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桂花糕吃太多,噎到了。
她壓下心口的不適,抬眸直視昭仁帝,“您跟他說了這事,他已經同意了?”
想到那瞎子口口聲聲跟她表白,說不會娶小老婆的樣子,雲苓覺得有些好笑。
情哥說得對,男人靠得住,母豬都會上樹。
昭仁帝點點頭,“那日朕與他提了這件事,他當時顧忌你會受委屈便沒有答應,朕思來想去,叫一個側妃壓過了你的風頭也確實不妥。”
“不過朕既然決定補償你,就定不會叫你受委屈,懷瑜是個沒什麼心機城府的丫頭,日後進了門,你多寬待她些。”
聽昭仁帝一副已定下此事的口吻,雲苓麵無表情地開了口。
“我拒絕。”
昭仁帝似是沒想到她會這麼說,錯愕了一下,緊緊地皺起了眉頭。
他的語氣不複方才的和藹,“苓丫頭,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你可知什麼叫做君令不可違!”
“我沒說不讓您把溫懷瑜嫁給瞎子,您愛把誰嫁給他都無所謂,隻是這樣的話,那我必須跟他和離。”
牙刷和男人不與人共用,哪怕名義上的也不行,這是她的底線和原則。
昭仁帝頓時氣的吹胡子瞪眼,他從來不知道,雲苓這丫頭的膽子這麼大,竟然敢用這種態度跟他說話。
“胡鬨!你這是在威脅朕?”
雲苓神色坦然地看著昭仁帝,沒有半分膽怯。
“我這個人是很講道理的,您也知道,文國公府有一條組訓,男子年滿四十無子方可納妾。我爹那個老糊塗就不提了,旁的楚家男兒皆是隻有一位夫人,就連女子嫁的夫君也都沒有一個納妾的,我自然也不能例外。”
昭仁帝沉下了臉,“那你當初為何還要嫁給老三?”
“您問我乾嘛,那不是您下的令麼?”
昭仁帝噎了一下,頭上的火氣更盛,“如此一來,還是朕的錯?”
雲苓毫不退讓“可不是您的錯麼,要不然我才不嫁呢。”
她一向是個敢於蹬鼻子上臉的人,給三分顏色就敢開染坊,手裡的籌碼足夠,就算是皇帝也照懟不誤。
角落裡的福公公聽到這話,額頭直冒冷汗。
早在剛才雲苓對昭仁帝說出那番話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不妙,忙使了個眼神給一旁的小太監。
“楚雲苓,你不要仗著自己能治好老三和老四,還有太上皇寵愛就不識好歹!”
許是從來沒見過雲苓這麼敢欺君犯上的人,昭仁帝氣的竟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十萬兩銀子,已經是朕最大的忍耐了!”
她要是敢再頂撞一句,這十萬兩就不給了!
雲苓撇了撇嘴角,“原來王爺在您手上就值這點銀子,十萬兩我也有,那我要是出雙倍價錢,您是不是就能把他賣給我了?”
她打定主意了,蕭壁城那廝是個騙子不可靠,等回了靖王府就帶上那塊隕石去離婚!
昭仁帝氣的額角青筋都疼了起來,正要大發雷霆,福公公卻突然急忙撩起簾帳,打斷了二人。
福公公抹了把額頭的虛汗,急切地道“啟稟陛下,太上皇方才說頭疼,眼下正鬨的厲害呢,非要靖王妃去瞧瞧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