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李賢書有些詫異的看了鄭淵一眼。
“北炎民風彪悍,民間百姓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甚至出人命也是常有之事,可北炎律法雖嚴,但大多都是以命抵命的條例,所以對於多數人來說,算不得管束。”鄭淵嘴角揚起一抹笑意,然後輕輕道“師長真正目的,其實是想找到一條能解決此類狀態的問題吧?”
聞言,全場鴉雀無聲。
他們沒想到這一題居然會如此重要,居然上升到與北炎全境百姓有關的地步。
“龍公子所言不錯!”
李賢書歎道“我大炎百姓大多凶悍,皇都之外的人更是好勇鬥狠,難以教化,老夫有心改變,卻無從下手,於是想著從這場文會中聽取些建議,便出了此題。”
“師長豈不知,北炎百姓有如此風氣,皆是由北炎的厲政所致?若不修改律法,縱有通天之能,也難改此類風氣!”鄭淵聽聞後搖頭苦笑,並不讚同此等做法。
“說來慚愧,吾曾試圖說服炎皇,修改律令條陳,可……”李賢書眼中流露出些許哀傷。
顯然結果不儘人意。
連帶著北炎文士一方的人,神色也跟著落寞不少。
“其實縱使律法有變,條例管束加重,一般人也難以改變那存世多年的暴戾!”鄭淵微微歎息“李師長如此煞費苦心,怕最後隻是水中撈月,空忙一場,除非……”
“除非怎樣?”李賢書連忙問道。
“除非師長可以勸說炎皇,將北炎的律法儘皆修改,然後向我們天華看齊,如此十幾二十年,方可成事!”
鄭淵給出一個令多數人都為之一愣的建議。
什麼?
居然讓北炎的律法向天華學習?
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一時間,閣樓中無數人哄堂大笑。
“你若是不想給建議,可以不說,何必說這種天方夜譚之事戲弄李師!”
千流蘭臉色一變,立馬出言。
“姑娘切勿動怒,李師長要一個方法,而在下也確實給出了一個可行的方法,又如何算得了戲弄?”鄭淵風輕雲淡的一笑。
“你……就知道你上台沒安什麼好心!”千流蘭咬牙切齒,美眸中泛著冷意。
“此法……此法或許可行,上次或是因為老夫的建議太過粗糙,才會被炎皇駁回……而這一次,老夫以身為諫,即使豁出性命,也要為北炎百姓找出一條生路來!”李賢書額頭上溢出汗水,神情頗為激動。
“還請冷靜,切莫衝動!”
一旁的幾位大儒紛紛出言相勸。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他們對此事也有所耳聞,知道炎皇不同意變法,與建議是否粗糙根本沒一點關係。
上次炎皇看著李賢書是大儒的身份,所以並沒有過多怪罪,可若是再犯,難保那炎皇會惱羞成怒,落下些懲罰。
“不,不不……此法真的可行,真的可行!”李賢書似乎陷入了魔怔,嘴裡不停念叨著什麼。
說著他立馬起身,向外走去,一副馬上就要回北炎的架勢,任憑旁人如何相阻都無濟於事。
“他這是陷入心魔了嗎……”
鄭淵見狀也有些不忍,雖是敵國大儒,但對於他這種舍生取義的精神,還是非常欽佩的。
於是他走上前,一把搭在李賢書的肩膀上,語重心長說道“師長莫怪,方才隻是晚輩的一時戲言罷了,真正的解題之法,其實還在晚輩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