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這話的時候,目光一一從封左相和封侍郎等人臉上掃過,落在小楊氏身上時,停頓了三秒。
小楊氏被雲苓看的莫名心跳加速,微微低下頭,袖子裡的手無意識地收緊。
沒想到太子夫婦竟會在這種關頭出現,聽這話似乎已經知道了那把匕首惹出來的流言,可二人的怒火卻為何不是對著封陽的?
見太子沒有惱怒於封陽,反而還護著他,小楊氏心裡忍不住七上八下的,忽然有些拿捏不準這一步棋是否走對了。
倒是封左相捂著微腫的臉,緊張地解釋起來“不不不!太子殿下,太子妃,您千萬彆聽唐家丫頭胡說八道,是她汙蔑封家的,千真萬確!”
聽到這話,看來他以為是唐家千金去告狀,才把他們給引來了。
蕭壁城憋了一肚子火,甚至都懶得搭理他,“你閉嘴!讓封陽來解釋,為何突生流言,又為何動起手來!”
封陽已然恢複了神智,他站穩身形,朝著蕭壁城夫婦行了一禮。
“末將遵命。”
而後,他當著麵無表情地將這場鬨劇的來龍去脈解釋清楚。
左右兩個府邸裡,大房之外的封家人在剛才的混亂中也都聚集在了此處。
角落處還站著不明所以的封無羈和李夢紓小兩口,新婦今日回門,由於晚上是封陽的壽宴,這才早早便趕了回來,沒想到竟目睹這樣一出鬨劇。
在封陽解釋完畢後,其餘封家人皆是臉色精彩。
封無羈忍不住第一個發聲“祖父,您糊塗了!僅憑著一把匕首就斷定堂兄對太子妃有私情,這未免太荒謬了,大理寺給犯人定罪都還要人證物證俱全呢!”
封左相腆著老臉,硬著頭皮道“啊這……這個,老夫原本也不想把事情鬨的這麼大,還不是為了避嫌才扣下那把匕首的……不論如何這種言論傳到太子殿下耳朵裡,都會讓殿下心頭不快,我們也是為了殿下的感受著想,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
蕭壁城差點氣笑了“你的意思是全怪本宮小心眼?是本宮逼著你發作封陽?”
封無羈也認真地道“祖父,殿下可不是那等小肚雞腸之輩,在清懿書院裡,不知有多少學子收藏著太子妃的泥塑娃娃,難不成他們都對太子妃有非分之想?何況殿下從來不在意這些,我同舍的友人畫了許多太子妃的畫像掛在屋裡,殿下也從沒說過什麼。”
蕭壁城聽到前半句話時,還不住地點頭附和,等到後半句時卻猛然停下了動作。
他剛才說什麼?同舍友人?畫像?顧翰墨?
他當初不是叮囑過這倆人麼,收藏泥塑娃娃可以,但不許私底下藏畫像。
這小子怎麼故意跟他作對,想氣死他是不是!
蕭壁城本來就窩火的心情更加窩火了,臉上一副要吃人的陰沉表情。
封左相還以為他是在惱怒自己揣度他小氣,發慫地抖了三抖,尷尬地賠笑。
雲苓沒好氣地瞪了這老頭兒一眼,而後沉聲命令道“誰允許你們私自扣下那把匕首了?還不快把東西還給封陽將軍!”
話說回來,她也是納了悶,原身什麼時候送過匕首給封陽。
壓根兒沒有過這件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