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郡主,身為女子自當矜持,這般作為豈是王侯閨秀所為?”荀習臉色微冷,輕咳一聲後訓斥道。
“大人,世上有哪家的閨秀是跟我一般上陣殺敵?再說了,在坐的各位都是長輩,照著輩分都得喊句叔伯呢。”楚莯瀾毫不在意。
“你……”荀習啞然。
“鴛鴦袖裡握兵符,何必將軍是丈夫!哈哈……楚莯瀾,你這豪爽的性格,倒是與楚家的先輩們很像啊!”鄭淵淡淡一笑。
“多謝陛下誇獎!”楚莯瀾含羞一禮。
二人這般作態,自然是引得不少人側目,更加篤定了那時的傳言。
乃至一直老神在在的三位柱國大臣都不禁蹙眉,心裡打著嘀咕。
“楚莯瀾,聽說你這次隨周冶出征,立下了不少功勳,從一個普通士卒晉升到左鋒將軍,進步著實神速啊!”鄭淵笑道。
“這還不是全托了陛下的福!”楚莯瀾嘟著嘴,語氣帶有些許的嬌嗔之意。
鄭淵麵色如常,隻當她在恭維,隨後又義正言辭地問道“常人數十年的積累不都一定能成這個職位,你這一趟就做到了,是否有人暗中協助?”
隨後他將詢問的目光看向了周冶。
“陛下,老臣可以作證,絕無外人作梗,郡主的功勞都是憑自己的努力得來的,且事前軍中也無人知曉她的身份!”
周冶連連搖頭,為了撇清乾係,甚至將求助的目光看向曹盛。
曹盛雖不願摻和此事,但在眾人注視下,也隻能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陛下,臣女怎麼會是這種投機取巧之輩?”楚莯瀾顯得有些委屈。
“沒有就好!”
鄭淵默默點頭“既然如此,你便下去吧。”
“下去……”
楚莯瀾看著禦階上的天子,一臉的欲言又止。
但左思右想過後,便躬身一禮,向外走去。
“慢著!”
鄭淵的聲音忽然傳來,楚莯瀾心中一喜,腳步立刻停下。
隻見他似乎想起了什麼,於是向台下的禮部眾人問道“今日宴會,西境楚家可有人來?”
“回陛下,楚家自那日被削去王爵後,族中人便克己守律,鮮有外出西境,所以這次無人前來!”禮部侍郎回道。
“既然楚家無人,那便在台下再設一座,由楚莯瀾代為參宴。”鄭淵吩咐道。
“謝陛下!”楚莯瀾眉開眼笑。
“是!”
禮部一位官員也立刻指揮下人設座。
隻不過在安排座位時,卻有些犯難。
如果是以前楚家還是王族的時候,位列可是極為靠前,但現在被削為懷恩侯,位置可是要下降很多,可天子的態度又這般耐人尋味……
那官員思索再三,便決定在禦階下的一處空位設座,那裡不是朝臣之位,而且離陛下又近,可謂是兩全其美!
“郡主,如今殿上人滿為患,騰不出空位,還請您委屈一下,坐那邊可好?”那官員打定主意,便上前詢問。
“有勞了!”
楚莯瀾自無不可。
待一切完好,酒菜皆備上後,她一手拄著腦袋,心不在焉的看著禦階上的天子。
而鄭淵卻沒空去管彆人如何想,隻是將目光看向禦階下被冷落多時的白無禍和祝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