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飲溪回過神來,也認出眼前女子乃是曾經的賢王妃,瞬間知曉了眼前的怪人與孩子的身份。
她額頭滲出薄汗,怒聲道“原來是沈家叛賊,怪不得如此囂張攔路,還暗中偷襲我!”
蕭壁城聽不得“叛賊”兩個字,沈家是站錯了隊,可沈拓毫無疑問是個英雄。
他冷聲插話道“吵吵嚷嚷成何體統,到底怎麼回事?你不知道皇家幼稚園附近不可高聲喧嘩麼?”
陸飲溪這才看到太子夫婦竟然也在,霎時間冷靜了些許,儘管如此,在看見二人的時候,眼中還是飛速地閃過一抹難掩的恨意。
她調整好表情,硬聲道“見過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事發有因,臣女不是故意在此喧嘩的。”
隨後,她快速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避重就輕地講述了一遍,著重突出沈拓有多麼粗魯,並且暗中傷人,說完還委屈地將手腕的傷口展示出來。
沈拓搖搖頭“我沒有傷害她。”
沈沁也擰眉道“陸姑娘,你太看得起我哥哥了,他如今可沒有這般不俗的本事。”
“剛才這裡除了他之外,沒有彆人,而且……”
蕭壁城不鹹不淡地打斷陸飲溪“這麼說來,你剛才超車逆行是真了?”
陸飲溪黑了臉“太子殿下,我的木輪車上有尚書府的標誌,這條街上的人看到我理當讓行,何錯之有?”
蕭壁城冷哼一聲“你不知道嗎?刑部三個月前頒布的新規,如今京城街道上的車流與行人,全都要遵循單向靠右行駛的規則,除非是雙向兩車道,否則不許隨意超車。”
“皇家幼稚園門口是雙向單車道,你違反規矩在先,險些撞到路人,竟還敢當街行凶?”
森冷的話語擲地有聲,陸飲溪本能嚇得一抖,磕磕巴巴道“什、什麼?”
在木輪車興起之前,大周的交通法規並不完善,街上的馬車狹路相逢,更多是看車輿品級來決定誰讓路。
窮人的驢車給富貴人家的馬車讓行,白身的貧民給有官銜的士族讓路。
隨著木車行的火熱發展,相關交通規則也就逐漸落實下去了,不過看陸飲溪這副茫然的模樣,便知她作為曾經享受出行特權的“貴族”,並沒有將新規放在心上。
皇家幼稚園位於城中心,門口這條路比較窄,基本單向隻能容納一輛馬車。
作為學院區,為了安全起見,雲苓還特地讓人在外麵的牆上塗鴉了許多標語,以免各府來接孩子的時候,門口堵成一團。
雲苓終於皮笑肉不笑地開了口“看樣子,陸姑娘對刑部的新規並不知情,明明官報都發行三個月了,全京城百姓都明白的規矩,陸老尚書沒教給你麼?”
陸飲溪回過神來,也知道自己今日大抵是闖了禍,心中不妙。
她僵硬著臉色認錯“還請殿下和太子妃贖罪,臣女……臣女是當真不知如今有了這樣的規矩……我……”
不等她把話說完,雲苓便打斷道“現在知道了也不遲,既然我與太子撞見了此事,那就代刑部交管局對你依法處置了。按照幼稚園的規矩,陸姑娘就把牆上的標語抄十遍吧,也好長長記性。”
陸飲溪頓時繃不住臉色了,她的右手腕莫名被打傷,就這一會兒功夫已經腫的老高,居然還要罰她抄標語?
“此外,你動手傷人,該賠的醫藥費不能少。我會開張罰單給你,等刑部蓋了章,會有人親自送到陸老尚書手中的。”
聽到這話,陸飲溪警覺地問“罰、罰單……?罰什麼,為什麼要送到我祖父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