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罰,百姓們便會大失所望,皇權恩威之力大打折扣。
最好的做法,就是皇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大家相安無事。
那麼犧牲的,自然是柳清硯這個無足輕重的小小庶女了。
東廂房內有短暫的幾息沉默。
被褥下,顧翰墨的眼眸幽深不見底,當初他的鄉試第一名,便是被殷家人謀奪了成績,轉而按在其他殷家子弟身上的。
在科舉這潭深水中,他們幾乎形成了壟斷的權利。
如果不是清懿書院橫空出世,這樣的黑暗天幕不知還要持續多久,
想到自己這些年來的苦楚,與拚命抓住光芒後卻被無情打入深淵的情形,顧翰墨唇角無聲地勾起一個笑。
真是囂張的讓人牙癢癢啊。
不狠狠教訓一頓,都對不起自己,對不起太子夫婦,對不起天下數萬寒門學子,不是嗎?
殷棠見柳清硯不吭聲了,以為她已經徹底挫敗屈服,心情頗好地脫去外衫,隨意扔在屏風上。
他那寶貝的傷才剛好些,都沒舍得用在莫易思身上,就等著柳清硯這朵他攀折了好幾年才到手的芙蓉花呢。
“你也莫要太倔強,雖說正室夫人的名分給不了你,但那莫易思是個管不了事的花瓶,跟了我你便是後宅權力最大的人,將來再也無人敢看輕你。”
殷棠軟聲說著好話,彎唇笑著去揭被子。
雖無燭光,想來月下看美人,更彆有一番滋味。
然而他的手剛伸過去,顧翰墨就忽然翻身暴起,將整個被褥都甩在了殷棠頭上。
趁對方被蒙住,便是抬腿迅猛一腳飛踢在對方胸口,直將殷棠踢得後退三步,慘叫著被被子狼狽絆倒在地。
“啊!誰……啊!”
顧翰墨沒有給他反應的時間,上前跪壓在殷棠胸口,對著他被蒙住的臉就是一陣猛力胖揍。
他看似文弱,但自小便做慣了爬山采藥砌牆修瓦一類體力活,身材精瘦壯實,那一拳拳下去,隔著棉花都能將殷棠打的慘叫連連。
殷棠素來身邊有死士保護,又沒上過清懿書院的體術課,哪裡是顧翰墨的對手。
“住……住手……好漢住手!”
殷棠心中又驚又怒,沒想到柳清硯被子裡居然藏著人!
更令他叫苦不迭的是,為了一度春宵,他特地不允許死士靠近藏嬌院。
加上聲音被棉花吸收了大半,隻能被一拳又一拳打的暈頭轉向,眼冒金星,被褥下稀薄的空氣更讓他感覺呼吸不暢,不多時便沒了聲兒。
柳清硯沒了被子的遮擋有些不安,掩著胸口小心翼翼問道“你不會把他打死了吧?”
顧翰墨這才停了手,回頭挑眉,“怎麼,怕攤上事?”
柳清硯搖了搖頭,桃花眼中燃著怒火,“不,我是叫你留他半條命,讓我也出一口惡氣!”
顧翰墨失笑搖頭,將被子掀開。
月光照耀下,殷棠滿是鼻血的豬頭臉映入眼簾,已經翻著白眼昏過去了,渾然不見平日的俊朗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