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青絲如瀑,瓊鼻微紅,身上隻罩著一件輕若鴻羽的淡粉紗衣,內裡連小衣也無,瑩白如玉的身軀若隱若現。
卸去了平日裡那份嬌弱嫻靜的無害偽裝,此刻正目光驚恐地看著他——右手捏著的黑蛇。
柳清硯隻感覺身體裡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力氣,一晃眼便躲到了屏風背後。
“你把那長蟲捉來屋裡作甚?”
顧翰墨這才回過神來,眼疾手快地抓穩差點給了自己一口的蛇,然後塞進了桌上的花瓶中,用被撕掉的半截袖袍堵住。
他平複了略微有些亂的呼吸,壓低聲音道“用來對付惡棍的,興許能派上用場……對了,小公子被帶去哪兒了,你知不知道?”
兩人都很默契地沒有提剛才那個照麵。
“不清楚,應該是被帶去了殷棠那裡,可能在主院中。”
顧翰墨眼神一凝,“殷棠?擄劫你的人是殷棠?”
柳清硯深吸一口氣,壓著怒火道“沒錯,他糾纏我多年,早前就想納我為妾室,隻是我父親不願讓我給人做小,他便與柳三夫人狼狽為奸,意圖製造我被劫身亡的假象,將我囚禁在這裡!”
顧翰墨還想說什麼,卻從外麵遠處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他迅速吹滅了屋內的蠟燭,摟住柳清硯的腰肢帶著她往床上一滾,兩人便藏進了被子裡。
柳清硯一驚,臊紅了臉小聲問道“你做什麼?”
“等殷棠進了屋,你先與他周旋降低他的戒心,我再趁機反製。藏在櫃子裡和床底下,都不如躲在被褥裡好施展。想保住你的清白,找回小公子,唯有如此最穩妥。”
柳清硯感受著他溫熱的呼吸灑在發頂,感覺好不容易聚集的幾分力氣又消散下去。
“……我知道了。”
二人緊貼著,她幾乎能感受到對方藏在衣衫下結實有力的線條,以及平穩如常的心跳。
隔著一層輕薄的紗衣,那掌心的炙熱似乎能灼傷楊柳腰肢的嬌嫩肌膚。
好在顧翰墨很快就收回了手,並與她拉開距離。
柳清硯心頭鬆了口氣。
院外很快響起丫鬟和護衛們嘈亂的聲音。
“不是說有蛇麼,在哪兒呢?”
“……明明剛剛還在院子裡呢,是不是爬到草叢裡了?”
“都仔細找找,彆讓這長蟲突然爬出來驚嚇了大公子。”
幾人翻找了半盞茶的時間無果,身後傳來殷棠不悅的聲音。
“你們在這裡做什麼呢,我不是吩咐了,不許任何男丁進入這裡麼?”
護衛忙道:“回公子的話,剛才是兩位姐姐說院裡爬進了蛇,我等才前來捉蛇的。”
提到蛇,殷棠本能地抖了三抖,臉色迅速變幻,“你們怎麼看守莊子的,怎麼還能讓這種東西爬進來,蛇在哪兒,抓到了嗎?”
生怕被責罰,護衛硬著頭皮道“……已經趕出去了,院子裡其他地方也檢查過,確保沒有第二條了。”
殷棠聽到這裡,臉色方才好了些。
“你們都給我去彆的院子看看,務必確保莊子裡再沒有一條蛇。”
聞言,丫鬟護衛等一行人都領命告退。
殷棠這才擦了擦臉上的汗,鬱悶地走向東廂房。
總感覺今晚諸事不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