心。”
金香又想哭了。
“怎麼就不用我操心了,家裡那些人什麼德性,我還不清楚嗎?你上次偷偷帶我跑出來,這次又來看我,每次一來一回得好幾天。他們指定又陰陽怪氣、罵你們、欺負你們了,是不是?”
金香說著說著又哭出了聲,“爹,你看你,都……都瘦成什麼樣了?娘和小弟、小妹是不是也……也更瘦了?”
金香爹哽咽著抹了把臉,強撐著露出一抹笑,“過日子不就這樣嗎?總能慢慢過好的,你彆操心我們,顧好你自己就成。”
金香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姑娘說了,遇到事情不能光哭,得冷靜、利用自己手頭擁有的東西或資源,想辦法解決問題。
“爹!”金香突然攥住她爹粗裂的大手,盯著她爹的眼睛,認真道“爹,咱們分家吧!”
不等她爹說話,金香拉著她爹走到一旁沒旁人的地方,接著道“爹,我知道你擔心什麼,無非是我爺我奶不願意讓咱們這房分出去,還有就是你擔心主動提分家會被人罵不孝,那我們可以想辦法讓爺奶主動把咱們這房分出去!”
迎著金香爹迷茫的目光,金香的眼睛越來越亮。
“爹,我奶雖說不講理,但這家是我爺說了算,隻要搞定了我爺,分家這事兒就有戲。
你回去跟我爺說,我現在在外麵給人乾活,一個月能拿一百文錢。我願意每個月給他一半的工錢,就當是咱們這房孝順他的,我就想讓咱們這房分出來,過自己的小日子,這樣你們的日子能稍微鬆快一些。”
金香爹皺著眉頭,“這能行嗎?你爺能同意?”
“爹,爺雖然偏心,但你是他親兒子,我和小弟、小妹是他的親孫子、孫女,眼看著咱們這房的日子能好過一些,難不成他會見不得咱們好?故意難為咱們?他又不是咱們的仇人。”
金香爹按捺住心中的激動,“那你爺要是懷疑你每個月的工錢不止一百文,或者分了家以後他想捏著我們把你的工錢全部要走怎麼辦?”
金香抬著下巴,表情和程晚說某些事情時有些神似,帶著股說不出的自信和冷意。
“他要是不信,你就說帶他親自來問,爺他一輩子沒出過遠門,他肯定不會因為這個和你來的。
如果他來了,那就更簡單了,我和我們姑娘提前說好,工錢想說成多少是多少,我甚至還能在他麵前裝裝可憐,求他每個月再給我留點兒工錢。至於他想捏著你們把工錢全部要走……”
金香眼睛微眯,“爹,你就直白地跟他說,不可能!你告訴他,我出錢是想讓你們的日子能稍微鬆快一些,但凡我發現你們的日子還是那樣,甚至還不如以前,這錢我就不給了!我會找人直接把你們都接走。”
金香壓低聲音,小聲道“爹,咱們借一下姑娘的勢,你就說我的東家是當官的,還認識涼州世子,他要是不信儘管自己來求證。”
“總之,爹,你先許利,再嚇唬嚇唬我爺,我爺指定會同意的。
另外,如果成功分家,肯定有好信兒的人問我在外頭是在乾什麼活計,爹你就實話實說,他們不信你就作勢要硬拉著他們來看。不能因為他們亂七八糟的猜測,影響我大姐和小妹的名聲。”
金香爹攥著拳頭,明顯是被金香說動了,隻是他麵帶猶豫,一時還是不能下定決心。
“爹,我在姑娘身上學到的東西之二,一是換位思考,二是敢想敢乾。”
金香仰頭直視她爹的眼睛,嗓音平靜沉穩,“爹,你彆把爺他們想得有多恐怖,你把我剛才那些話仔細順順,和爺他們一說,說不定他們覺得我如今出息了,對我有利可圖,從而對咱們一家的態度都變好了呢,他們又不傻。”
金香爹聽著金香冷靜又條理分明的分析,看著金香沉穩從容的表情,忽地產生了一種不真實感。
“這還是我閨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