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門,東側廂房的一幕頓時閃瞎了他的眼。
容湛躺在榻上,上半身的衣衫儘數褪去,露出不可描述的上半身,兩頰是一片誘人遐想的薄紅。
雲苓正伏在他身前,一手按壓著他的胸口處,不知在做些什麼,但畫麵曖昧的讓蕭壁城很難保持理智。
“你們在乾什麼!”
蕭壁城隻覺得頭腦“嗡”的一聲,一股怒火從腳底直直竄到天靈蓋上,將所有的理智燒的一乾二淨。
如虎嘯般的怒吼響徹靖王府,震得屋上瓦片抖了三抖,樹枝上的麻雀也驚慌四散。
屋內人頓時被這聲河東獅吼嚇了一跳。
容嬋本乖巧地坐在小板凳上嗑瓜子,瞬間雙手卡著自己的脖子,咳嗽的直翻白眼。
雲苓正聚精會神地給容湛施針,冷不丁被蕭壁城的吼聲嚇了一跳,小手那麼一抖,細長的銀針就紮在了容湛胸口的某一處。
他疼痛難忍,卻隻是微微蹙眉,沒有發出一絲悶哼。
雲苓好不容易回過神來,頓時從床邊跳起,險些一蹦八丈高。
“回來不說一聲進屋不敲門,吼那麼大聲你要死啊!”
蕭壁城本怒氣衝衝地黑著臉想把雲苓拉開,腿剛邁開來,又被雲苓這一聲震天怒吼給嚇得縮回了腳。
雲苓極少會發怒,即便是心頭不快,也總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嘴裡說些把人氣個半死的話。
這般失態暴躁的怒吼,蕭壁城還是第一次見,當即意識到自己可能捅了簍子。
“你……你們在……在乾什麼?”
“我白給你治了眼睛是不是!沒看見我在給他施針麼,你知不知道剛才我差點被你嚇的紮錯穴位了!”
雲苓這輩子最難以忍受的,便是在專屬施針時被旁人打擾。
而且容湛剛才那一針至關重要,幸虧隻是紮歪了,要是紮錯了穴位,怕是當場便會心臟絞痛難忍。
蕭壁城的聲音陡然弱了下去,結結巴巴地道“我……我……我剛才不是有意的……”
“管你有意沒意!在老娘施完針前,麻溜兒的給我滾遠點,不許靠近東廂房!”
說罷,雲苓起身沒好氣地將蕭壁城推出了院外,然後重重將房門關上。
屋內,容湛和容嬋神情呆滯,好半天沒回過神來。
原……原來,靖王妃其實是這種脾性的女子嗎?
先前街頭偶遇時,那一身粉衣,溫柔似水般的仙子濾鏡,頓時稀裡嘩啦地碎成了一地渣。
終於回過神來,容湛艱難地想要直起上半身。
“靖王妃……”
雲苓按住他的肩膀,嗬斥道“胡亂動什麼,我不是叫你躺好麼!”
她最討厭胡亂動來動去的病人了!
容湛背後一個激靈,額頭冷汗涔涔地又躺了回去,望著雲苓大氣也不敢出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