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上一人,他更明白公主恨的到底是誰!
天華少帝當初不過隻是一句話,就讓萬眾寵愛的長公主變得無人問津。
所以大公主對他的恨意,可謂是傾儘江河之水都難以洗淨。
“大婚……明日就要大婚?”
姳蘿臉上滿是恨意,咬牙切齒道“他能同時娶三位國色天香的美嬌娘入後宮,可真是風流啊!”
“誰說不是呢……”
小太監咽了口口水,輕聲回道“不過帝淵不是同時娶三個,而是每隔七日娶上一個,並且三女皆是以皇後之儀成親。”
“皆是皇後之儀……好!好!很好!”姳蘿雙眼空洞,嘴唇煞白,連頭都變得昏昏沉沉。
為何……
為何敗壞她名聲的人,能過的這麼好!
為何那樣的人,還能娶妻,而那樣的女人,居然會願意嫁給他……
該死,該死!
無邊的怨氣從心裡流淌而出。
“公主,您……”小太監臉色一變。
麵前的大公主,在不知不覺中變得極為陌生,仿佛是另一個了。
“沒事,出去吧!”姳蘿擺了擺手。
“公主保重貴體,奴婢就在外麵伺候!”
小太監磕了個頭,往外走了出去。
“皆是皇後之儀……皆是皇後之儀……”
待人走後,姳蘿顫巍巍地站起身,眼神空洞的朝著一處牆頭走去。
石門轉動,一條幽深的階梯出現在眼前。
姳蘿嘴裡不停念叨的往下走去,直至底部一處空曠的房間停下。
四周燭火暗淡,陰氣十足。
姳蘿走至一坐石台前停下,目光則盯著石台的上麵放置著一顆不似人形的頭骨上。
頭骨的旁邊,留著一淌尚未乾涸的鮮血與一堆灰土。
在石台的周圍還掛著三幅女人的畫像。
若是鄭淵在此,便會發現這三幅正是諸葛妗姒(帶麵紗)、慕容花姻(蘿莉身)和聞幽蝶的畫像。
三女的形象栩栩如生,即便在畫中,還是那般美豔。
而姳蘿……若是不是此刻的瘋癲,也不會比她們差到哪裡。
“成親……本宮讓你們成親!”
姳蘿拿起石台上的一柄骨錐,在手心上劃出一道傷口。
鮮血流至石台,與剩餘的血融合在一起。
自從上次施咒後遭到反噬,她陰差陽錯下讓功法的造詣更進了一步。
現在,她準備故技重施,再來一次!
“死,都死!”
姳蘿狀若癲狂,發絲飄散,歇斯底裡的低吼著。
詭異的詛咒從頭骨上透出,向上凝聚。
呼!
隨著一陣陰風,將詛咒吹至上方那幅麵覆白紗的銀裙女子身上。
滋滋滋!
兩者相觸,規則對抗,並發出刺耳的聲響。
“噗嗤!”
血花迸射。
姳蘿將骨錐插入手腕的同時,臉上的氣色變差了許多。
然而也因為如此,那股規則之力瞬間被加強了數倍,一下子就融入了畫卷。
可就在千鈞一發之際,另外兩幅畫卷內也分彆透出一股規則,將其阻擋。
“死,死,死!”
姳蘿咬著牙,心中恨意傾覆,又往身上連續紮了幾下。
元氣大傷之下,她原本烏黑的發絲,都逐漸白了一片。
在連續的加持下,三幅畫卷散出的力量也消磨殆儘,那股詛咒也要真正融入畫卷的刹那,異變突生。
在上層的宮殿裡,一幅掛在姳蘿閨房床頭的男子畫像,散發出了無與倫比的金芒。
嘩!
金芒化作渾厚的規則之力瞬息而至,頃刻就將這股詛咒打散。
而被打散詛咒衰弱許多,又分成幾份,分彆融入進了三幅畫像之中。
噗!
沒有防備的姳蘿大口吐血,直直倒在地上,半晌沒有動靜。
而這時,上方的階梯處,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
隻見光明處,恍惚間有一位身姿偉岸的身影緩緩走下。
“父……父皇……”
姳蘿氣息微弱,眼淚已模糊了雙眼。
…
…
陽光明媚,萬裡無雲,天華京都一片祥和瑞氣。
大街上,家家張燈結彩,百姓喜氣洋洋。
十步一紅燈,五步一囍結,行人的歡聲笑語,幾乎不絕於耳。
“陛下大婚,天大的喜事,你們幾個兔崽子可不要搞砸了!”
一處屋子,老人憂心忡忡的在囑咐掛燈籠的後輩。
“不會的爺爺!”
一位十多歲的少年用力夠著鉤子。
可他身高不夠,還差一點,任憑怎麼努力也掛不上去。
“小六子,你到底行不行啊!”
扶著梯子的玩伴叉著腰,高聲質疑著。
“彆吵,馬上就可以了!”
小六子咬著牙,猛地往上一跳,將手中的繩環掛在了鉤子上。
可他自己也因為沒了著力點,整個人往下掉去。
“小心!”
其他人大驚失色,連忙圍成一圈,想要接住他。
可忽然,一開始佝僂著背的老人猛地躍起,將小六子抱住後一個漂亮的翻轉,穩穩地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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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