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柔立馬跪了下來,“大太太,妾與盧家二公子清清白白,不過是祖母讓我們相看一二,並無其他。”她跪著到江芸娘跟前,抽泣道,“姐姐,您要打要罵都可以衝我來的,盧家二表哥是個衝動性格,經不起人話語激他。你有沒有和他說什麼,我們都不知道,但你討厭我,我心裡還是把你當親姐姐。隻是求你了,可不可以彆這樣對二爺?”
她的眼淚一顆接一顆往下落,江芸娘暗指是她的錯,她也不辯解,隻為宋文翎說話。
不出意料,宋文翎不顧疼痛地過來拉江白柔,“你……你還懷著身子呢,彆理她。”
“是啊,江姨娘還有孕在身呢。”江芸娘道,“就是不知月份多大,何時才能生?等真的生了,是不是要我幫忙遮掩呢?”
未婚先孕,這可是天大的醜事。若是被外邊人知道,旁人也就明白,為什麼江家要把江白柔趕出家門。
當然了,宋家大房臉麵更不好看,特彆是宋文翎,明年開春後,宋文翎便要參加殿試,這可是決定他一輩子前程的考試。
在趙氏讓江芸娘另謀後路時,江芸娘就想到她和宋文翎的婚事,其實張氏和宋文翎更想快點結束,畢竟被她抓了那麼多把柄,張氏想擺婆母的架子都不行。
看著江白柔靠在宋文翎懷裡哭泣,江芸娘起身道,“今兒的事,你們愛怎麼和盧家處理都行,要是硬氣點和盧家斷交,我還要誇你們幾句。”她餓了,本來可以吃上盧家的宴席,因為宋文翎,她到現在還沒吃午飯。
臨走前,江芸娘特意去看江白柔,“還有一點,江姨娘可不是我的妹妹,你現在是二爺屋裡的妾室,以後和我說話時,要喊您。咱們宋府最重規矩,若是再不懂上下尊卑,仔細點你的皮。”
不管彆人的臉色多難看,江芸娘帶著秋月回了春熙苑。
秋月心下大爽,關起門來笑著道,“奴婢倒是覺得盧二爺打得好,就是可惜您了,大好的年華,要在這個泥坑裡和他們周旋。”
說完,她長歎一口氣,老夫人用孝道壓著主子,實在是不講理。
“你彆歎氣了,你看看,我照樣吃好喝好,倒是他們每天都有氣受。”江芸娘看丫鬟提來膳食,摸了摸肚子,“我得快些吃,待會還有戲要唱呢。”
說著,江芸娘又讓秋月去抓一把黃連,“讓孫嬤嬤都加藥裡去。”
秋月笑著說了好,帶上黃連去找孫嬤嬤。
這邊江芸娘在吃香的喝辣的,宋老爺子和其他兩房的人聽說宋文翎被打了,紛紛到竹硯齋看宋文翎。
眾人看到宋文翎臉上的傷之後,連徐氏都心頭猛跳,不敢多看。
孟氏問青墨,“你們二奶奶呢?”
這時大家才注意到江芸娘不在,宋老爺子心下更不爽了,當即嗬斥道,“她男人傷成這個樣,她不在床前伺候,跑哪裡去了?讓她給我滾過來!”
張氏自己打罵不了江芸娘,見老爺子發怒了,心裡期待老爺子處置江芸娘,趕忙讓王嬤嬤去喊人,再和老爺子歎氣道,“父親彆生氣,芸娘從小沒受到好的教化,有些事顧不到也是正常。”
“什麼正常?就是尋常人家的男人被打,當夫人的也該伺候床前才是!”宋老爺子是真的生氣了,孫子這個臉成了豬頭,要是留下疤痕,如何在殿試出彩?
張氏連連點頭,“父親說得是。”
徐氏也幫腔道,“當初我還誇大嫂有福氣,能得芸娘這麼標誌的兒媳,看來還是我膚淺了,人啊,還是要看裡子。要我說,倒是白柔要比芸娘更儘心一些,大嫂,你說是吧?”
說起來江白柔,張氏現在也不喜歡,全是江白柔肚子爭氣,指望江白柔給她生個孫子,不然兒子因為江白柔惹出那麼多事,她早就把江白柔遠遠打發了。
在張氏點頭要說是時,門簾突然被掀開,她看到江芸娘提著食盒進來,眼眶還紅紅的,一隻腳才踏過門檻,便哽咽地喊了句“二爺”。
張氏突然有個不好的預感,江芸娘這個死丫頭,又在裝什麼?!