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落,全場寂靜。
所有人都用敬佩、歎服、不解的目光看著隊列前頭的禦史大夫。
畢竟這種冒犯天子的事,整個朝堂也就寥寥數人敢做!
“要參朕?王裕,你暈頭了吧!”鄭淵經過短暫的呆滯,便忍不住怒斥。
自從登基以來,自己一直兢兢懇懇,從無怠慢國事,更無昏庸之舉……像他這樣的已算明君,放眼整個豐平界也算前五之列。
然而像他這般賢明君主,居然也有被臣下官員參的一天!
“陛下恕罪,臣此次要說的並不是政務,而是您的……行止作風!”王裕沉聲道。
“行止作風?你是說朕有行為不端之舉?”鄭淵麵沉似水,瞪大眼睛質問。
天子盛怒,帝威如山嶽壓來,王裕硬著頭皮,咬牙道“不錯!”
“哦?那朕倒要聽聽,朕哪裡做的不好,要是不說出個所以然來,定要治你一個大不敬之罪!”鄭淵聲音森冷,在大殿回蕩。
這一幕,令百官的心頭皆是一凜。
禦階上少年的帝威已經日漸強盛,兩年下來,已經不是那位剛剛登基的少帝了!
若是王裕真是嘩眾取寵,他們毫不懷疑天子會降下責罰,嚴懲這位德高望重的禦史大夫!
“陛下,那瑤兮身為屬國公主,住在外卿院就好,您大婚在即,於情於理,都不該將那她接進內宮居住!”王裕躬身說道。
“朕要瑤兮住進宮,是犯了哪條規矩?再說了,這種事往年又不是沒有先例!而且朕和她之間,並無發生任何私情!”鄭淵冷哼一聲。
“縱使如此,陛下也該避嫌,否則朝中內外,會有無數人議論此事!”王裕再次說道。
“難道有人議論,朕就要自食其言,以證清白?”鄭淵心中起了無名火。
他做點事就要遭人質疑,就要投鼠忌器,那以後這日子還怎麼過?
更何況瑤兮這些日子與他相處甚歡,雙方關係也像是朋友,可做不出翻臉無情之事。
“陛下,此事確有不妥……”
禮部尚書楊昭也站了出來,勸道“您就算自己不在乎,可也要考慮那三位將要入宮的娘娘……”
“你……”鄭淵語塞,心虛的眼神不由看向禦階下,那三位氣淵如海的輔政大臣。
隻見三人依舊如往常一般麵無表情,仿佛周遭的吵鬨與他們無關。
但鄭淵可不會這麼認為,像一般的大臣都能做到喜怒不形於色,更何況是他們三人……
“請陛下納諫!”王裕跪伏在地。
隨後,那些禦史台和六部的人,也接連跪倒了一片,顯然都讚同此事。
“放肆!”鄭淵忍不住怒喝。
這要是被輕易說動,那他的臉還往哪裡擱?
瑤兮和那些屬國之人,又會如何看待他?
所以,此事決不能妥協!
“陛下,王大人也是一片赤誠之心,您可不要因為這點小事,就大動肝火!”楊昭眼皮一跳,上前打了圓場。
“陛下,請納忠言!”
又是大片朝臣跪地。
這裡麵有人對著諸葛玄策、慕容楠、聞青山使眼色,但這三位輔政大臣卻是恍若未見,依然麵無表情地站在原地。
“你們……朕意已決,你們休要再說!”
“散朝!”
鄭淵一甩袖子,不由分說的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