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白柔再次看向二樓,女兒忙碌的身影讓她心疼,又不敢打擾。衝拾花她們揮揮手說道“也罷,也罷”就帶著翠屏離開了。
唐白柔的做法其實風璃很喜歡,回來這些日子,她雖然很想和風璃多呆一會,但是,知道風璃忙,卻從不耽擱她時間。對於風璃的飲食起居,可謂是關懷備至、體貼入微。隻要她有所需求,便會得到滿足,然而卻不會越俎代庖、擅自作主。這種恰到好處的關心和照顧,既沒有過度乾涉,又讓人感到溫暖和舒適。與那些事無巨細、樣樣都要插手的母親相比,這樣的相處方式更令人心生歡喜,不會產生厭煩之感。
可以說,唐白柔雖然柔弱,但並不是一位不懂人情世故的人。她和失而複得的女兒再次接觸,慢慢也摸清楚了女兒的性情。女兒雖然被迫流落民間,但是並沒有被養壞,反而比京都大多高門貴女更優秀,這樣的女兒,她看著,陪著就好,沒必要插足女兒做的事情。
“玖音,拾花,開放了,我要餓死了!”
風璃一聲吼的時候,唐白柔已經離開小半個時辰了。玖音聽見風璃喊餓,就拉著楓葉急忙去廚房端飯菜。拾花也蹬蹬跑上樓,去給風璃收拾畫稿。三個人跟了風璃一段時間,很有默契。
“拾花,你們晚飯吃了嗎?”
我們都吃過了,倒是您啊,下次能不能悠著點。葉子說,你一下午都沒休息。
風璃伸伸懶腰,拉伸拉伸胳膊,無奈的說道“哎還不是最近太忙,把蘇銘那邊秋季飾品圖紙給忘記了。還好我之前,在回京都路上就有了構思,不然還真抓瞎。”
哈哈,那可不!不過搴姑娘前兩天來信,還提過這事,你忘記了。
咦?信中有提到嗎?不是說成衣鋪抓緊備貨,王管事緊急招人,培訓好新人留下,帶一批熟練工人過來嗎?
是啊,就是那封信,後麵就提到,餘大掌櫃跑咱們辦事處好幾趟,問秋季圖紙什麼時候好?
呀!我想起來了,上次信沒看完,就忙忘了!
哎!趕緊吃飯吧,好在您今天想起來了,不然餘掌櫃要愁的眼瞎了。他雖然是砦州府彙通錢莊的掌櫃,但也是蘇氏在砦州的總掌櫃,他能不操心嗎?!
嗬嗬,那不能,畫稿都在這裡,趕緊收好,你跟疤途去一趟蘇氏銀樓的‘點翠樓’。說好的今晚要把畫稿送過去。掌櫃的叫沈莫遊,要親自交到他本人手上,並讓他跟砦州那邊聯係,免得餘大掌櫃憂愁。
拾花深知此事至關重要,這些看似輕飄飄的圖紙,實則價值連城,猶如沉甸甸的銀錢一般。她小心翼翼收拾畫稿,不敢有一絲馬虎。
疤途帶著拾花到點翠樓時,鋪子早就關門了。沈莫遊和一位男子就在二樓臨窗而坐,等待圖紙到來。
“老沈,少東家吩咐過,風大師倘若來京都,一定要當貴賓招待。今個她老人家來鋪子,怎麼不派人傳話給我!”
說話的人是一位,年齡約莫四十五六歲的中年男子。他麵容白淨,沒有胡須,一雙深邃的眼睛閃爍著精明的光芒。此刻,他正端端正正地坐在桌案前,一隻手穩穩地端起茶杯,另一隻手則隨意地搭在窗沿上,悠然自得地向窗外望去。
“嵇顯山,顯的你了,是你是京都總舵掌櫃,那你咋不知道風姑娘早就入京了呢?!若不是我今天認出風姑娘,怕是你現在也不知道吧!”
“得,得,你這老家夥,還蹬鼻子上臉了。對了,風大師是位姑娘?”
“昂!何止是位姑娘,而且是一位,站在你麵前,你都不會認出她,就是助咱們點翠樓,在京都地界,飾品榜首位置的大師呢!”
“其貌不揚?”
“你才其貌不揚!我是說,她年紀極小,跟蘇家大小姐年紀相仿。”
嵇顯山愣了一下,你不會弄錯了吧?
“錯不了,你不知道那小姑娘,兜裡一套,就是一堆腰牌,個個都是不凡身份的象征。”
“噗你就吹牛吧!一堆腰牌?年紀小,我倒是知道的!當時主子巡視產業,路過京都時說話,設計師年方十八九歲,雖年紀輕,但是,是位才華出眾的女子。倘若她有一日來了京都,蘇氏在京都各界,都無條件給她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